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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米好一声儿‘姐姐’哟!
 “孙青小心——”

 坐在车上的占,刚好扭过头,一见这个情况,脸色顿时煞白了一片,惊恐的喊声更是充了惊惧,一双眼睛吓得都瞪了出来。舒悫鹉琻她不知道体究竟是什么,可是,能让肖小萱这么发狠般泼出来的东西,她第一反应就是浓硫酸。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她喊声划出时,只见那几近透明的体已经从玻璃瓶口泼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接扑向了孙青的面门儿。

 而孙青,恰是低着头的。

 危险就在眼前。

 不仅她,人群也惊呼了起来。

 “哗!”

 下一秒,就在占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来的时候,只见孙青就着蹲身的姿态,一把甩出了手里的购物袋,接连几个完美的后滚翻,便躲过了第一波泼来的大量体。

 体一部分溅在了购物袋上,一部分溅在了地面儿上。在‘哧哧哧’的腐蚀声儿里,迅速凝结起了一个个令人惊悚的翻腾泡沫。

 孙青“嘶”了一声儿,抚了抚大腿部。

 虽然她刚才躲闪得快,还是被体给泼到了一点。

 “硫酸,是浓硫酸——”有人在吼。

 “太吓人了!”也有人在惊叫。

 而一击不中的肖小萱,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发现因瓶口窄小,里面的浓硫酸泼出去了一半,还剩下了另一半。狠狠磨了一下牙,她心下的恨意更深,再次扑了过去。

 长期在‘我爸是李刚’的思想侵蚀下长大的她,法律意识本就比较淡薄,从来出了什么事儿都有她老爸来摆平,所以儿就不惧怕这种小事儿。而她今天来找孙青,就是做好了准备要摊牌的。实在不行,她就干脆毁了孙青的容,看她怎么跟自己抢男人。

 正常的男人,天天见到一张让人倒胃口的脸,绝对生不出爱来。

 她真的不相信,祁狄他会是一个例外!

 紧紧拽住玻璃瓶,头脑已经被嫉恨给烧晕了的她,恼羞成怒之下,几乎就在孙青后滚翻退后倒地的下一秒就紧跟了过去,扬起手对准她的脸,又想泼出第二波。

 可她哪里还有机会?

 人自救是本能,孙青心惊跳之下,没有考虑那么多,一个“鹞子翻身”就弹身而起,紧接着抬脚一踢,刚好踢中了她手里拿着的玻璃瓶。

 瓶里的水还没有泼出来,在她的急踹之下,手往头上飞了出去。

 “哇——哗——”

 人群涌动,有人直往后退,惊叫着了起来!

 “孙青,小心!”占又大喊了一声。

 玻璃瓶手之后,里面的浓硫酸从上头泼了下来,飞溅的体直接笼罩在了孙青和肖小萱站立之处,不偏不倚地往两个人的头顶上淋了下来。

 在人群的哗然里,这一幕的视觉冲击,太强了。

 顾不得考虑那么许多,孙青下意识抱住头,整个人再次几个漂亮的后空筋斗翻,便跳跃开了去,再次躲过了这次灾难。

 然而,肖小萱就没有她那么快的反应和功夫了。就在孙青这个其实不到0。1秒的绝杀技之后,一声儿惨烈的惊叫声,便破空入了众人的耳朵——溅而下的浓硫酸,刚好淋在了肖小萱的头顶,顺着脸颊入了她的脖子里。

 “啊!”

 “啊!”

 “嘭——啪——”

 又一声儿物体破碎的闷响后,玻璃瓶落在地上爆裂而亡,体水渍在阳光下看上去有些恶心,而那一个个密集的泡泡更令人心颤。

 太惊悚了!

 画面太过震撼了!

 向来冷静的占,都愣在了当场。

 她一直都知道孙青功夫很厉害,要不然权少皇也不会单单派了她来保护自己。可是,她真正见到孙青出手的机会不多。但就刚才那几个动作,不知是她太过惊慌,还是视力不太好。她觉得自个儿儿就没有看清,也不知道那瓶浓硫酸怎么就突然反泼到了肖小萱的身上。

 一眨不眨眼儿地看着,她的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那一组慢镜头。

 老实说!孙青刚才的样子…太帅了!

 不仅躲过了袭击,还反击了对手,武林高手就是这样的吧?

 就在一众人的怔愣间,被硫酸生生从头顶泼下来的肖小萱,被泼中了脸部不说,硫酸体还顺着她的下巴和脖颈就入了前,剜刺骨般的疼痛,让她受不了的惨烈大叫着,整个人便虾子一般蜷缩着滚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来的,一声一声,全是破碎得令人惊悚的惨叫!

 “救命…救命,快救救我…”

 “救救我啊!”

 偷不成蚀把米的人,是不值得原谅的。而浓硫酸这种东西,老百姓也是不敢轻易上去碰触的。所以,看热闹的人很多,可敢上前救她的人却没有。

 甚至于,连拨打120的人都没有。

 就在人群的窃窃私语里,回过神儿来的孙青扭头,冲占喊了一声儿。

 “快!占,打开车后门。”

 高声喊完,她吃痛地皱着眉头,摸了下被硫酸飞溅到的腿部,顾不得自个儿身上的狼狈,就扑向了滚倒在地上的肖小萱。

 她是一名合格的特工,急救的办法自然是懂的。没有犹豫,她就着肖小萱身上的衣裙,一一将她身上渗到的体拭尽,然后才拽住她的,一把将她拎到了被占打开的汽车后座上。接着,她自己迅速地跳上了驾驶室,二话不说就发动了汽车,准备送去医院。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说来很复杂,其实前前后后统共不到三分钟。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了车道,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见孙青的眉头紧皱,心脏还在狂跳的占,不由担心地看她。

 “你有没有受伤?!”

 “溅到一点。小伤,没事!”孙青回答得很快,目光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还在呼天喊地的肖小萱,一双眸子再次阴沉了下来“肖小姐,我奉劝你不要哭了。泪水出来,会与你脸上的浓硫酸反应,大量的热量会再次烧伤你的皮肤!”

 “啊!啊…呜…好…”

 肖小萱显然是听见了,身躯僵硬着,便停止了动弹。

 被浓硫酸泼中的人,烧伤处痛一会儿,慢慢地也就麻木了,不会像刚刚泼中时那么痛苦难当。肖小萱看不见自己红肿变棕的脸,心知孙青是要送自己去医院,于是心里再恨也把气儿给憋住了,埋着头软倒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双双眼瞪得像死鱼,却一声儿都没有了。

 嘴角掀了下,占脸阴沉。

 “像这样儿的女人,咱就不该救她。”

 “嗯…”孙青只轻轻吭了一声,脚踩在油门儿上,将汽车开得很快。良久,才声音低哑的叹了一口气。

 “占,我这次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占知道她说的大麻烦是什么。侧过头去,她看着孙青纠结的脸色,心里突然一酸了下。而被震撼过的心,也终于还原了过来。

 “不会有事的,你是正当防卫。”

 皱了下眉头,孙青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的道路,面色越发阴沉。

 “我不想伤她的,你信吗?”

 占眯起了眼睛,声音微微上扬,重重地点了下头。

 “信!”

 苦笑了一下,孙青又睨了后座的肖小萱一眼,皱起的眉头快要打结了。

 “你信,因为你是我朋友,可别人么,就一定不会信了。只会认为我是为了争宠才怒泼浓硫酸。呵呵,你刚刚也听见了吧,人家问我知不知道她老爸是谁…我当然是知道的。哎,这下麻烦大了!你说我也真是倒霉。鱼没有吃到,干惹了一身腥儿。”

 鱼

 是吧,无情那厮果断就是一只腥鱼!

 占默了默,安慰地拍了

 下孙青的胳膊,意有所指地也瞥了一眼肖小萱。

 “甭担心这茬儿。刚才我看到有围观的人在拍视频。事情都摆在那里,有眼睛的人都会看,火落不到你的身上来。”

 “但愿吧。可是,法、理,权…哪个比较大?我前些日子在网上看过一个报道。一个女的差点儿被人给强了,但是,在那人实施强的过程中,她为了反抗,失手用花瓶把那男的给砸死了。强未遂,防卫过当,她被判了十年…你说这事儿,冤不冤不啦!?”

 捏了下眉心,占瞄着她“不要对你家老大没有信心。”

 回过头来,孙青与她对视一眼,突然抿嘴苦笑。

 “看来这女人啊!再怎么厉害,也得要男人来收场,唉!”

 轻‘哧’了声儿,占笑“孙青,你那是真厉害,不是虚的!黄飞鸿来了,估计你也能与他比划三百回合什么的!”

 “…得了,不要洗涮我。”

 皱紧了眉头,孙青目光有些凉。

 当然,她知道占在安慰她。

 这件事儿说小可小,说大也会很大。肖小萱的父亲在军中有声望有名望还有势力,刚刚调回京都就任了要职,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最最主要的问题,目前这情况,确实肖小萱伤得比较重,而她只受了一点轻伤。如此一来,对方凭借着手上的权势死烂打,她的这个‘正当防卫’,估计很难定位了。

 十几分钟后,孙青就把肖小萱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等把她人送入了急救室,她抹了把冷汗,心里松懈下来,才发现自个儿腿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烧得深的不痛,烧得浅的反倒痛得厉害。她苦笑了下,软软地跌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声音虚软地说。

 “占,我恐怕也需要医生了!”

 占惊了下。

 刚才在路上见她没有什么动静儿,还以为她真的没事儿。可现在见她面色发白,目光离,明显也是很严重的样子。

 坐下来,她飞快替孙青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大声儿喊护士救人。

 两名护士快步跑动着,推了一个担架过来。

 占跟在担架的旁边儿,一路跑,一路恼得不行。

 “你说你,管她做什么?先管自己不行?”

 “呵…在她受伤后,我积极救助,就算判刑也会从轻处罚吧?”冷汗顺着孙青的脸往下淌,而她角却带着笑意,气得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了。

 “你啊!比我还烂好人。”

 微微眯着眼,孙青笑“我没啥事,她毁了容,比我惨多了。”

 肖小萱惨,那是她活该!

 占心里腹诽着,狠狠拧起眉头,可话却被噎在了喉咙口。老实说,她觉得这事儿,更应该谴责肖小萱的父母,什么叫着爱她才是害她。什么叫着环境造就人。今天的一切,她家父母真应该反思。

 “占,不要担心。”孙青冲她摇了摇头。

 “不担心才怪!”占冲她挤了一个笑容,停在了急救室外面,眼看着护士把担保推入了急救室,想了想,又在外面补充了一句。

 “孙青,你要痛了,就大声骂无情!”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占坐在过道的休息椅上。风儿有些凉,她拢了拢衣服,打开了孙青的包儿,从里面把她的手机掏了出来,然后拨通了权少皇的电话。虽然明知道他或许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还是主动将那件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她相信,爱女如命的肖家父母,不会善了。

 毁容这种事儿,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更是人生极大惨剧,就肖小萱那个性子,事后也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越早作应对之策越好。

 果然,应该是早就得到消息了。

 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头汗水像只落汤似的无情公子,就第一个冲了过来,火急火燎的厉声问

 “嫂子,孙青怎么样了?”

 冲着还亮着灯的急救室,占努了努嘴,见他神色焦急,不由得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无情,你怎么不担心下你那个泼人浓硫酸的未婚,她伤得可比孙青重多了,估摸着这回得毁容。”

 “不作死,就不会死!活该!”

 甩了下脑袋,无情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一股坐在了她的旁边儿,那张一贯带着调侃的风俊脸上,这时阴沉沉一片,黑得能调墨。

 “要是孙青有个好歹,爷就剥了她的皮!”

 看他的脸上一脸的恼意,确实诚心护着孙青,占也就不再吭声儿了。

 不多一会儿,走廊上再次响过一阵速度很快的脚步声儿。

 占抬头,侧眸,只见权四爷披着件儿外套,大步走在前头,后面约摸有十几个壮的黑衣男人精神抖擞地紧跟着,那傲然强势的样子,不像是来探病的,却像是来找人寻仇滋事儿的。

 不过么!

 四爷这模样儿太帅了。

 占视线没有挪开,定在了他的身上。

 警卫们自发站在了走廊上,权四爷则是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儿,坐下来盯了她几眼,突然目光一沉,就狠狠地搂住她。

 “占小幺,你没事吧?”

 知道他紧张自己了,占笑着拍了下他的手,神色凝重地说:“我没事。就是孙青,现在也不知道她伤得咋样儿!”

 冷鸷的眉眼微沉,权四爷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想了想,又把身上的外套了下来,裹在她的身上,然后才淡定了下来。

 “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

 最暖心的话,无外乎这句了。

 点了下头,占撑了一下坐椅,将身体靠在白刷刷的墙上,又侧眸睨了一眼无情白惨惨的脸。心里不悄悄松了一口气。

 至少,孙青不会因为硫酸事件被肖家父母给欺负了。

 静静的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这间医院条件还是不错。

 当然,它也是孙青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找寻到的医疗设施最好的一间医院了。这个时候,医院也早就忙开了。收治了一个重度烧伤毁容的患者不说,而且她还是军内某要员的女儿,得知肖小萱情况的肖家父母,一个一个电话打过来,不仅医院的烧伤科主任,就连院长都亲自赶过来处理紧急情况了。

 孙青这边儿情况还好一点,肖小萱那边儿,气氛紧张得简直令人窒息。

 在无情与权少皇赶到后的半个小时后,肖小萱的父母也赶了过来。

 两个急救室是紧挨着的,刚走上楼道,看见只坐在孙青急救室门外的无情,肖小萱的老妈便生气地首先发难了,挂着眼泪,她颤歪歪地指着无情,便失声儿痛骂。

 “祁狄,你真好样儿的,纵容外面的女人给我女儿脸上泼硫酸…你不要忘了,当初可是你老爸提出来要与我女儿结亲的,现在我女儿都成那样儿了,你还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个…

 什么叫颠倒黑白?

 倒打一钉耙的事儿,大概就这样儿了。

 权少皇眉梢一挑,紧抿着嘴,没有吭声儿,只是握紧了占的手。

 接收到他的信号,占也选择了沉默。

 “叔叔阿姨…”

 无情的老爸与肖家私非浅,他又是一个晚辈。这个时候虽说心里烦躁,没有给肖家二老什么好脸色,但他还是客气地站起了身来,招呼了一声儿,才语气冷冷地接着说。

 “肖小萱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还有…”

 短暂的沉默了一秒,他的声音骤然冷却,加重了力度。

 “如果孙青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不会放弃追究肖小萱的法律责任。”

 “什么?追究我们的责任?你…”爱女心切的肖夫人,又惊又哭又骂

 “啊呜…老肖…你看看,你快来看看,这就是你选中的好女婿,胳膊肘儿往外弯呢?我女儿现在都毁容了,你还要反过来追究她的责任,还有没有公道了。”

 肖夫人悲凉的声音,慈母的心肠,其实有几分让人动容。

 她爱自己的女儿,勿庸置疑。

 可也正是她毫无是非观念的爱…才让她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

 占心里腹诽着,冷眼旁边着依靠在丈夫身上站不稳,抓不牢,哭得声嘶力竭的女人,在感叹之余,又给自个儿提了个醒。将来对她与权少皇的孩子,该怎么管,就得怎么管,恶习是绝对纵容不得的。

 比起肖夫人的激动,身居高位的肖首长显然要镇定得多。

 一把扶住哭得声音都哑掉了的老伴儿,他红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冷冰冰地瞪视着脸不愠的无情,一张老脸儿因为心里的痛苦而扭曲,显得更加的阴沉。

 “祁狄,这件事我不会找你来说。我一会儿就给你爸打电话。事情不发生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需要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处理的事情。”

 找他老爸?那就找呗!

 无情冷哼下坐了下来,抿紧了嘴,吊二郎当地叠上了二郎腿,没有回应他。

 肖小萱他爸肯定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酝酿过了,虽然无情不怎么搭理,他一个人说起来也不用打草稿,一句句头头是道。

 “看在我跟你爸的关系上,我可以不用追究那个女人的刑事责任。可是,我们家小萱伤成了这个样子…当然,她也有错,可她也是被你们的情给的。祁狄,小萱他喜欢你,你们俩订过婚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她为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我想你要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也不应该不负责任地抛弃未婚吧?!”

 负责任?

 抛弃未婚

 无情啐了一口,觉得真他妈好笑!

 “叔叔,未婚这三个字,别说我从来没有认同过。就算我认可了,在我祁狄的字典里,也从来没有负责任这么一说。你大概还不了解我吧?我、就、是、一、个、人、渣!趁早为你女儿找一个能负责的男人吧。只是不知道,现在她毁容了,还有没有男人会要她?”

 因了肖小萱向孙青泼硫酸的事儿,无情已经恨惨了她。他嘴又毒,这会儿说话,更是明知道人家哪儿有伤口,他就往哪里捅,一句毁容说得肖小萱他爸脸都黑了。

 “祁狄,你——”

 “我怎样?”

 “你这个——败类!”

 “算你说对了!”摸了下鼻梁,无情说得特诚恳“叔叔你说这么多话,我觉着就这句最贴切,妥妥的…”

 肖首长这是又吹胡子又瞪眼睛。

 “有种!祁狄,我不跟你争,这事儿我直接找你爸,看他要不要负责!”

 无情还没有开口,占就实在听不下去了。

 瞥了眼权四爷,见他目光冷厉,没有反对的意思,她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肖首长好大的算计,着一个本来就不爱你女儿的大好青年,娶你已经毁了容的女儿,且不说良心了,你好意思么?”

 肖首长的眼神儿,从无情的身上,迅速挪到了占的脸上。

 “我们家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目光一凛,占冷冷地看着他“作为受害人孙青的朋友,我必须要申明我的观点——现在不是你要不要追究谁责任的问题,而是我们要不要追究肖小萱责任的问题,你可懂?还有,你女儿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子,为什么动不动就敢泼人浓硫酸?为什么又会偷不成蚀把米,反遭毁了容。肖首长,我认为你们做父母的,那才是功不可没!”

 占语言犀利,说话的时候,又绷着个脸,却是把肖夫人气得不行,颤抖着手指着占就站了起来,一股子要拼命的架势。

 “要不是姓孙的勾搭我女婿,我女儿她会气急败坏吗?要不是祁狄他订了婚还在外面搞小三儿,我女儿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去!

 特么的搞

 得还成原配与小三的关系了?

 冷笑了下,占嘲笑“要脸不要?人家祁狄和孙青谈恋爱的时候,你女儿还在你怀里吃呢!”

 这话太拉仇恨了,把个肖夫人气得直发抖,骂得更加难听了起来!

 占本来准备再教育她几句,却被权少皇给拉住了。

 面上寒了寒,权四爷也没有多说,只是冷冷地打断了肖夫人的怒骂。

 “有什么事,法庭上见!”

 看着他冷若冰棱的脸庞,再看着他呵护那个女人的样子,肖夫人虽然还有些不服气,可是肖首长却是一个懂事儿的人。再一次将老婆拉住,他仔细地打量了权少皇几眼,嘴扯出一抹冷笑来。

 “肖某刚到京都,地盘儿还没有踩热。早就听说过权家太子爷的风采,却没有找到机会来拜会。今儿既然因为这事儿碰上了,我就留句话。女儿都是父亲的心头,谁伤了我女儿,我必然不会放过谁。”

 似笑非笑地勾了下角,权四爷眼神儿冰冷,淡淡地了他一下。

 “奉陪!”

 两个字,他说得十分淡定,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让肖首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然而,再难看,事情也只能这样儿了。虽然心里肚子的怨怼,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不可能真就在这里硬打一架。

 于是,鼻翼里冷哼下,肖首长劝慰着肖夫人就转过头去,盯着急救室,红着老眼,再也不吭声儿了。

 权少皇黑眸闪了闪,锐利的视线收了回来,拍拍占的手。

 两边儿的人都不说话,偌大的走廊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除了隐约传出几声肖夫人压抑不住的哭声儿,再没有其他声响儿了。

 很快,孙青这边儿的急救室打开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无情,高大的身影‘嗖’的一下就掠了过去,面色焦急,样子更是紧张得不行。

 “怎么样,怎么样?”

 他紧张孙青的样子,占等人到是习惯了。可坐在另外一边儿的肖家二老,哭的人泣得更厉害了,脸黑的的人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孙青在治疗时打了麻药,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护士推着担保,将她送入了病房里。

 医生一边走,一边说着情况。

 她的烧伤部位在大腿部,也就是腹股沟处,面积大约十厘米左右。幸运的是,烧伤的面积虽然也不小,可她今儿却穿了一条厚厚的牛仔,且在硫酸洒过来之前,她用购物袋挡了一下,伤口都是浅二度烧伤,不算太严重。

 医生说,伤口愈合大概需要两周左右。护理得好,不会留下瘢痕,但会有一点点烧伤痕迹或者会有素沉着的情况。要让伤口处的痕迹彻底恢复,需要的时间则较长。

 吁!

 听了这些话,占松了一口气。

 而无情口处一直堵着的气血,也顺下去了。

 在接到权少皇电话赶到医院来的路上,他的心脏就一直揪着紧张得不行,几乎把汽车都给开成了火箭的速度。一路走一路祈祷着她千万不要有事儿。因为,他太知道了,孙青今天受的苦楚,完全就是他祁狄给人带来的无妄之灾。

 说实话,真他妈的冤枉。

 不敢想像,要是那瓶浓硫酸刚好泼到她的脸…会怎么样?

 他的手扶在病房门上时,想到这个,还有些僵硬。

 病上的孙青,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依旧没有清醒的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脸色苍白而憔悴。默默地看着护士给她的手上扎针,吊上了输瓶,他心肝儿颤着,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护士又叮嘱了几句,离开了。

 病房里,谁也没有说话。

 孙青的身体底子好,半个小时左右,她就昏乎乎的醒了过来。

 愣呆呆地瞥了一眼坐在病房里的无情,又冲占和权四爷笑了笑,她差不多就将自己昏后的情节给串上了。清咳了

 一下,她虚弱无力地说。

 “我已经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会儿打电话叫我妈过来!”

 权少皇没有表态,占却皱紧了眉头。

 “没事儿,我再陪你一会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摇了摇头,孙青笑容有些僵硬“我真的没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还扛得过去!”想了想,她又定定地看着占,道“你爸晚上不是要过来么?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准备吧!”

 占还没说话,无情也斜着眼儿,笑眯眯地撺掇她。

 “孙青说得对。老大,嫂子,你俩就回去吧,这里的事都交给我。”

 脸上微微一沉,孙青侧过眸子,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你,也一起回去吧。要不然,你就去守着你的未婚,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你在我这里呆着,只会把事情得更糟,不好收拾!”

 糟什么糟?

 他早就豁出去了!

 眉头扬了一下,无情心里不,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挪了挪椅子,他欺负人家现在走不了路,腿不利索,干脆直接坐到了她的边儿,一把就握住了她没有吊水的那只手,眯着桃花眼笑。

 “说什么呢?你就是我的未婚。你在这儿,我哪也不去!”

 手,在权少皇和占的面前,孙青脸有些红。

 “祁狄,你放开…”

 轻声儿一笑,无情有些喜欢他叫自己的名字。低下头去,故意在她的手背上怜爱地蹭了蹭,感受到她手上的冷凉,心里便有些歉疚。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特别地欠

 “别介!姐姐,你的手好冷,我给你暖暖。还有,我今儿还得感谢你为我除了一害呢。就肖小萱现在那个样儿,我就不信了,我老妈老爸还真忍心我娶了她?姐姐,你这一招儿,特厉害!”

 好一声儿‘姐姐’哟!

 无情为了逗个趣儿,喊得特别顺溜儿。

 可是…

 占麻了。

 权四爷的眉梢跳了又跳。

 而病上的孙姑娘,却是又羞恼又生气。

 她这话说得…

 敢情她孙青今天就是为了他无情,故意泼人肖小萱硫酸?

 脑袋上,一阵天雷滚滚炸来。孙青一张苍白脸儿都被气得通红。可,身体挪不了,手也拿不回来,瞥了一眼她家老大似乎也没有要帮她的意思。一双眼睛只能干瞪着,被无情的无赖劲儿给惹急眼儿了。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怕我坐不了牢是不?”

 嬉皮笑脸的挑着一双风眼,无情直勾勾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回避她要吃人的眼神儿,还拽着人家的小手儿就不放,声音又温柔又多情,笑容也是得那叫一个惨无人道。

 “靠,坐什么牢?姐姐,你不要怕,在我在。谁也不能动你!”

 他叫一声姐姐,孙青的脸就红一下。

 说不出来那个别扭的滋味儿。

 想来想去,她更恼得不行,不由狠哧了一声儿。

 “呵,你当你谁啊?法院是你家开的?”

 无情愣了下,见她脸气得红扑扑的样子,差点儿就憋不住内伤了。法院确实不是他家开的,不过他老妈却是高院的院长,在肖小萱泼人硫酸还有凭有据的情况下,还真没有人敢把孙青怎么样。

 在肖小萱都毁容了的情况下,他更有信心说服自家老妈了。

 的扯了个笑容,他当然不会说心里话,只是特搞笑地冲孙青扮了一个鬼脸儿,哇啦一下,凑过脸去。

 “我是阎王爷!谁他妈敢动你,我就宰了谁!”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孙青心脏狂跳,实在忍不住他了。再一转头,见到占与她家老大在一边儿看好戏看得好不自在,她心下就更加不自在了。银牙一咬,就着被无情拉着的胳膊,她狠狠推了他一把,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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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泼皮!”

 “嘿,泼也是一种本事!你看姐姐你泼肖小萱,就泼得很帅嘛!”

 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儿斗嘴,占坐在边儿上,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自古之来,就有‘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说法,他俩这情况,大概就是如此了。

 偏头看向一直敛着眉头不吭声儿的权四爷,她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施了个眼神儿,示意他人家正两情正相悦,他俩该回避了。

 权四爷领会了老婆大人的精神,冲她点下头,就站起身来。

 “行!就这样,无情在这守着,我和你嫂子,先回了!”

 这位爷的话就是圣旨,一槌定音,连孙青都没得反抗了。

 占跟着起身,瞧着孙青那个憋屈的样儿,不免有点儿想笑。

 “孙青,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儿给我来电话。”

 “嗯。”孙青的声音闷得发慌。

 等两个女人‘依依不舍’地话别完,权少皇的眉目冷了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低下头去看着无情,板着脸地训示。

 “不要拉她说太多话!你要有那个精力,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你老丈人才是!”

 “靠!”无情俊美的脸上,顿时云密布“谁是我老丈人?老大,亲爱的,你就不要瞎起哄了!难道你非得我说出事实真相?”

 事实?什么事实?

 占竖起了耳朵。孙青诧异地盯着两个男人。

 “嗯?”权四爷被那句‘亲爱的’喊麻了,也不太懂。

 风度翩翩地站起身来,无情潇洒地挑了下眉,掌心摁在了权四爷的肩膀上,皮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儿呵气儿。

 “老大,你非要我告诉所有人,其实我的真爱,一直都是…你!”

 啊!

 思绪跳转太快,占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就连孙青也失声笑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特别欢乐。

 还是只有权四爷绷得住脸,嘴角浅浅搐了一下,他恶狠狠地瞪了无情一眼,揽住占的肩膀,一张冷鸷的俊脸上神色半明半暗,语气低沉得让人瞧不出他的情绪来。

 “你他妈就消停点儿吧!保护好你媳妇儿才是正经!”

 说罢他冷哼了声,扶着占,便转身往外走。

 无故就成了‘无情他媳妇儿’的孙青,瞪了瞪眼睛,有冤都没处诉。

 占心里特想笑,一面走,一面回过头来冲孙青挥手。

 突地,她想到了一个特诡异的事儿。

 孙青她受伤的地方是腹股沟。腹股勾是连接腹部与大腿的部位,因为这地儿感,所以经常也被认为是**部位。

 那么,无情同志留下来护理孙青…?

 心下一动,她不由得猥琐了。冲孙青挤眉眼几下,她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挽着权四爷的胳膊下了医院的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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