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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火烧部落
 布沙书把目光移至刚进来的寂格怡身上,默默打量。

 应熽刚从落雪山上缚来更多的屍人,成串拉进石,八里间落因不准进来,只能在门外乾瞪着眼,眼白白看石门关上。

 寂格怡隔着门睐了他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屍人身体,定睛瞪着应熽身前的两屍人,转瞬让它们乖乖坐下,功力似乎更上一层楼。

 倒是房里的青伦,似乎已经亮起了剑,尔罗罗正忙着阻止他。

 布沙书悄悄坐到寂格怡身后,待他休息。

 “你练得很努力,多坐一会吧。”没坐又久寂格怡又要起来,布沙书劝道。

 “不行,我要加紧练习,才能追上古城人。”

 “你说的很对,但也不能把身体捱坏,到时候就只有青伦了。”布沙书说的温和平实,没有谄媚阿谀的气息,却又句句都是恭维寂格怡的好话:“若天时地人和配合,有你的帮助,肯定能杀出一条血路,把鹰族人救回,光复鹰族部落。”

 这句确实的刺中了寂格怡的心窝,他看似麻木冷漠,心中的确仍有重建鹰族部落的心志。

 寂格怡无言望向布沙书,布沙书给鹰族一个很大的下台阶,鹰族早已败亡,他和八里间落、断犽在此也最多只是个依附喀勒部落的落难人,若布沙书要用到他的能力,大可以以此为理,连合作都称不上;然而布沙书却选择给予鹰族与喀勒部落合作的“机会”使鹰族回归时少些苍凉,不用把喀勒部落当作恩主,事事依从。

 “你说的也是,”如此好的下台阶,寂格怡没有道理不要,他望着对面圆桌上的石板,上面画得七八糟的,许多计策已没了生路,独独只有其中一条…“那时你要的死蛊我已经在这半年内养好了,复生蛊难养,死蛊也不易,要找死人的血可不容易。”

 青伦取代寂格怡前往古城王国之前,布沙书早已让断犽跑遍大半个大陆找寻寂格怡远游的父亲,从他身上要了三只死蛊,若不是青伦参了一脚,大概西子极早死在死蛊之下了。

 西子极殁了,因他而聚集的龙人也会成了一盘散沙,不是说他们对西子极忠心不足,而是他们敬的佩的都是西子极,西子极殁去,一时间谁有那个能力让龙人都拜倒其下?恐怕大仇未报,内先起。

 知道断犽护寂格怡心切,青伦强行替代寂格怡,追上青伦之前,布沙书千叮万嘱断犽让寂格怡再多养几只死蛊和复生蛊,以备后与西子极正面锋时用。

 他们现在唯一可行的计策,也只剩下这一途。

 然而要光明正大的进入古城王国,还要正面接触西子极,可是他们现下的一大困境。要成为阶下囚,古城王国又久久不发动攻击,要成为坐上宾,又欠一些东西…

 据尔罗罗所说,孔雀部落只顾自保,已悄悄投诚,水濑部落也开始动摇。

 布沙书还在等。

 他不相信那个人能忍那么久。

 * * *

 过了火祭,隆冬匆匆到来,杀得布沙书措手不及,好不容易下的寒气又暴发起来,每折磨着他,连走路都不容易,身为火龙的应熽只能到菖蒲处定用自己的真火给布沙书煮药,延缓病症。

 他们捧着汤药来来去去的,让族人也开始心神不宁,觉察起古城的危险,可依然是浑浑噩噩,一知半解的过着小日子。

 说起来,现下部落里最热闹的,可算是宵亚的家了,自慎人搂着宵亚说要与他结为伴侣后,族人们便天天往他家里祝贺,宵亚人缘好,几个手工不错的半兽人都主动为他做喜服,不用宵亚动手。

 宵亚的双亲更是喜出望外,直接把小儿打包送到慎人家里,听说那天宵亚哭得跟什么似的,大家都说他还是小孩心,都住同一部落,有什么好哭的。

 青伦听到这消息时,才想到好久没与宵亚见面了,自回来部落以后,他都忙着练功和照顾布沙书与安原,宵亚少了来找他,他都全然不知。

 这师傅真是当得糊涂。

 正当他苦思该送什么礼时,菖蒲夜里赶来,说宵亚上吊自杀,他才真的觉察到,自己这师傅到底是当得有多糊涂。

 青伦一听便没了影,布沙书由寄住在菖蒲家的巴若林搀扶赶至,进屋时气氛已千钧一发,宵亚正抱着青伦哭哭啼啼的,泣不成声,青伦瞪着慎人的模样,就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一手安抚宵亚,一手摸上后银白的苍海剑。

 只听见宵亚话都说不好,哭泣着说:“救救我,青伦大人,救救我…”

 慎人似乎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什么事,拉住宵亚的衣角说:“宵亚,别闹脾气了,有什么回家再说,乖。”

 被触及的那一瞬间,宵亚便像是被雷劈中,受了什么刺的不住尖叫挣扎,吓得在场的人全都僵住,不知如何反应。

 宵亚愈叫愈激动,青伦也差点不住,慎人着急的想要抢过宵亚,宵亚便愈发的疯狂,伸出那狐狸的尖指不住的抓,慎人身上全是伤痕。

 青伦一怒之下,拔剑就架着慎人的颈:“说!你对宵亚做了什么!”

 “那是我伴侣,关你事!”

 听到伴侣二字,才没平静一会的宵亚又哭了起来,不停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这样让族人围观也不是办法,布沙书让族人径自回家去,好给宵亚空间把话说出来。

 毕竟接下来的话,听在谁的耳里,大概都不是好话。

 尽管宵亚如何哭喊,慎人依然不肯走,眼里只剩失落和无助。

 从美梦中忽然乍醒,怎能不惊惶。

 房门半掩,宵亚又说的小声,布沙书听得不太清楚,但他和里隐心里都有个底。

 “你这个杂种!”

 一阵寂静后,房间首先传出菖蒲的怒叫声,哼锵一声,从出磨得发亮的剑,直往慎人去。

 不明就里的尔罗罗推门见状,吓得从怀里掏出止血药粉。

 “不准用!痛死他!”

 里隐为免冲突,让巴若林跟应熽把一脸错愕的慎人挪到小房间。

 慎人还有气力心机想变成兽型反抗,应熽不由分说的一手刀劈往他的蛇头把他给劈晕了,只是挪蛇比挪人难得多,气得应熽直接用拖的。

 “你们两个——”菖蒲望向一脸了然的里隐和布沙书,气得两眼泛红“你们早就知道的吧?所以才让我多照看宵亚,就是不肯跟我说真相!”

 原来那宵亚不明就里的代青伦用了复生蛊后,慎人气的把他抓到了后山侵犯愤,之后食髓知味,打着两人愉的旗号多次得逞,便以为自己与宵亚两情相悦,然后变本加厉。

 宵亚本来活跃开朗,面对屍人也算得上勇敢,可面对着朝夕相处的慎人,竟一下子变得怯懦,慎人声声说他做什么也比不上兽人,他久而久之便觉得确实如此,慎人声声说他在被侵犯时也感到愉,他久而久之便觉得确实如此。

 总之,都是他自己的错。

 宵亚不知该如何面对,步出房门,慎人便如影随形,双亲和族人以为他俩是情人,都不疑有他,兴高采烈的将宵亚一步步的推往地狱。

 青伦狼狈归来,慎人私底下又是一阵嘲,对心怀希望的宵亚来说又是一大打击。

 如果青伦大人都不能救他,他还有什么可以期望?

 倒最后一稻草的是慎人自把自为的公告,族人全然不觉察他苍白的脸,抖颤的身体,一句不问地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

 到了这个时候,宵亚无力地发觉,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趁着慎人外出未归,执住布绫便要上吊,不知是幸或不幸,被来探望的双亲及时救下。

 见到心敬崇的青伦的那一刻,宵亚的委屈恐惧倾巢而出,而慎人也是那时才知道,一直是自己表错了情,会错了意。

 面对菖蒲的指控,里隐和布沙书都噤声不语,算是默认,可想而知,当青伦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爱人时,只得到爱人躲避的目光时,是如何的失落。

 青伦抱头蹲下,心都凉了一截,他知道布沙书经历那些非人对待后心有变,但总是为了击倒古城王国,然而宵亚的事跟古城王国有何关系,他伸不伸缓手对古城之事没有大影响,却关系到宵亚的命,稍一不幸,宵亚就从此烟消云散。

 青伦想起苏国那个被家人得上吊自尽的少艾,眼框瞬间透,他总是学不乖,差点又害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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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隐陪菖蒲去跟宵亚双亲解释,留下尔罗罗看顾宵亚,应熽身份尴尬,只得和巴若林守住慎人,安原乖乖地在巴若林怀中睡大觉,对发生了什么大事全然不知。

 布沙书坐在药炉旁暖手,坐在他身边半夜不哼一声的青伦久久才以沙哑着声音问他:“如此牺牲宵亚,有必要么?”

 布沙书低眸说:“宵亚不开口,很多事我们都束手无策。”

 宵亚既不哭又不闹,什么也不肯说,里隐跟布沙书怎么介入,特别是如此的时刻,心思时间都花在古城王国上,部落的其他事情,若非紧急,他们都暂时抛开不理。

 真的要闹起来,宵亚亲自闹,比他一个打输了仗的外人闹有用多。

 “还好那时我跳了崖,不然被你捉回朝廷,看你当王爷的样子,也是折磨。”青伦幽幽道,他深叹一口气,正当布沙书要开口解释时,他头靠布沙书的肩膀,有点委屈说:“你还是觉得我不懂事会拖你后腿呢,这事我还处理不到吗?”

 布沙书心忖,你不就是打杀两招吗?

 青伦抬眼看布沙书,两眼圆滚滚的,有点赌气的咬牙说:“对,就是打打杀杀!”知道青伦没有怨恨自己的冷漠,布沙书顿觉轻松许多,低头注视爱人,竟觉得他眉眼间和善了许多,虽然夹杂着几分无奈勉强,可想到这乖巧都是为了自己,心是甜蜜,搂住青伦就亲。

 “好,让你办,大不了我善后。”布沙书嬉笑说。

 青伦行侠他善后,不就是他们原来要走的路么,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回到这个原点。

 其实慎人这事很棘手,部落里没有明文律法,没有实在的根据去治他的罪,那便只能众议,让族人决定他是去是留。

 青伦没想那么多,和菖蒲合作灌了慎人两大瓶臭川芎水,拖到宵亚面前,把生杀大权交给宵亚。

 宵亚怎下得了手杀这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却又原谅不了他,支悟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不要他死,可我也不想再见他了。”

 慎人还在美梦惊醒的慌乱中,强忍臭川芎造成的不适,不住的对上的宵亚解释承诺,下跪叩头,试图挽回宵亚,只是宵亚真是怕了,摀住耳朵,一个字也不肯听。

 不能杀,又不能惊动族人伤害宵亚名声,青伦想到的,就只有把慎人打包送到远方的部落去,眼不见为净。

 里隐放不下与慎人的情谊,又同情他,暗里帮了他一把,跟众人提议把慎人关在石里作守卫,对外宣称慎人因公事到别的部落暂住,宵亚则搬到部落清静的地方养病,算是把事情结了,他们有数百年时光忘怀此事,族人知趣了也会让事情自自然然淡化。

 里隐借着宵亚的摇摆不定,把释放慎人的权力到宵亚手上,只要宵亚愿意,慎人能一天便出来,也能关一辈子。

 菖蒲一脸不悦,显然已知道伴侣在给慎人制造机会,二话不说的拉走了宵亚。

 见宵亚要走,慎人又歇斯底里起来,不停的扭动着叫喊:“宵亚!宵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宵亚!”

 青伦气不过,一手就拿刀柄敲晕了慎人,直接装进麻布袋,送进石

 * * *

 其实石内就三数个房间,而且门锁简陋,慎人若化成兽型硬碰硬,要走并非难事。

 他醒后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布沙书坐在房中一角,青伦则在门外紧盯着他,恐防他会谋害布沙书。

 体内的臭川芎久久不散,恶心无比,慎人按下体内万般不适,哀求多年的好友布沙书:“布沙书,帮帮我把,我一定要跟宵亚当面说清楚…”

 以为两情相悦,最后却落得个残害意中人的下场,叫慎人如何甘心,他现在只想尽快追回宵亚。

 布沙书轻叹一口气,说:“能帮你的里隐都帮了,你别太着急,无论如何也得等宵亚平伏下来。”

 和慎人一起长大,布沙书也不是铁石心肠,更何况慎人也是有战力的兽人,留着备用也好。

 想起宵亚,慎人便悔不当初,他见宵亚没反抗,便以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所谓“交往”期间,也没多细加关心,要不是宵亚自杀,他仍一头热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见慎人落下悔恨的眼泪,布沙书也是伤害过自己所爱的人,便心生同情起来,轻叹一声,默默坐着,等慎人平伏。

 “你要养蓄锐,不然后古城王国袭击部落时,你怎么保护宵亚?”

 不是布沙书提醒起,慎人都记不起古城王国,他猛然弹起,拉住布沙书连珠爆发问:“你有计划了吗?他们有什么弱点!我在这里怎么救宵亚!”

 “你也不全然是在这里白坐,”布沙书拿出一大竹笼篮子,里面装着十来块白馒头,身旁还有好几瓶清水“不够的话,你对外面的人说便可。”

 慎人自然不解,布沙书补充说:“部落里缺乏自救能力的族人不少,若他遭人侵袭,极需密躲藏起来,说是密,自然是愈少人知情愈好…”布沙书睐了眼不远处的挖器具,幽幽道:“这密的其中一个入口便是你身处的房间,约离半里左右,中途必须曲折离奇,就算古城人偶尔入,也不得其门,应熽他们已开始了半个月,但地下之事,还是蛇族的你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不等慎人回答,布沙书又径自说:“我和里隐的意思其实是放你自由,你可以去别的部落,也可以去蛇族部落,以你的能力,必然很快重过新生,也不用念着宵亚。”

 “不不不!我留!我留!”

 要走容易,留却是极难,把事情捅破,慎人有这个面子留在部落,宵亚也不肯,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他当机立断的答应了挖掘密换条件。

 宵亚有多热心证明自己能力,慎人不会不知,他甚至一想便心慌,怕那到来,宵亚什么也不理便飞蛾扑火去了。

 不等布沙书离开,慎人便连啃几个馒头,拿着十字镐动工。

 待了密结构图,布沙书也不久留,再留青伦就要不高兴了。

 等过了七八,连溥睦的两个“情人”佰及和乌南托都收到了布沙书的消息遥遥赶来,二话不说的加入了挖密的大军,早上跟应熽过招,下午挖密,日子久了,密也开始有模有样起来,战具、陷阱、粮食,样样俱存,若是发生什么天灾,该能支撑上七八天。

 青伦以为这样便妥当,又是磨刀霍霍,又是去石练功,以为大战在即,却等了一整个春天也不见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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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太磨人了!要打就打,这样空等等到什么时候!”酷热的夏日把青伦所余无几的耐也磨尽,抱着剑就往布沙书所在的地方跑。

 现下的布沙书还能在哪里,不外乎就是菖蒲的医馆。

 能忍到现在,青伦已进步很多,布沙书见青伦怒气冲冲的跑进来,便知他是找自己算帐来了。

 前些日子青伦把时间都花在准备大战上,每天把布沙书“寄养”在菖蒲处治病,自己则练功,忘天忘地,现在才猛然警觉不对劲。

 他在医馆喝药看书逗儿子的模样,哪有一点是战前该有的模样!

 “你这家伙!跟你好了你就戏我!”青伦见布沙书悠然自得的样子,心里就断定布沙书这些日子都在看他笑话,气得直扑上去。

 病患不能打,那就只能咬了。

 “哈…”布沙书身体好了许多,被青伦咬个肩膀也能当情趣,反手就抱好青伦,边安抚边笑说:“乖,这种事我怎敢戏你。”

 医馆始终人多,青伦脸皮没厚到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坐布沙书大腿,脸红着下了地,说:“不是戏我,怎么看我白做功也不提醒我!”

 看布沙书那悠闲的样子,肯定是另有对策,不然古城王国这么久不进攻,他会一点都不着急,尔罗罗说小兽部落开始纷纷投靠古城王国,也不见他去其他部落拉拢。

 青伦变聪明了,布沙书低眸苦笑,言又止,只说:“我也怕是白做功呀。”

 青伦看布沙书的表情,便知他有事在瞒自己,心里有点委屈,自己与男人经历至今,男人竟还将心事隐藏,不让他知道。

 青伦也是有点被瞒怕了,虽然深知眼前人不会害自己,但再良善的欺瞒都伤感情。

 他愈想愈委屈,气得眼眶都红了,但又不肯对爱人发难,怕他为难,当真是懂事体贴了许多。

 布沙书确实有事隐瞒,见青伦如此难过,心里不好受,许忙上前抱住他,也不理在旁的巴若林看得脸红耳赤,在青伦耳边悄声说:“这是我的错,我自私,不是看你笑话,是不想让你看我笑话…”

 “…”“乖,时候到了,我会跟你说的,你到时莫要嫌弃我才好。”布沙书叹气。

 嫌弃?布沙书说得突兀,青伦似乎察觉了什么蛛丝马迹,转身望他。

 布沙书的眼里竟都是失意和自卑。

 “你怎…”

 他话还未说完,四周突然扬起阵阵号角声,众人都一脸懵然,不知所措,巴若林更是不知这是何意,紧张地抱住安原,好像安原是他的亲生孩子。

 “不好了不好了!有条大土龙从古城那方往部落冲来!”负责看哨的兽人冲进来大喊,还喃喃自语道:“古城王国真的攻来了…没想到…如何是好…”族人大多抱着侥幸之心,以为有了寂格怡和青伦便不会受古城王国威胁,也不积极习武准备,现下来袭的不是屍人而是龙人,把他们吓得措手不及,方寸大

 心心念念的大战终于到来,青伦也是紧张,拔剑就要出外,却被布沙书一把拉住,在他耳边细语。

 布沙书的每字他都听得清楚,却是一字一惊心。

 青伦瞪大双眼,眼里尽是不可置信,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就断言拒绝了布沙书的请求:“不可能!你疯了!”

 布沙书听罢敛去眼里最后一丝希望,他早知结果,但此事不得不做,他咬牙恳求:“青伦,就听我一次。”

 龙人还未到来,医馆外已是一片混乱,里隐等人也早已出外,把老弱安置到之前建造的密,青伦被刚才之事吓得尚未回过神来,头昏脑,看着布沙书的眼神也是充疑惑,心里知道要信任布沙书,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布沙书所求之事。

 两人僵持不下,但时间紧迫,布沙书等不得青伦下决定,拿了弓箭和打火石就拖住青伦往外跑,到了依依山的山脚才停下脚步,不住气,身下的喀勒部落早已成一团。

 “你终于来了。”冷不防有人从暗处出现,那人正是手持弓箭的寂格怡,身后还跟着八里间落和断犽。

 寂格怡一脸冷然,和平常别无二致,也不见紧张,显然是早有预备,甚至等待这已久。

 青伦定睛一看,寂格怡身后除了八里间落和断犽,竟还有数以百计的屍人,它们个个目光涣散,已然被寂格怡操控了。

 这些屍人前些日子才被一一送到石中供他们练功用,怎会突然移至此地?

 青伦心里扬起不安,狐疑问:“寂格怡,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做你伴侣要我做的事而已。”此时的寂格怡已燃点矢箭箭头,拉弓搭箭,瞄准不远处的部落大树。

 就在不久前,布沙书在他耳边说:“让我们火烧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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