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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桥河畔说书人
 老头说完,现在轮到台下的学子们开始疑惑了。怎地有人自身出名而又不自知呢?这似乎也太过不可思议无法想象了吧。

 “这…”正尧四人支支吾吾的半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蜀中地,多俊才;都江堰,景天籁。老李家,有男孩;字正尧,有才。主意多,头脑快;石桥畔,诉情怀。作 《春风》 ,四步开;惊四座,受青睐。峨眉山,寺庙来;盗玉佛,清远呆。失踪案,飞云寨;花振虎,遭毒害。施妙计,真凶猜;万坤龙,入瓮哀。乌禅院,火势怪;细心查,隐尤在。好事者,赞其才;传诵之,千里外…”

 就在正尧四人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突然间,台下一帮学子竟然齐声喊起了一阵长长的口号。而这“三字经”口号怎么听,都是通过精心编排的,有意拿来赞美正尧的。

 此时正尧的疑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自己最近一系列的活动竟然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了“三字经”里面,而且这里面连时间顺序都是那样的吻合。正尧不得不感叹作诗之人的用心之处,此人似乎也太过了解自己了。

 “哎呀!我说正尧啊,这不是在说你吗?”袁海云反应最慢,听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大叫出来。

 一旁的张诚也是一脸诧异:“如此诗句,甚是巧妙。不知是哪家之手,竟对我三弟如此的了解并予以赞美,实在是有心之举啊。”

 “这其中的好事者到底是谁呢?莫不是…”柳彦则是开始从三字经里面推敲起来,如此了解正尧的人,怕是不多,说不定就是自己认识的,于是他似乎想到了谁。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作的这首诗,只是最近半个月来,那天桥畔说书的先生隔三差五的就会在那里摆摊说书,每次都有很多听众前去,而他说书的内容就是关于李正尧的故事。每次开场,他都会念那句三字经,久而久之,我们京城的人也都对此耳能详,所以当我们一听到你说你就是李正尧的时候,很自然的都显得比较激动,比较的不可思议。”

 老头一五一十的说道,说的倒是绘声绘,煞有其事,言语坚定的不像是在糊正尧等人。

 越听老头这么一说,正尧越发的疑惑不堪。如果说是一个人知道自己,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那也能够理解。可是一个说书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事迹,这就无法理解了。这时,正尧倒是有了一访那说书先生的意思。

 “哦?那敢问先生,那天桥河畔说书的先生今天会否出现呢?”正尧转口问道,显然已经有了去瞧一番的想法。

 老头沉了片刻,手指掐了掐,然后说道:“每逢三、六、九那说书先生都会出现,今天恰好四月二十六,应该会在那里。”

 “呵呵,想不到这说书的也那么讲究,还分个三六九啊!”袁海云一听顿时觉得一阵好笑。

 “此言差矣!读书人和说书人是一样的,做事情就得按照规矩来,这个是原则问题!”张诚不由地鄙视了袁海云一番,与袁海云若是不相互斗一下嘴,不较一下真,怕是不习惯吧。

 “那行,我们这就去看看。嗯,先生,今就不做打扰了,改再来听先生指教!诸位同窗,我们四人就此告辞啦!”

 说完,正尧也不管他人如何失落的反应,转身就往教室外面走去。而柳彦等人自然也对那说书先生甚是好奇,于是也跟着正尧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已然出了教室。

 老头也不多言,比起正尧柳彦张诚这样的名人才俊,自己想要教他们怕是不行。欣然将正尧等人送出了门,然后继续他的 《论语》 解读。

 正尧一行人即刻出了门,经过一番询问之后,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所谓的天桥河畔。当正尧看到了老头口中的天桥的时候,他不一笑。

 这也叫天桥?不过就是架在一条不是很宽的河面上的一座石拱桥。只不过拱的高度比一般的石拱桥的拱高了几分而已。而所谓的天桥底下,其实是一艘船而已。

 “又是船上?这京城河没有几条,船倒是多的,感情除了青楼,连讲评书的也都要在船上进行,不知情的,还以为来到江南水乡了呢!”

 正尧喃喃自语,浅浅一笑,觉得这里还真是京城,什么都显得那么的特别,那么的与众不同。

 四人驻足了片刻,打量一番之后,便踏上踏板,走上船来。

 讲书堂。三个字立在船入门处的横板上,赫然醒目。

 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不知情的以为是黑社会收保护费的,其实不然,这两人不过是船上的水手而已。

 船也是大的,不过比起温香玉苑的那条,还是略微逊了一筹。四人没有多言什么,直接进了船舱。

 来到船舱,环顾四周,发现里面的格局倒是别致的。

 四周墙壁上挂了各大名家的字画,有张旭的真迹,有颜真卿的墨宝,有王羲之的字画,更有唐伯虎的名句,充了书香之气。

 正中间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了一本书,一个惊堂木和一盏茶,而那端坐在椅子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老头应该就是那所谓的说书先生吧。

 一旁有很多的椅子座位,也是坐了人,看来这里的生意倒是不错。而最为特别的一点是在船舱的靠右方的角落处,竟然还有十来个人。这十来个人口中含着,手中握着,指尖拨着,肩上扛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一到那说书先生讲到精彩之处,立即便奏起音乐,这让现场气氛甚是和谐,让人大呼妙哉。

 “好一个‘讲书堂’,竟然别出心裁的如此说书,难怪有如此多的人在此听其讲书。”

 柳彦一进门四周打探了一番之后,立即对这“讲书堂”进行了一次由衷的赞扬。

 “嗯,知道把文学艺术联系起来,让文学和音乐共存,这可不是一般商人有的头脑啊!这里的老板确实会做生意。”正尧也不得不叹服这里的老板,如此的有创意,这可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啊!

 “当——”

 一声惊堂木响起,音乐立即停止,那坐在中间的说书老头再次开口说话。

 “却说这李正尧,他睿智聪慧,心思缜密。盗玉佛之人究竟是谁?在场无人知晓。然李正尧突然上前,来到慧远与惠清两个和尚面前…”

 老头说的是忘乎所以,仿佛自己就是正尧一般身临其境,那滔滔不绝的样子,比之“假打之王”李伯清还要专业百倍。

 “咦,这不是在说你智破盗佛案,慧眼识慧远的案子吗?呵呵,看来那教书的老先生说得不错嘛。”袁海云嘿嘿一笑,大有调侃正尧之意。

 那说书先生年约六十来岁,头上扎了一个髻,胡须微长花白,双目却是炯炯有神,说话的时候分外的活力十足。只看外表,正尧就是在梦里,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心中早就升起的疑惑又不由地再次攀升的更加高了。

 “这老头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呢?莫非他也是听说的?可是他听谁说的呢?靖王?靖王与别人说可能,但是也不至于得如此众所周知吧;宁安?她不骂我不诋毁我就谢天谢地了,还会来赞美我?可笑可笑…”

 正尧把自己所有能够怀疑的都想了出来,思量了半晌,却仍旧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好!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今一章终于讲完,老先生立即便起了身,而一旁的乐器再次响起,那些听客看客们纷纷鼓掌表示,如此一来,将现场气氛又带向了一个新的高点。

 正尧见那老头不紧不慢的往船外而走,自己为了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叫上柳彦三人,跟在那老头身后,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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