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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年之约
 这一次,观察者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眼中光芒闪烁不定,其中带着几许困惑的色彩。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感情吗?”她似是喃喃自语地低声道。

 “什么?”苏白愣了下。

 观察者看着苏白,说道:“我们的那个同伴,曾经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他告诉我们,这就是人类的感情。然而对于我们而言,并不具备这样的情绪,也很难理解。”

 “那么他后来怎么样了?”苏白立刻问道。

 观察者摇摇头,脸上的困惑消失,又重新恢复了平和的微笑,微微带着一丝歉意道:“很抱歉,你的亲人、爱人,只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正如我所说的,我们不能对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造成影响。”

 “也就是说,我只能一个人去其他的世界,与我的亲人、爱人分别,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吗?”苏白声音一下子冷了下去。

 观察者轻轻点头:“的确如此。”

 接着,她又道:“不过你可以放心,你并非再也无法与她们见面。当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我们可以将这个世界的时间冻结。当你每次获得质的提升的时候,我们可以将你暂时送回这个世界,让你和自己的亲人、爱人团聚。”

 “质的提升?就像我从黑铁级晋升为青铜级?下一次回来只能是我晋升为白银级的时候?而且只能回来待短短片刻就又得离开?”苏白飞快地问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观察者肯定了他的话“至于你停留的时间,随着你的不断进化,也会不断增加。根据我们的推算,当你晋升白银级,至少能够回到这个世界停留三年。而当你真正晋升高维,一切的限制将不复存在。你可以随意地穿梭于各个世界,也可以选择一直停留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苏白心中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的观察者,说道:“可以告诉我你们打算把我送到哪个世界去吗?”

 “当然。”观察者微微一笑,轻轻挥手。

 瞬间,时空变换,苏白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无尽的宇宙之中。

 一颗巨大的行星外的宇宙空间中,无数庞大的战舰结成的舰队正在战。

 一架架灵巧的宇宙战机彼此纠不休,各光束四处飞,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战机被击中,化作宇宙的尘埃。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朝着那颗行星坠去。转瞬之间,已经来到了星球的地表。

 只见大地之上,无数机器人、克隆人手持武器,一束束光呼啸出。

 一群身穿长袍、手持光剑的武士纵横于战场之上。没有任何机器人是他们的对手,光剑挥舞间,一台台机器人被拦切断,化为废铁。

 空间再度转换。

 茫茫宇宙中,一颗小行星被改造成了庞大的钢铁堡垒。

 突然,一束耀眼至极的光芒冲天而起,横贯宇宙,笔直地向一颗星球。

 下一刻,那颗星球表面大地崩裂、熔岩淌,上面的无数生命尽皆消亡。短短片刻,其上的一切繁荣都被摧毁,化作一片破碎陨石,在宇宙中飘

 苏白的瞳孔中,倒映着一朵在宇宙中绽放的璀璨烟花。无数生命随着这朵烟花的绽放而凋零,亡魂的哀嚎汇成一曲挽歌,永远回响在星球毁灭后形成的陨石带间。

 他的心中被巨大的震撼填,连思维都趋于停滞。

 光影变幻,一切景象都消失不见。

 然而苏白却仍然深深沉浸于刚才的场景中,久久无语。

 “你们打算把我送到…”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

 “以星球大战为蓝本的世界。”观察者仍然是面带着温和的笑容“那里的智慧生物拥有跨星系旅行的技术,能够建造起庞大的宇宙舰队,甚至拥有建造一击毁灭一颗星球的武器的能力。根据我们的计算,至少在你晋升黄金级以前,都不必再更换主体世界了。”

 苏白的眼神变得复杂无比。

 “那么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观察者轻声说道。

 “选择?”苏白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选择?”

 观察者微笑道:“是否前往那个新的世界,继续进化之路。”

 “难道我还可以选择拒绝吗?”苏白奇怪地说道。

 “当然可以。”观察者说道“虽然我们非常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同伴,但是我们也不会强迫任何一名被选中者。所以你可以选择终止进化之路。虽然非常遗憾,但是如果你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我们也会尊重你的意愿。”

 “如果我选择终止,情况会怎样?”苏白深口气,问道。

 观察者轻声道:“我们会永远封你的能力,然后离开。你将会失去穿越到其他世界的能力,这个世界也不会再与其他世界融合。”

 “劳拉她们是否会因此消失?”苏白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不会。”观察者轻轻摇头“已经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再改变,包括你所具备的一切能力,也都是如此。”

 “这样啊。”

 苏白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他很想说,我不玩了,你们走吧。但是不知怎的,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却堵住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

 “这不是我想要的吗?回归平静的生活,和我心爱的女孩儿们一起度过余生。”苏白在心中默默问着自己“但是为什么,我却无法直接给出答案?”

 这时,他又想到了刚才自己看到的画面。

 星舰纵横宇宙,手持光剑的武士们驰骋战场。那样的画面,曾经让无数人心驰神往。当年的苏白在看完了《星球大战》电影后,也曾经幻想过自己成为了一名绝地武士,手持光剑与敌人战斗的画面。

 真的要结束这一切吗?放弃那无限的可能,回归到曾经的平静生活。

 然而这时,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劳拉的脸庞,接着变成了穆娜,又变成了珊曼莎。还有自己的父母。

 不知不觉间,苏白的拳头已经握紧。

 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观察者轻声道:“不必急于给出答案,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现在还无法决定,那么一年之后再来这里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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