“就电话里讲的呗，我们去哪儿聊。”我递上一瓶矿泉水。小老头笑着接过，放到腿上“就这里吧，我一会儿还要去给篆刻班上课，你的谁想转学进来呀。”“呃，一个朋友。”我含糊回应。“本地户口？”
“不是。”“哪儿的？”“隔壁省。”
“成绩呢？”小老头拧开瓶盖。我咽下口唾沫，盯着小老头眨眼，好几秒后才说出苏小娟的成绩“五百出头一点吧，但没出太多。”正在喝水的小老头仿佛被一股莫名之力暂停，良久过后转头笑着看我。
“懂老二说他当时找你帮的忙。”我见气氛有些古怪，当场把懂老二卖了。小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吹胡子瞪眼“这混小子！他爹没告诉他这种事情不能到处讲吗？”
“老二就只是昨天告诉我一个人，您就说成不成吧。”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试探
的问道。小老头双目平视前方，没过一会儿，长长吐出一口气，折扇一拍掌心。“我真算是遇到你们两个了，回去等我电话。”说罢，小老头推开车门，拿着没喝完的矿泉水，头也不回的往学校里走。
立秋前夜，小老头给我回了电话，让我明天带着要转学的人过去，次
一早，我开车去温泉馆后面小区接苏小娟，女孩一件
前字母
落边角的藕粉
短袖。黑色及膝短
，鞋面凹陷的白色网面运动鞋，浑身
的学生味。苏小娟笑着与我问好，小心地坐上车，双手置于大腿正襟危坐，像是生怕
脏车里。我接上在食堂刚吃过早饭的小老头，在小老头的指挥下开了一个小时车，来到周边的一个陌生郊县。小老头打过电话，又让我继续开车往县城边上走，最后到达乡镇田间的一处乡村小学。
出来接待我们的是小老头朋友，另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学校放假，现在里面暂被用作公益夏令营，仿照的是我高中母校国学班，小老头甚至还在这里挂着个国学大师的名。中午我们在县城边上一家接待所吃饭，小老头陆续向我又介绍了来的一些人，听闻苏小娟情况，小老头朋友对那边的教育普及低下也有所耳闻，表示以前也有过类似情况，愿意帮忙，随即看向小老头。
“这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大企业家，爱心爆棚，每年都跟学校有来往，少不了你们。”小老头拍着我的肩膀笑道。爱心？我忍住笑意，小老头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桌上的大叔大姨听小老头自信的介绍，虽然没涉及具体。
但所有人都
出会心的笑容。“那就好办了呀，小友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成企业家了。”小老头朋友脸上笑容绽开。我也默契的跟着笑，环视桌上一圈，起身举杯敬赴宴的校长。苏小娟跨省转学籍很麻烦，原学校以及要拿苏小娟换嫁妆的家庭没人想去沟通，像这般“黑户”小老头给我解释的办法就是给她重新捏一个。
在我溢出的爱心洪
之下，苏小娟的事情很快敲定，雅间内觥筹
错，
声笑语不断。苏小娟吃过两碗饭，与我陪着喝酒的小老头一圈人硬是坐到下午两点多，苏小娟等的人犯困，好几次都快要睡着，脑袋歪到我这边，一旦碰触我肩膀女孩就会忽然惊觉，迅速坐正晃晃脑袋，向我投来歉意的目光。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们叫了代驾，苏小娟坐副驾座看路，我与喝了大酒的小老头在后排闷觉。
“桦哥到了，醒醒。”我在苏小娟的推搡下醒来，打过个哈欠拍醒旁边的小老头，小老头浑身酒气，担心影响不好，没有选择回国学班住处，让司机开去他家。
“智桦，这孩子明天你要不要把她送过来？”“送来干嘛？”我让苏小娟递来一瓶矿泉水打开。小老头闭着眼仰靠椅背“送过来提前跟同学熟悉熟悉，办手续走完
程估计都得开学后了。”我猛灌下大半瓶，口渴的感觉一扫而尽，舒畅地长吐一口气，余光无意一瞥，发现小老头正看着我。“小娟，副校长问你呢，明天要不要去国学班。”我赶紧用手背敲了敲身前座椅。苏小娟还没开口，小老头先说了话“你小子光顾着自己喝是吧？我喝那么多酒，也不知道给我拿一瓶。”我恍然大悟，笑着让苏小娟又递来一瓶，转
到小老头手里。“可以去吗？”苏小娟憋了半分多钟才说出一句话。“怎么不可以，明天叫这小子开车把你送学校来，带几套换洗的衣服，
、被褥那些都有。”小老头到家下了车，我让司机先开到温泉馆后面的小区，苏小娟不是很愿意下车，想跟我一块回温泉馆，我强硬的把小丫头赶下去“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过来找我。”
“桦哥，那我先回去啦。”苏小娟拗不过我，隔着车窗向我挥手。我摆手让司机开车，回到温泉馆去找懂老二，懂老二在他长包的套房打游戏，给我开门见我喝过酒，嬉皮笑脸的问道“桦哥，这是在哪里潇洒刚回来？”
“找小老头帮忙办转学。”我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和懂老二往里屋走。“桦哥快来，就等你了。”小胖坐在电脑前面，单手敲击座椅扶手催促。
“你怎么在这儿，不呆家里陪老婆孩子。”我有些惊讶，坐到小胖旁边。小胖结婚生子后，与我们玩的次数明显减少，而且晚上会在十一点之前离场回家，上次我们仨一块通宵打游戏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快没了印象，最少也有个两三年了。
“这不是好久没通宵了吗，我陪老婆看完电视，打了报告才出来的。”小胖认真浏览着游戏更新内容。“上号上号，先开一把，桦哥你不知道胖现在菜得简直没眼看。”懂老二笑嘻嘻的嘲讽。
“你少在桦哥面前胡扯，我刚才只是热身。”小胖飞快转头反驳。我嘴角微微上扬，登录账号，和闹闹嚷嚷的两人开了游戏。小胖操作的确变菜很多，可打团的叫声那是半点没降，车队开门三连跪，但依旧人人士气高昂。
“桦哥，我听懂老二讲你赞助了个女生读书？”小胖选好人，转头问道。“对啊。”我看着选人界面点头。“今天是跑去边上乡镇了？”
“嗯…跟老二一样的
程。”懂老二当初没有本地户籍，小老头让他学籍先入较为宽松的同市乡镇学校，后面再走特招渠道调档进校，苏小娟情况类似，大概也是这么个程。“桦哥，你把她送县城读都算是仁至义尽，没必要跟老二一样
进我们学校吧。”我扭头看向佯装笑得漫不经心的小胖，懂老二见我看过来，立马盯着自己屏幕给小胖讲解新英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