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有一天也成了黏人的小妖
了。杨静呸了一声说，我是争分夺秒和你谈工作，什么黏人还小妖的。我想起了什么，说叶翔的事上也不是天衣无
，好像派去勾搭叶翔的白秘书情绪上不太稳定，也许有可乘之机。杨静瞪了我一眼，有点醋意地说什么可乘之机，你不是又打白秘书的主意了吧。我说你看你看，说好了谈工作你又扯八卦，再说了白秘书你又没见过，说不定是个嘴歪眼斜的老坦克呢。
杨静看着窗外说，白秘书可不是老坦克，
感漂亮着呢，不过，她扭头过来诡异地冲我笑着，说你那美
无双的白秘书可是打过胎的，你有点心理准备。我心里多少有点吃惊，说这你也知道，白秘书是几个月前才跟着卡蒂来大陆的。杨静玩着自己手机说，查她的档案又不是什么难事，白秘书广东人，家境不好但学习刻苦，受香港某公益基金会赞助在香港读大学、研究生，实习就在你现在的船运公司，毕业就留下了。
不过她打胎的事是一年前，从香港回大陆做的，大概香港太贵了吧。车堵在机场的停车场入口，杨静收起手机说对了，有个重要的事差点忘记了，组织上要给你授衔了，你要成为我认识的最年轻的校官了，至于是两
一还是两二我就不确定了。我心不在焉地说我不是地方上的借调部队保密用的嘛，杨静说为了保密，你在原单位档案应该已经全销毁了，你已经是我军的人了。
她像是有点怜惜地看了我一眼说，不过你这个是秘密授衔，不搞仪式不发制服不拍照片一切从简，到时候我口头通知你就算完成了。
我说那有什么意思，我又不差这点待遇，杨静嘿嘿笑了一声，说能活着授衔不好吗？你这样的，死了追授都是秘密档案，解密那天恐怕直系亲属都全老死了。
我说我还没搞清楚我立了什么功要给我授衔，杨静说我也不知道，大概你那天
上来的情报有用吧，或者你的任务艰巨，先给你升官让你踏实点。跟着如蜗牛般的车
开进了停车场，我熄了火说还有半小时呢，我送你地铁站吧。杨静说不用，你今天受累了，车里歇会儿吧，说着她主动凑上来亲了我一下说我走啦，你好好养蓄锐啊。我一把拉住她说，不行，再陪我一会儿，你今天老挑逗我，以前不这样的，有点反常啊。杨静的脸微微红了下，说我哪里有挑逗，大白天的我哪有你那么好兴致，我只是不忍心让你扫兴而已。
我说你表现很不错啊，不见得都是捏着鼻子演戏吧。杨静掐了我一下，说我都是为了你这个小
狼，你还埋汰我，说完下车摆摆手走了。飞机晚了半小时，我差点睡过了，赶到接机口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香港航班的出来了，照片上黑瘦的那个姓黄的中年男人终于出现了，真人没照片那么干瘪，还是
有风度的，但他身后同行的两位女士一
面，当时就把我惊呆了。一个干练而优雅的三十五六岁职业女
旁边跟着的，竟然是一副白领丽人打扮的华姐，而且一副很淡定的笑容，仿佛算准了我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确定他们知道不知道我和华姐过往的时候，那个年长一点的女
自我介绍叫郑律师，她彬彬有礼地和我握手，她指着华姐说，我听说你们俩之前就有认识，那我就不多介绍啦，小华是去年加入公司的新人，现在是我的助理。华姐平静而友好地和我握了手，没有多余的表示。卡蒂已经准备好了接风的宴席，公司的几个副总和将来可能要去新厂的骨干也来了，黄生当然不让坐了首席，他看了下我们这个班子，问卡蒂说温迪没来吗？这里我只认识她诶。
卡蒂有点脸色不自然地说温迪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请假了。黄生开玩笑地说，我看你是有了小周这个帅哥做助理，慢待了温迪，人家是心里不舒服，不是身体不舒服啦。大家都附和地笑了起来。卡蒂不慌不忙地笑着说，小周别看长得像你们大陆说的小鲜
，工作能力可不含糊，是我们这边不可多得的新秀呢。因为白秘书把下午的假也请了，吃完饭送他们三个人去V市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了。黄生跟卡蒂指名要征用我一天，放我明天才能回来。我有点幸灾乐祸地想杨静和高姐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出发前卡蒂找我单独聊了一下，意思是其实这次集团在V市投资，是有一些特别的背景本质是美国很多技术对大陆
运，但欣雯老父亲对祖国的感情很深，相当于间接借道掩护把一些擦边球的边缘
感技术引进中国，两国政府对此事有默契，心领神会地促成了这件事。为了掩人耳目，涉及到的
感核心技术只占投资的一小部分，卡蒂看着我说，其实我们的任务是破坏这次合作，一方面收集证据向美国方面举报，一方面制造矛盾冲突让这件事有名无实办不下去。我挠头说这么复杂的任务我可干不来，打打杀杀我还行，搞脑子的事情我没有经验，一脸懵
。卡蒂说我会帮你的，蔡总派自己的小舅子来操作此事，就是对家族以外的人不太放心，但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准女婿了，对你不会隐瞒，你完全可以获得充分的情报和信息。
卡蒂笑了笑说，如果这件事能做起来，蔡总会持续不断地投入，而且这个产业多半会当成嫁妆，陪着欣雯一起归了你。我说你看这事又
拧巴了吧，你这是让我亲手把我的嫁妆给整黄了，有你这么安排事的吗？卡蒂气定神闲地说，这个投资大着呢，有问题的只是一小部分，就算那部分干不起来，剩下的也够你牛
了，搞不好你和欣雯夫
靠这个产业进福布斯呢。我摇头说，这是一不小心送命的活儿，我不稀罕靠这个装什么富豪的大尾巴狼。卡蒂严肃地说，这是明确的命令，令行
止，你可以和我讨论，但必须不打折扣地执行。我说我咋执行，今晚政府的
晚宴上我掀桌子骂娘，搞得不而散吗？卡蒂说你搞笑要注意场合，现阶段你当然是要全力促成此事，等启动了你再去挖掘证据然后把情报和信息交给美国人，现在你打草惊蛇不是自讨苦吃吗？还有另一个问题，黄生不是欣雯的亲舅舅，他是欣雯同父异母姐姐欣雨的亲舅舅，虽然他只是来做谈判和筹建的事，但显然他会更倾向让自己的亲外甥女欣雨来接手这个盘子。我摇摇头说，这种所谓豪门里的家产内斗我没有兴趣参与，你交给我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任务，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和人打打杀杀呢，是死是活都是一个痛快。
卡蒂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说到打打杀杀，你还有件事烂尾在那里呢。你还欠我一条李大的命呢。我抬头看着他说，你真以为我是兰博啊，他躲到缅甸去我怎么
他。卡蒂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好是他死掉，死不掉他躲在缅甸当乌
也可以，最坏情况就是他被警察抓了，把情报都供出来。我说李大的事我自然会处理，他也一门心思要我的命呢，这次去云南，借着军警的力，把他给解决了算了。你现在要处理的是单龙这
尾巴，虽然他不知道我们和李大什么仇什么怨，但我们和李大火并，打死李二的事他全程都看见了。单龙上礼拜已经回S市了，后续怎么办你琢磨。卡蒂气不打一处来，说本来是和越南那边说好出手灭单龙口的，没想到他们这么腐败反被敌人买通，临时借裕子去支援，任务要求也跟她提到位，但她打来报告里说你把单龙救下了，没有机会下手。
我嘿嘿笑了，说那你们活该，你们不信任我，灭单龙的任务你下达给别人没下达给我，我才不管闲事，至于裕子为什么听我的，鬼知道。卡蒂有点犹疑不定，用商量的口吻说，既然灭单龙口很麻烦，不如把他也拉下水？你说呢。
我说你是长官我是跑腿的，你跟我商量什么劲啊，你自己看着办，单龙要出卖我，我给抓了我就把你们都招了，我胆子小，求生
望也强。说完我看看表说，差不多我得走了，去送那两位钦差去V市了啊。卡蒂好像有点不舍，说小一你别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你也知道我做这份工作，身边也是没有人好商量，白秘书现在对我有意见，说话不坦诚。上司只知道
任务，催进度，我也很难。我瞟了她一眼，说你别跟我客气了，我知道你有魄力有水平，你要是草
了，我就更没方向了，加油哈姐们。卡蒂笑着捶了我一下说谁跟你姐们了，不许跟领导套近乎，领导可是喜怒无常的。最后一个问题，单龙你觉得怎么下手比较好？我笑了下，说这小子家里有钱有势，你收买他可费劲了，你手里要么有他爹的把柄，要么就美人计呗。说完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今天大概是
接集团来的人，卡蒂穿得非常职业，没有平时那么丽，但也别有一番风情。卡蒂脸一沉，说你瞎看什么呢，真要美人计难道还我亲自出马？我起身准备要走，一边说，妙娟单龙早玩腻味了，你手上只有被叶翔荼毒过身心的白秘书可用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V市其实也就不到200公里，算不上特别远，但高速上车
太大，走得特别慢，好在有公司的司机，我全程就补觉了，只听到黄生感慨大陆比他想象得要发达得多了，自己感觉都是乡下人进城了。晚上V市商委的领导设宴招待了我们，这个规格也还行，毕竟也是百亿级别的投资项目，虽然不是一次到位吧，V市经济在全国县级市里也是名列前茅，但现有的都是劳动密集型制造业，搞绿水青山和去产能伤害
大，这次能有国家重点领域的先进制造项目外资来，也兴奋的。商委主任说主管的副市长在一个工作晚宴上，也争取会早点过来一起吃饭。于是大家默契地对着一桌凉菜喝茶聊天讲故事，一直到那位风风火火的副市长赶来。
这副市长是个30多岁的女
，实事求是地讲是个大美女，但一脸正气，举止风度都很得体，也很会说话。自我介绍说叫秦雨，老公在经商，女儿五岁。黄生自然是各种恭维，夸赞秦副市长年轻有为，还套近乎说自己的亲外甥女，董事长女儿名字也叫雨。秦雨客气地说县级市的副市长，职级其实不高，自己也算不上年轻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