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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有重播
 李老师边说边拉着我的手臂往外边走。小工挑着行李跟在后边。一路上冷风习习的,我们都着手往停车场走,没有再多说话。找到了车,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给了小工钱,我们赶紧往车里窜。

 我一坐下,把车启动,把暖气打开,一股暖风让人一下舒起来。李老师坐在副驾驶,还在习惯的手。

 “李老师,还冷吗?”我问她。“好多了,家里的天气还是比那边冷一些。今年还稍微好些,前两年回来,一下车就冻得发抖。”

 “呵呵,那也有可能是在车上呆的时间太久了。我们走吧。”“恩,不着急,先等等,享受一下暖气,暖和一下先,我们也聊聊天嘛,哈哈”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哦,好吧。休息一下也行。我刚才在外边也是冻的够呛,呵呵”我答道。

 “是吧,不好意思啊,大冬天的让你在外边吹吹风,哈哈。”“哎呀,看你说的,能来接你,我不知道多开心呢。”

 想起来之前我还在被窝里面懒,我的脸上有点热辣辣的感觉,不过她应该没有看出来。“哈哈,又油嘴滑舌了。小海,我们又好几年没有见过了吧。”

 李老师转过头对我说“呵呵,哪里才指几年啊,我们应该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了,好像自从你去了那边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你了?”

 “是吗?有这么长时间了?那也是,我两三年才回来一次,而且回来也不是放假期间,以前我回来,你都在外地上学,没有见到。哎,时间过得真快,10几年了,我也老了,小孩都差不多和我一样高了,哈哈。”

 “哪里啊,李老师一点都不老,和以前一样漂亮!”我忽然提高了嗓门说到。刚说话,才觉得有点唐突,自己都觉得干嘛这么激动呢?李老师果然被我的反应镇住了,估计她听我这么激动地这么说,也觉得相当突然。

 她转过头,愣着望了我两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到:“还说你不是小孩,哈哈。”她这么一笑,我更迥了,急忙说:“李老师,暖和了点吧,我们走吧。”说着我一踩油门,驶出了停车场。

 ***车开了一截,到一个红绿灯下停下。也许是为了缓和刚才的尴尬气氛,旁边的李老师开口说到:“小海,刚我看了下,这车挂的是省城的牌,应该不是你爸爸单位的车啊。你也不在省内上班,怎么有这车的?”

 “哦,是我在我们省的兄弟单位借的。我飞到省城,然后去提的车开回来的。过年我爸的车经常要公用,我自己借一辆也方便。”我回答她。

 “哈哈,不错嘛,小海混的很开哦。有出息。”“有什么出息啊,就是图个方便,反正他们给车,过年放在车库里面也是闲置浪费的,不过没想到他们能给我一辆这么好的车,丰田霸道用起来还是很舒服。”

 “恩,的确不错,过两天用你这车送我回趟老家,老家的路太烂了,你这个车还可以进去,你老爸那个车太矮,不行。”

 李老师边说边转头望着我,似乎是在徵求我的意见。我当然求之不得啦“好啊好啊,没有任何问题,李老师一句话,我在所不辞。”“哈哈,怎么你不赴汤蹈火、两肋刀啊,哈哈。”李老师一笑,车里的气氛马上恢复了正常。

 车也早已过了那个红绿灯,到了我家楼下。我家住的地方是以前县教育局的家属楼,90年代的房子,基本上没有电梯。

 因此,相当明显,我只能将李老师的行李扛上五楼了,不过这对于身高一米七五,体重170斤,经常参加各种体育锻炼的我来说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我们下来车,打开后尾箱。我望着李老师的三件大行李,说到:“李老师,行李都要抬上去吗?”

 “哦,不用了,就拿这个上去就行了,其他两个,是回老家用的,反正到时候用你这个车,就不用搬来搬去的辛苦你了。”李老师拍着一个皮箱说到。她一说完,我马上把身上的蓝色羽绒服了下来,然后递到李老师手里,说到。

 “那老师帮我拿一下衣服。”李老师顺手接过衣服的同时,用另外一只手的拳头敲了敲我穿着一件薄羊脯,笑眯眯地说道:“不错嘛,小海,长得结实哦,哈哈,果然是个大男人了。”我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起来:“李老师,你别总是洗刷我好不好啊。”说完提起箱子,往肩上一扛,就往楼道里面走去了,只听见又是一阵朗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哈哈哈,还不好意思了,看来还是个小孩。”

 我服了她了,不过心中却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这真的是我亲爱的李老师。我一口气把大箱子扛到五楼,李老师跟着后面,比我气还急促,到了门口,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小海…你太厉害了…体力真好,哈…哈。”

 这个时候都不忘了笑,我觉得她真是可爱:“呵呵,我天天不是打球就是健身的。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妈,开门!李老师到了!”我朝门里面吼道。

 “你这个愣头青,你不找敲门啊,叫什么叫。吵到邻居多不好。”老妈在里面边唠叨着边出来开门,门一开,我扛着箱子就冲进了客厅。

 “换鞋啊,我的小祖宗,我刚刚拖过地。你就那么傻,到家门口了,就把箱子放下来拉着走嘛。不重啊…”老妈的唠叨,也让我服了。

 不过她还没有唠叨完,就听到门口的李老师激动地喊到:“嫂子,我回来啦,哈哈。”妈妈马上接过李老师手里的提包,右手狠狠地拍了李老师的左肩,说到:“哎呀,你也没有个正行,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咋呼。快快进来,累了吧,喝点水休息一下。”

 看到正在喝水的我,妈妈一巴掌又打到了我的背上:“不懂礼貌的东西,先给五表婶倒水啊,只知道自己喝。”“没事没事,让小海喝,不用管我,他等我这么久,又扛这么重的箱子,估计也渴了。”李老师马上接过话。

 “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妈妈又爱又恨地说到。“哎呀,嫂子,小海还不懂事?如果到时候我的小孩能到小海的一半,我都去给观音菩萨放鞭炮了。你这个儿子,整个县估计都找不到几个。”

 “哎呀,你就别夸他了,越夸他越得意忘形,你是她老师,现在又是她表婶,给我好好地教育教育他。”

 妈妈听了李老师这话,也是心中暗自高兴啊。我也懒得继续听妈妈在那里唠叨,这女人一到了年纪,就这个毛病,李老师当然也是热切回应。我都搞不明白,他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

 “妈,我出去一下哈,去一下刘星家。”刘星是我的发小,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他是头一天从北京晚上回来的,两年没见了,相见之心相当急迫。

 “好,中午回来吃饭,你爸爸中午单位应酬不回来了,你陪陪你五表婶。赶快穿好衣服,你看你穿那么薄,着凉了又难受…”“知道啦。又开始唠叨了。妈,你就稍事休息一下嘛。哈哈。”我说着就出了门。

 “臭小子,早点回来。”妈妈的声音还在耳后追赶我的步伐。***我一个人走在县城的街上,城中心的街道比客运中心的干净,那种脚踏上去之后漉漉的感觉让人很清净。风还是呼呼地吹,飘着细细的小雨,一点一点地粘在我的羽绒服上。刘星家离我家就两条街,所以我没有开车。

 这样慢慢地在街上走走,感觉更加惬意。脑子里也在把刚刚接李老师的过程不断地重播。下车的第一眼,她的笑声,她打我的小拳头,所有的重播,好像都变成一种淡淡的甜,从我的心里不断地扩散到全身每一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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