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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筵罢人散尚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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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筵罢人散尚有约

 “河间有句俗语叫‘常赶集还怕看不见卖大火烧的’,要驴火烧可数不着潞州,应该是河.北的最地道,这道菜咱们本地厨师可做不出来。”

 又上一盘驴火烧,左南下笑着道。

 “不愧是美食家,没错,确实是保.定的驴师傅。”陶芊鹤竖着大拇指赞了个,现在倒觉得这个美食家名不虚传了,每每有菜上来,总能得头头是道,用料、产地、渊源能掰乎的一清二楚,和这号人吃饭是种乐趣,吃得明白,吃得也高兴。

 能上大宴,可不是普通的驴火烧,而是只有手心大小的面饼,烤得金黄一,放桌上就有铁板的香味,个个开着口子,夹着切得极薄的驴,驴都是酱腌过的,和着葱蒜椒丝一啃,口都是香脆鲜郁的味道,吃相最滥的栗小力和白曙光频频点头,嘟囊着俩字:好吃!

 确实好吃,不过对于美食家每道都是浅尝辄止,尝了几口,潘文杰到了李唐时代玄宗来河间“杀驴煮秫”的故事,足以证明驴历史悠久,而最久的万贯驴火烧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两个拥资上亿的知名品牌了,言下之意,潞州虽有“上”的美誉,可还没有真正形成享誉全国自主品牌和核心竞争力,言语中甚为挽惜,挽惜地甚至看了女友陶芊鹤一眼。

 陶芊鹤没有搭腔,此时心思怕是不在生意上,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左南下却是解释道:“发端不一样,所以路子也不一样,上的起源可不是老百姓的吃食。”

 “那咱们潞州的是什么起源?”陶芊鹤奇怪地问。

 “呵呵,这个好像我知道,土匪的军粮。”单勇了句。

 “不会吧!?”陶芊鹤讶异了。

 “还就是真的,上以驴园所产晋南驴为主,而驴园的前身就是匪患最严重的天脊山一带,那一带自古缺粮少衣,驴几乎是占山土匪的主食了,久而久之,这手艺反倒是土匪做得最好,据清代笔记体记载,驴园一带的悍匪都是石锅烹煮,原木压制做成酱驴,手法很独特,三伏天揣在怀里能五六天不变味,所以也就为他们下山劫掠提供了长途奔袭的最好军粮。后来被纳入到世龙驴宴中有这种作法,不过自从世龙驴宴没人能做全之后,这个办法好像失传了。”

 左南下笑着道。到此处的时候,陶芊鹤饶有兴致的看了土匪村出来的单勇一眼,单勇笑了笑,没有驳斥左老的话,而且有点奇怪于,他能知道纯粹是驴园的老一辈嘴里听到的,可没想到连左南下连这个渊源也了解得很清楚。

 吃吃喝喝的时间过得快,都是在美食美谈之间开怀,独有单勇仿佛醉翁之意不在酒似地,总是瞅空瞟上陶芊鹤几眼,那眼神好不倾慕、好不喜欢,几眼过后陶芊鹤也看出来了,那眼神和大多数倾慕自己的异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是,旁坐的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在这种场合来这个小动作,要在其他地方,怕不得早两个耳光甩上去了。

 不过,似乎感觉也很有点意思,陶芊鹤不但瞟单勇了,而且还不时地瞟着男友,那种痉挛心跳的感觉还未消退,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另类感觉。甚至于陶芊鹤期待手边的纸袋再掉地上,重复一次那种感觉。

 奇怪,自那一摸吃豆腐之后,陶芊鹤坐得不安生了,反而单勇安之泰然了。

 边喝边聊,不一会陶成章进来了,先敬了众人一杯,又敬了左老一杯,殷勤之态颇浓,直还有最后一道轴大菜请左老点评点评,今儿的大宴着实丰盛,驴尾菜、驴筋腱、拌驴脸、驴脊、驴花、驴火烧、驴杂火锅…桌驴无一重复,就这还不到大宴的轴,稍倾服务员端着一件石锅进门,上桌的诸位移着盘碟,居中一放,陶老板亲自揭盖,一掀蒸汽四起,香味四溢,一桌人都是深嗅一刻,跟着眉见喜。

 太香了,这是唯一的感觉。

 “嗯,燕窝驴宝十三香。”左南下嗅着,闭着眼睛就报出菜名来了。

 “厉害,今天算是碰到吃家了。各位慢用。”陶成章笑着招呼着各位,亲自给众人舀上,潘文杰赶紧帮着忙,先递给了左教授,次之是雷哥仨胖子,到单勇面前,却是陶芊鹤接着小碗,轻端着放到了单勇面前,单勇笑了笑很客气地道了句:“谢谢。”

 “别客气。”陶芊鹤眉眼飞媚着,不过善变眼睛又剜了他一眼,你不清女人这是一种什么表情。

 陶成章告辞出去了,走时给女儿使着眼色,怕是后续还要有什么安排,女儿轻轻点点头,找着话题道着:“左教授,不知道对小店的招待还满意不?家父一会儿想求左老一张墨宝,不知肯不肯赏光。”

 “好好…不过我的书法可没有吃在行啊。”左南下谦虚了句,一众皆笑。笑罢,众人的眼光和注意力又被吸引到这最后一道燕窝驴宝十三香上来了,那三胖吃货早几嘴下肚子,吃着香,但不上来名堂,还是雷哥直,问着陶芊鹤道着:“陶姐,这十三香,哪十三香?吃着就是香,不知道什么香。”

 “哟,这个我那得上来。”陶芊鹤被难住了。左南下笑笑,浅尝着道:“花椒、八角、丁香、云木香、陈皮、豆蔻…小茴香、橘、山奈、草豆蔻,起来不止十三香,而是以各类调料的合而成的味道,每一样的投料多少出来都是另一种味道,所以每个厨师做出来的都不尽相同,几乎是千变万化的,这一道做得不错,得有十几年功夫了。”

 “还真是啊,做这道菜的李玉强大师是陶伯父专程从信.请来的,做这行有快二十年了。”潘文杰恭维了句。

 众人都应场笑着,要一口尝出香料,尝出做工来的水平,都不敢在左南下面前自夸,这最后一道确也出色,香味浓郁,沾齿染颊,即便停箸这味道也久久不散。席间有人吃得吧唧吧唧嘴巴滋滋直响,司慕贤一看是二胖子白曙光,噗声笑了,雷大鹏也发现这个吃相比自己还不如的,伸手就捅了一家伙,小声叱道:“慢点吃,看人笑话。”

 这白曙光回头傻乐呵着笑了,引得一干人又是善意地笑了。斛筹错,左南下也是几杯下肚,酒意已浓,食味渐浅,聊到起身散筵的时候,雷大鹏和栗小力左右搀着,陶芊鹤和男友引领着,直往大厅下来了。

 “左老酒兴不错啊,一会挥毫肯定是笔意淋漓。”司慕贤笑着赞了个。不过单勇的眼光却是看着殷勤领路的陶芊鹤,那高个摇曳的身姿可比什么书法有欣赏价值多了,点点头笑着道:“确实不错。”

 “老大,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啊?”司慕贤突然问。

 “谁心里没事呀?”单勇不置可否。

 “我是,这间驴香火锅城酒店,好像是…”司慕贤声音低了。

 “没错,就是以前的驴苑酒楼。”单勇侧了眼,有点佩服这位酸贤弟的心实在是细。

 “那你的意思是。”司慕贤隐晦地问。

 “什么意思?”单勇故作不知。

 “有意地靠近陶家,伺机而动?”司慕贤几乎把单勇的心思出来。单勇的回答是抬腿一脚,把司慕贤踢得讪笑着退后了两步。

 挤进了电梯,后进的单勇和司慕贤反而站到了门口,又是一次有意的无意,单勇和陶芊鹤并肩而站,眼光却是游移在俏脸粉颈的周围,陶芊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像热一般解开了脖子上的两颗扣子,微微换个姿势,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单勇多看了衣内春光好大一片。

 好白…不过是内衣。

 被调戏了,在懊丧时,不经意和陶芊鹤一对视,看着她促狭的眼光,单勇有那么点心领神会,又有点心猿意马。

 暧昧之所以有味道,就如大宴一般,在将尝之前,其名、其香、其、其形都足以让人想入非非,单勇回忆着久已生疏的泡妞技巧,曾经用过闪电式,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抱着狂吻摸,摸到妞全身酥软,迅速办事,是为闪电式;曾经试过浪漫式,是刻意地制造一种浪漫温馨的氛围,趁着妞心的时候温柔地剥下身服检查身体;曾经也学过服女人上的技巧,最关键的不能双方太过熟悉,要趁着陌生和新奇感觉还未消退的时候,制造机会,成全好事,否则成了人,你还那好意思把人家剥光不是?

 一刹那脑里飞过n种方式,单勇甚至还回头瞥眼看了看帅帅的潘文杰,要这帅哥脑袋上绿油油地绿光四,不知道会不会更帅一点。

 叮声电梯门开,出了电梯,陶成章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直引领到大厅角上,专为各路来宾准备的签名簿上,左老的身份特殊,自然要不同对待了,四尺长的雪花宣,一架各式的笔,研好墨香的端硕,左南下乐呵呵地走到桌前,挑了支最大的,提笔蘸墨汁,果真是龙飞凤舞地挥毫泼墨,瞬间而就,却是一个斗大的繁体“驴”,围着一圈倒也有识货的,潘文杰凛然点点头,暗赞着,司慕贤仰慕不已地细揣摩着,大笔搁下,长锋小笔又来,悬腕而起,落笔如飞,却是那句:推磨蒙眼隔世事,低头走路任吆喝。

 “好!”

 司慕贤拍手道着,一干人附合叫好。左南下却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单勇一眼,这句话仿佛是送给他的,单勇砸摸着,这一句,仿佛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态度相同,只不过换了一种心境而已。

 背后的雷大鹏却是看着缭草的字,和哥俩小声嘀咕着:“妈b的,大学白念了,一个字也不认识。”

 “没事,雷哥,我们也不认识。”那哥俩翻着小眼安慰道。

 陶芊鹤听到了,忍着笑。陶成章却是喜一脸,安排着拍照,气宇轩昂地和这位名人留了几张合影,又是指挥着潘文杰赶紧收起来,今天就裱好,左南下不胜酒力,要回去歇息时,陶成章安排着女儿恭送左老,陶芊鹤殷勤搀着左老下台阶时,却意外地发现另一边是单勇,没上城管那车,单勇直喝了点酒,别呛风了。

 这也是,雷哥安排着胖小弟分送司慕贤上班去,回头坐到陶芊鹤车里的,左老果真是酒兴盎然,一路大谈着美食之乐,美酒之乐,直到东明国际大酒店。那位王经理倒是很忠于职守,接了电话一直等在酒店门口,看老爷子喝得酒意盎然,步履踉跄,赶紧地喊着同来的员工搀着,一行人又是前呼后拥,直把老人家扶上房间。

 众人一簇拥,送人的闲适了,也颇像个外人了。都不认识,告辞了一句,只明儿到机场送送人,三人乘着电梯下楼了。

 雷大鹏可借着酒意向陶芊鹤提无理要求了,直饭店见到的某某模特妞,长什么什么样,给陶芊鹤形容了半天,千叮万嘱这个一定给我介绍啊,其他你看着办,多介绍几个也行,惹得陶芊鹤一路笑得花枝颤,出了门厅,那胖弟驾车早等好了,上了城管车,吆喝着单勇同乘,却不料单勇摆摆手,指指陶芊鹤的奥迪损了句,有好车谁坐你那车,不嫌丢人呢。气得那哥俩直竖中指,一加电门,晃悠悠走了。

 ………

 ………

 走了,都走了。

 刻意?无意?还是巧合?

 单勇回头时,看到了台阶上俏立的陶芊鹤,嘴角翘翘,笑了,有点计得逞般的微笑。

 “你确定我要载你?”陶芊鹤没笑,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表情是富姐一惯的拽样。

 “应该确定吧,不定你现在正考虑着载上我,然后把我扔荒郊野外?”单勇道。

 都知道所指,都没有明,然后陶芊鹤鼻子哼了哼摁着车锁,自顾自上了车,倒出来,驶过单勇身边时,嘎然而停,单勇开了车门,大大方方坐上车了,陶芊鹤娴熟地把车开出酒店,缓缓上路,不时地瞟着单勇,很奇怪,独处了,这家伙反而像个正人君子了,不但小动作没有,连话都不多一句。

 本来以为这家伙上车不是献殷勤就是拿话调侃,可没料到这么安生。本来准备好的傲娇子也撒不出来了。对付男人,女人其实也不缺办法,刺这个穷光蛋,调戏调戏这个小男生,什么办法也行,反正就是让他光看光想吃不着,最好把他刺到郁闷至死。陶芊鹤心里转着几个念头,在两个极端的边缘徘徊了良久,也没有拿定主意,有点对这个人无计可施的感觉。

 车驶过几条街,陶芊鹤没有问单勇要去那儿,也没有驶向回驴香火锅城的方向,而是就近向着南郊机场公园驶来,转弯开阔的入城路口,车缓缓停靠到路边,陶芊鹤慢条斯理地熄火,看也不看单勇,直问了句:“你也就是脸皮加外厚点,胆子也不大嘛。”

 蓦地回头,看到陶芊鹤正靠着座驾,鄙夷的样子,搬着驾驶座位顶上我镜子,稍稍拢了拢头发,整个过程看也未看单勇一眼,再看四周的环境,车不息,选择这种环境,是她心理上还有那么一丝戒备没有消除,单勇笑了笑道着:“评价对了一半,如果胆子不大,脸皮就厚不起来。”

 “呵呵…”几声不置可否的笑声,陶芊鹤不以为然道着:“胆子大你也没机会了,我有男朋友了。”

 “他!?”单勇鼻子哼哼,同样不以为然道:“怂人一个,一看就是装扮帅找软饭吃的。”

 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屑中透着自信,陶芊鹤气结了下下,不过逆反地刺着道:“我倒觉得我们般配,浙大毕业,现在在法国进修贸易专业,明年这个时候就毕业回国了,你呢,好像就差了点吧。”

 “没错,是差了点,不过如果他要和我争,我保证他赢不了。”单勇笑了笑,那犀利的眼神让陶芊鹤觉得好一阵心悸,这话倒不像假话。单勇补充着:“不要误解,我不会使用非正当手段达到什么目的,除非你心甘情愿。”

 “那刚才呢?”

 “那是个意外,怨只能怨你的腿太美了。”

 “哼…”

 “我的是真话,你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吧?”

 单勇笑着调侃着,陶芊鹤只觉得这个话题虽然让她窃喜,不过过于骨,得意了一下下,刺了句道着:“那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以后不但机会不会有,意外也绝对不会发生。”

 “以后的事,谁得准呢?”单勇一句。轻轻飘飘地把陶芊鹤的傲娇拔拉过一边了。陶芊鹤一气结,直道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直接喊出我的名字来了,本来我以为我很有名…不过昨天晚上才知道,我爸的饭店是从你家接手过来的,对吗?”

 “老皇历了。好多人都知道。”单勇不以为然地道,貌似根本不当回事。

 “那你想干什么?”陶芊鹤面色一冷,证实了猜测。

 单勇侧头看时,陶芊鹤的戒备更重,笑了笑单勇道着:“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把饭店收回来,不定还包括你。”

 呵呵…哈哈…陶芊鹤一愣后仰头大笑着,仿佛比见到了雷大鹏出丑还可笑的样子,这个猜测这样的证实反倒让她觉得单勇诚实的可爱了,谑笑着指着单勇道着:“就凭你这样?”

 “嗯,就这样,我已经开始努力了。”单勇诚恳地道着,又惹得陶芊鹤一阵好笑,所笑恐怕是觉得单勇太有点自不量力了,驴香火锅城经营五年多,装修两次,原租赁楼宇已经被陶家几个股东买下了,加了四层,以现在房地产值,市值上亿了,就即便陶家不是全部,也是最大的一股。虽然在有些事上息事宁人那是出于生意考虑,谁真想接手,怕是没那么容易。

 “很好笑吗?我我已经开始努力了,不定天道酬勤,很快就会有成效的。”单勇又是淡淡了一句。

 陶芊鹤好容易忍住笑,扮着指头数着:“我对你的努力有所耳闻,卖了几个月驴,然后和史家村联合开了个响马寨酱驴馆,我爸你的店一天能销一千多斤,按你的渠道利润算嘛,一个月能挣十万出头,不过除去运输、人工、店面,能落几万块吧?你的收入不低,勉强够驴香火锅城一天的食材开支。”

 “已经不错了,我对自己的进步很满意。”单勇道,把陶芊鹤的嗤笑轻飘飘地挡回去了。

 “然后呢…我想你要借着新店起势的东风,做连锁、做加盟,要不开分店,再然后,扩大经营,进斗金…再然后你到我爸那个年龄的时候,没准真有机会把驴香火锅城并。是不是这个样子?”陶芊鹤笑着问。

 “你真聪明。”单勇笑着道,话锋一转斥着:“一点都没有猜对。”

 不生气不着恼,平平淡淡的口吻,陶芊鹤不知道单勇那来的这么多自信,也许在女人眼里,那怕是自大一点的异也是那么值得欣赏的,几句过后,陶芊鹤话反倒不那么刺耳了,发动车,问着去哪儿,单勇了店的位置,陶芊鹤驾着车,随意地问着:“能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干吗?潞州的驴市场是个超和状态,像你这样找出一条路的还真不多见,不过要做大就难喽,酱腌炖烧加上真空包装,不论那一个终端销售市场都不好再找出路了。”

 “推磨蒙眼隔世事,低头走路任吆喝。自己找条路呗。”单勇道,引用了左南下的话。

 陶芊鹤笑了笑,对于看不透的这位虽有兴趣,可那份警惕似乎还是有,笑着问道:“我道听途了一些,前段时间我父亲的几位老朋友生意赔了,几乎倾家产了,还有个外逃的,听我父亲,好像…和你有点关联?”

 “呵呵…那个你也信呀?那我告诉你他们是被朋友出卖的,你信吗?我这样可没资格给他们当朋友。”单勇暗讽道。

 “那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传油盐不进的史家村那位大户现在可是你的靠山大树。”陶芊鹤道,话题转向生意了。

 “我的角色嘛。”单勇欠了欠身子,笑着道:“就像你看到的,一文不名。”

 貌似坦诚,不过一点想知道的东西也没有如愿,陶芊鹤讶异地看了一眼,原来对这个人莽夫的评价看来不准确的程度很高,生意场上也混迹了几年了,能把话扯到滴水不漏,而又达到人之意,不是一年两年能有的水平,可身边这位的的确确才是刚涉足商场的,于是乎,让她那种不该有的好奇又暗暗滋生出来了。

 话长路短,渐渐到了解放路响马寨酱驴馆子,对见过大世面的陶芊鹤而言,这店不过一个矮门小店而已,停车时,嗒声开门,单勇貌似根本没有留恋似地下车走人,这一刹那,陶芊鹤喊了声:“喂,单勇,等等。”

 单勇回了一下,表情很淡,不像席间那么的倾慕了,一刹那让陶芊鹤甚至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追问着道:“你还欠我一个邀约呢?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吗?或者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还没想好,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吧。”

 单勇道着,一句有点刺到陶芊鹤了,得倒像美女追着倒贴似的,差点就发飚了。单勇却是很不欣赏地道着:“陶陶,知道你那一点很不讨人喜欢吗?…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老是谈生意生意的,会影响别人对你真正美的欣赏,我知道你和你爸的生意都赚钱,可你想过没有,为了赚钱忙夜忙天天忙,你比同龄人失去的更多,悠闲、开心、玩,这些你都有吗?是你赚钱了,还是钱赚你了?”

 一愣,一怔,单勇轻轻地碰上了车门,招招手,好不潇洒地退上了路牙上,机械前行的奥迪车里,陶芊鹤想着刚才的话,暗道着:你赚钱了,还是钱赚你了?这话得怎么这么有哲理呢!?

 于是不自然地搬着镜子看看自己,就再完美无缺的容颜也不会让一个女人足,陶芊鹤不自然地想着平时的劳烦,又是不自然地想着被钱赚走的悠闲,于是又开始怀念饭桌上那个小动作,心跳、紧张、痉挛,那种另类的暧昧体验让她有一种窃喜和莫名的兴奋,兴奋得陶芊鹤糊里糊涂也闯着红灯走了也没发觉…

 身后,单勇脸上浮着微微的笑意,心里也在嘀咕:今天这个装得还是差了点,时间也不合适,要是有左老头那水平,不定都钓去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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