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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亦妍在一片雪白中惊醒,她看着所有的颜色都是洁白的,是来到了天堂吗?亦妍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世上了,她认为自己是在耶苏的管辖区里。

 她缓慢的扫视了环境,发现一位坐在沿的男人,他趴在沿的被褥上睡着了。亦妍轻轻的推他,试图摇醒睡得正浓的男人。

 男人是今夜值夜班的老师,他被亦妍一推,警觉的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看着亦妍已醒,急忙的按下铺旁矮柜上的红钮。

 “贾亦妍同学,我们已经通知你的家人了,相信他们正在赶来的途中,报不报案,要请你的监护人决定。因为…因为我们一致怀疑,你遭受到不良份子或是黑社会人士的毒手!”

 亦妍从记忆中搜索到最后一幕,炮哥扔下她,不顾及她的生命危险,狠毒的开着车扬长而去!此刻,面对着这位陌生的男人,她想问,到底是谁送将她送往医院,但是,她来不及问出口,病房的门就被护士推开了。

 “对不起!我们要推病患去做血检验,以及局部扫瞄。”

 亦妍一脸的惶恐与惊惧,嘴巴不由自主的喊出:“不!不要!等我爸爸来再说,你们…你们不要碰我…”亦妍无法控制情绪,同时眼眶的泪大量的涌出。

 男老师和护士都被亦妍突如其来的举动与说词吓一大跳,面面相觑,沉默的不知如何安抚亦妍的情绪。护士无法做主,尴尬的退离病房,留下男老师与亦妍独处。

 “贾亦妍,你…你是否还记得老师?我是你的理化老师啊,记得吗?我的名字叫张忠彦啊!”亦妍摇头,无辜且紧张的问:“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

 老师点点头,出和蔼可亲的笑脸:“是,还有另一位值勤教官,我们只能留下一个人来陪你,因为校园也要有人把守。”

 亦妍问了男老师事情的经过,他说:“我们一致认为,这件事情不简单,也不敢冒然的报案,毕竟…毕竟你们家…你的家族,也是有头有脸的名门贵族。我不会多问什么,一切都等你的父亲赶来后,再做决定吧!”

 亦妍感激的看着忠彦,她想到被凌辱的日子,想到自己终于离炮哥的魔掌,她下了悲喜集的热泪,将脸埋在双掌间止不住的啜泣。忠彦不知道这位女学生,到底遭受到什么的劫难,他自然的、不由自主的,拍拍亦妍的肩膀,表示安慰。

 他瞅着亦妍腔上紧且厚实的绷带,他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一定非外人所能想像与涉及。忠彦无奈的叹息,亦妍在初入学时,给他非常良好的印象,他甚至从别的教师那里,听到一些亦妍的才华与优越成绩,多么美丽善良的女学生啊!为什么让她遭遇如此不堪的事情!他忿忿不平的替亦妍感到悲哀。

 在垃圾场旁,发现亦妍的时候,她身上的大外套之下,是件透明薄纱的黑色睡衣,脯上不断的溢出鲜血,场面实在胆战心惊!但是,忠彦对于亦妍的身材,从此无法忘怀。尤其她那一双修长滑的双腿,硬是映入了他的心扉。

 当亦妍收拾了泪水,房门被贾尚天一把推开,她错愕的看着焦急又苍老的父亲,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因为牵动了一丝丝的亲情,与惭愧的懊恼,亦妍又开始啜泣。

 尚天对男老师询问寻获亦妍的经过,忠彦大约叙述了一下发现亦妍的地点以及她受伤的事实。其他的,他绝口不提。尚天感激的大力握住忠彦的手,不断的说谢谢,而后,尚天请老师先回学校,他要盘问女儿的失踪过程,以及追究下毒手的人。

 忠彦是个识相之人,他立刻穿好外套,对着他们父女俩点点头,知趣的离去。他离开前,望了亦妍一眼,她投来感激且尊敬的眼神,让他更明白,他的隐瞒是对的!毕竟…小女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未经她许可之下,不说出去,也是对亦妍的一种尊重吧!

 尚天在天亮之前,询问了急诊室的医生之后,他立刻将亦妍转院。转向之前秀娴治疗的那所私人医院。因为尚天坚信,这件事情的起因以及来龙去脉,绝对不简单!而他不能让“家丑”外扬,更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女儿之前途,葬送在此件事端上。

 转院后的第二天,尚天心平气和的询问亦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亦妍早就将编织好的谎言,储存在心底。她说:“我失踪当天,原本跟同学约好的,是以前国中的同学!我们想聚一聚。没想到,未等到同学,却碰上问路的乡巴佬,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醒过来以后,就一直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尚天焦急的继续追问:“什么样的人把你关在房间里?你…你是碰到卖集团?他们…他们强迫你…强迫你做什么吗?”

 亦妍一想起自己被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蹂躏,想起变态的校园伯伯,想起给她吃药粉的老鬼,她泣不成声,哽咽的说:“他们强迫我陪男人睡觉!不听话就是一顿毒打,不然就是不给饭吃。”

 尚天心疼的、怜惜的抱住女儿,不由自主的下泪水。以亦妍的说法,他知道,亦妍是碰上了卖集团,他们这些人头蛇,专对无知的少女下手。对付的手段都不一样,一但得手之后,除了强迫卖之外,有些甚至会被卖到菲律宾,或是泰国。

 那么,亦妍是因为碰上变态的嫖客而受伤?在无法处理她的伤口之下,把她扔弃在她就读的校园?

 接下来的第三天,医院紧急的通知尚天,因为亦妍怀孕了!亦妍不但有了身孕,她还感染了两种病。尚天一知道消息之后,原本已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差一点不住。身为父亲的他,如何去接受这样子突如其来的丑闻与事实啊!

 未经亦妍的许可,尚天以家长的身份,签下了这份人工产协议书。同时嘱咐医生,将亦妍的病一并的治疗!尚天要还给女儿干净的身躯,但愿她能从这场惊涛骇的恶梦中醒过来,并且从头开始过新生活。

 就在手术进行之前,尚天又接到恶讯,医生告诉他,亦妍有很严重的毒瘾,这是在血报告书上,发现她有注吗啡的显示状况。尚天颓丧且无力的接受,一桩一桩的事实,他悲哀的、伤痛的替自己的亲生骨感到心疼啊!

 当亦妍接获护士告诉她已经怀孕的事实之时,并且患有轻微的泡疹以及淋病。她惊讶的呆滞了几分钟之后,想起自己这几星期不断的接客,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人趴在她身上狂,并且没有任何的预防措施。具一接着一入自己的体内,甚至来不及,也没有时间让亦妍去浴室冲洗掉前一位嫖客的

 她被凌的几乎忘记每个月该来的“大姑妈”亦妍算算日子,应该是她被炮哥囚的第二星期就该来的。那么,腹中的胎儿是那位饿狼的?她想着想着,突然发疯似的捏住拳头,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腹部,她痛恨在自己腹中怀着一个丑恶的小生命在蕴酿,更厌恶自己的身体竟然被糟塌成残花败柳!

 亦妍就这样子,在医院进行堕胎、病治疗,直到一星期之后,医生给尚天良心的建议,应该送亦妍去戒毒所,不然她一天发作好几次,护士们抓不住她,任凭她在病房内狂啸,或是乞求护士们给她打针!

 所以,当下尚天替亦妍办理了出院手续之后,直接将她送往台北县的土城戒毒所。亦妍没有丝毫的怨言,一切任凭父亲的安排。每当她看着自己充针孔的双臂,以及毒瘾一发作后,全身颤栗,和脸上的眼水与鼻涕直的模样,她也痛恨自己!厌恶自己一副恶心的丑态!

 亦妍正式的办理休学,而住进位于土城郊区的戒毒中心。这里的管束森严,进出都有警卫把守以及登记。一般人是无法来到环境设备都称得上先进的土城戒毒中心。因为,这里的花费不是平民百姓所能消受,它的存在,主要是应付与配合达官贵人的弟子,或是富商的子孙。

 亦妍在戒毒所的门口,挥别了父亲之后,管理人员将她分配到四楼的女生双人套房。亦妍的室友来自台中,她的名字叫做“黄佩兰”据说,她的父亲在台中很吃的开,黑白两道都混的极为吃香。

 佩兰比亦妍年长,她主动的自我介绍之后,好奇问亦妍:“你玩什么?”

 亦妍还没反应过来,一脸的讪笑,耸耸肩。而后她突然想起针筒,随口说出:“是吗啡!我之前玩的是吗啡!”

 佩兰一脸的佩服与惊讶,看住亦妍,竖起大姆指说:“酷!这么贵,这么难到的货,你怎么的到手呢?”

 亦妍摆出防范的心态,反问她:“你呢?你玩什么才被送这里?”

 佩兰一脸得意,笑呵呵的说:“四号!我玩四号!我已经进来第三次了,真倒楣,每次正在,正在享受飘飘然的意境,就被我家那老头逮个正着!”

 亦妍一脸问号,胆怯的问:“四号?什么四号?我玩的吗啡是几号呢?”

 佩兰被亦妍一问,捧腹大笑,笑的眼角都溢出了泪水。她制止自己的笑声后,仔细的把亦妍从头到脚的瞧了一遍,然后说:“四号,就是白粉啦!你没玩多久吧!?怎么连这也不知道!”

 亦妍不服输的个性与脾气,被佩兰的笑声所发。她反面的问:“你玩过安非他命吗?我就玩过!”

 佩兰其实心知肚明,眼前这位小妹妹是个倔强的臭脾气,所以为了不伤及她的自尊心,佩兰谎称:“没有!我没玩过呢!你玩过吗?”

 这下子,换亦妍得意了,她说:“当然!我玩多了,安非他命是小儿科,充其量只是麻将场子客人的最爱,根本不好玩!”

 一个十六岁的亦妍,一个十八岁的佩兰,两个年轻小姑娘一碰面后,宛如他乡遇故知一般的,马上热络了起来。整个晚上,滔滔不绝的谈论着毒品。佩兰打心里的喜爱眼前的这位小妹妹,因为亦妍实在天真,也没什么心机,许多事情,只要一套她,亦妍就乖乖的说出来了。

 而亦妍也佩服着佩兰,她才比自己虚长两岁,阅历竟然如此的广泛!凡举例出毒品的名称,以及发作后的效力,她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啊!亦妍久违了的亲情,在佩兰身上能找的到吗?亦妍决定与佩兰结拜,就当是异的姐妹吧!

 当下,佩兰掏出香烟,点燃两,一跟递给亦妍,一自己拿着。她们将烟比喻为香,对着窗口的月亮发誓,永远要当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而后,她们开开心心的夹着香烟,对着,将未来美丽的蓝图,化成袅袅的烟雾,从咧嘴笑口中,缓缓的吐出心里的那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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