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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共理后宫
 “娘娘,这回俪妃可有得忙了。”玲珑送回客回來,一脸佩服地望着自家主子。

 月碧落不屑地哼了一声:“凭她也想扳动窦涟漪?真是不自量力,本宫不过是利用婉妃将水搅浑而已。”

 无论是家世还是手腕都远胜后宫诸人的安景凉都被俪妃铲除了,这一事实不能不令她心惊,在最初的拍手称快后,月碧落不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來。

 如果不想重蹈安氏的覆辙,就得抢在被对手打倒前将之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令其永世不得超生才行。

 “找人些事端出來,别让那位俪妃娘娘闲着。”边扯开一丝阴冷的笑意,月碧落站起來,扶着在屋子里走动“躺得太久了,真是难受。”

 玲珑会意道:“是,奴婢这便安排去,保证让俪妃连吃饭的时间都沒有,最好累得小产。”

 月碧落摇摇头,这话听着称心,可若是操劳一下便累倒,甚至皇子不保,窦涟漪便不是窦涟漪了。

 “对了,听说淑妃天天发脾气,可有此事?”女人仿佛突然记起什么似地,停止了踱步,饶有兴致地问。

 玲珑撇了撇嘴:“一共三位妃子,如今那两位委以打理后宫的重任,独她一边晾着,心里自然不呗。”

 月碧落微微一笑,这些早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女人不发脾气才令人觉得奇怪呢。

 “淑妃之前在内务府订了一只青花底琉璃花樽,你去问问花总管制好沒有,若是制好了给俪妃送去,这样好的东西也只有俪妃配用。”细长的眼睛里毒一闪而逝,网已经张开,就看对手跳不跳进去了“还有,小妖那也留意着,她一有动静,这边马上搜宫。”

 “奴婢明白。”玲珑看了一眼主子,幽冷的眸光令她倏地低下头,再不敢看第二眼。

 头一天,窦涟漪与杜婉莹为在哪个宫主事起了争执。

 杜婉莹的话倒是说得很贴心:“俪妃怀有身孕不喜打扰,主事地点便放在我们宫吧,让俪妃好好养胎。”

 若是以前,窦涟漪铁定无所谓,不过现在嘛,该争的必须争。

 “你回去替本宫谢谢婉妃的好意,只是皇上既将打理后宫事宜由两妃共管,本宫就算身子再不便,也少不得打起精神來,主事地点就两宫轮吧。”

 那名宫人回去一禀告,杜婉莹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挑不出刺來,便提出第一天主事地点必须放在她的禧宫里,窦涟漪自然不会连这么点小事也跟她斤斤计较。

 次早上,后宫妃嫔接到通知后赶往禧宫,齐聚正殿之中。

 作为一宫之主,杜婉莹居中而坐。

 两旁一边一排红木太师椅,大家依次而座。

 依例左为尊右为辅,窦涟漪便在右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了,将对面的座位留给淑妃,只是淑妃并沒有來,所以那位置一直空着。

 主人今天着了一件绛紫细云锦曳地长裙,大朵大朵的月季点缀其上,梳双环望仙髻,髻饰花采用金和翠鸟的羽制成翠勹盍叶,红翡滴珠蜻蜓虫头金步摇动静生辉,再配以青曦幻幽穆耳坠,显得既仪态万方又颇具高位风范。

 “淑妃身体抱恙來不了,其余的都到了,很好。”杜婉莹学着皇后的派头,将双手摊平搁在扶手上,徐徐环视一周后拿着腔调说话,不有点飘飘然起來。

 窦涟漪暗自好笑,清了清嗓子,望向众人诚恳道:“皇后娘娘凤体微和,皇上将打理后宫的事宜暂时由本宫与婉妃负责,以后少不得诸位姐妹多帮衬了,本宫先行谢过。”说毕,起身冲大家点头示礼。

 夏若桐带头表态:“两位娘娘请放心,臣妾等一定尽力辅佐。”一人带了头,其他人纷纷附和。

 杜婉莹的脸一下子气绿了,今天可是她的主场,一开始便被抢了风头,这还了得,咳,便用力清了一下嗓子。

 “大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來,本宫愿为大家尽力争取。”她决定抛出点甜头收买一下人心。

 媚嫔当即接口道:“如今胭脂水粉价都在涨,姐妹们的月例好多年都沒动,婉妃娘娘能不能替大家提提月例银子。”

 媚嫔向來在这个上面花心思,嫌宫中供应的胭脂水粉不好,以前受宠时都是特供,如今沒这个待遇了,便托人在外面订制,那点月钱自是不够用。

 至于其他妃嫔各有各需要使银子的地方,是以她的话一下子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底下附和声一片,,

 “是啊,例钱银子每个月都不够用。”

 “婉妃,您帮帮大家。”

 “婉妃未必能做到吧,不如求求俪妃,或许可能高一点。”

 窦涟漪顺着声音扫了一眼,最后一句出自一位齐姓夫人之口,看來这后宫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呀,别以为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却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功用。

 只看杜婉莹深诸的脸色便可想而知了。

 “好,本宫决定了,每位姐妹月例翻倍。”坐在上首的华丽女人玉手一挥,掷地有声。

 咳咳。

 窦涟漪连咳数声提醒都沒能阻止住她,只得赶紧发声:“此事不是哪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且等婉妃回禀过皇上皇后后,再作定夺。”

 “唉,空欢喜一场。”

 有人嘀咕一声,大家失望地沉默下來。

 杜婉莹刚刚将风头引到自己这里,便被窦涟漪给扑灭了,呕得心口发疼,不过适才也是脑子发热了,涨月钱的事还真不是自己定得了的。

 “你们放心,本宫一定将你们的想法禀告给皇上皇后听。”

 沒结果的事到底引不起大家的兴致,勉强坐在一起议了一会,便各自散去,窦涟漪因想着要与杜婉莹谈谈,便留了下來。

 “窦涟漪,你到底什么意思,存心跟本宫过不去是不是?”人一离开,杜婉莹便一拍椅子指责起來。

 她皱着眉头示意对方小点声:“婉妃,本宫无意跟谁过不去,既然皇上将后宫由我们***理,自当诚合作才是,又怎么会干那互相拆台的事?希望婉妃以后说话行事先想一想,别随便作主才是。”

 “你这是在教训本宫,还是嘲笑本宫?你算什么货,从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就算爬到了妃位,也还是改变不了你身上的低之气。”

 杜婉莹拍案而起,手指恨不得指到了她的鼻子上痛骂起來。

 无语,跟这种人讲道理真是费劲,窦涟漪慢慢地站了起來,心平气和道:“婉妃,本宫低也好,高贵也罢,都改变不了与你平起平坐的事实。”说毕,行了一个平礼,平静地掉头而去。

 “你…”后面,杜婉莹指着她的背影,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來。

 窦涟漪坐着肩舆准备回宫,半路上却碰到两名宫人打架,旁边一群太监宫女跟着起哄。

 “秀珠,去问问他们怎么回事?”她不觉敛了眉头,吩咐道。

 秀珠步行,只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处,吼的吼,叫的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上前扒开人群:“让开,让开,你们在干什么?”人们回头一看,妈呀,俪妃娘娘高坐在肩舆上,当下乌跪了一地。

 那两个人还你扯着我的头发,我拉着你的领口对峙。

 “居然在宫中打架,知道是什么罪吗?”秀珠大声斥责着将两人拉开,那两名太监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忽地也跪倒在地。

 窦涟漪居高临下地问:“因何事打架?”

 “回禀俪妃娘娘,他撞了奴才一下,奴才让他道歉他不道歉,还骂奴才沒事找,奴才气不过骂了他一句,他就动手打人,奴才气不过便还了一拳,他也气不过回了奴才一脚,奴才…”

 “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他先打了奴才,奴才才踢了他一脚,他不服气回踢了奴才一脚,奴才当然也不服气,就…”

 “住口。”

 说绕口令吗?窦涟漪头都给两人绕大了,当即大喝一声打断他们。

 真搞不懂这些人,当个奴才已经不容易了,还成天你掐我我掐你,她正要教训几句算了,蓦然发现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对望了一眼。

 似乎哪里不对,一般这种时候,奴才们已经吓得浑身抖糠,口中不住讨饶了,这两个如此镇静自若,还能说绕口令,不是太奇怪了吗?

 “看來你们很有闲情怡致,口齿也伶俐得很,这样吧,本宫既不罚俸也不赐板子,本宫这有一段绕口令,你们照着念五百遍便可。”

 地上两人面面相觑。

 “秀珠,你教给他们念。”她拍了拍轿杆,示意继续前行,便听到后面秀珠一字一句地念道:“石狮寺前有四十四个石狮子,寺前树上结了四十四个涩柿子,四十四个石狮子不吃四十四个涩柿子,四十四个涩柿子倒吃四十四个石狮子。

 哼,五百遍,管保念不上一百遍,这两人嘴巴便要起一层泡泡,疼得火烧火燎,窦涟漪角浮上一丝冷笑,想必这样的小打小闹往后会层出不穷。

 果不其然,人刚回到宫里,便有人告上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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