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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是我不对。”他用宽实的手掌兜住我的脸,如星子的黑眸有些黯淡,却是情丝涌,如茧重缚:“我不该不和你商议,便自作主张还用了原来的药。我已经把药方给了他们,从此…你就用宇文清的药吧!”

 我的泪水倏地又落下来,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嗅着他的气息,呜呜咽咽地哭。

 安亦辰眸光颤动,紧紧拥着我,然后俯下脸,轻轻浅浅地啄吻着我,拭着我的泪水,慢慢将我头上的碧玉长簪拔下。

 青丝流离四散,徐徐铺到翠被红茵,缭纷纷。

 而枕前风月,衾内云雨,竟不能让我沉酣醉。

 芳草萋萋,残月衰城,此时,宇文清应该还未及回到浏州吧?冷月之下,必也凄瑟,却不知他何必,又何苦再来招惹我?

 宇文清说,安亦辰有事瞒着我,可我早已一无所有。从当被他从泥水中拣起,我甚至连生命和美貌都已快要失去,他又能算计我什么?

 居心如此不良,他到底,不再是那个温润出尘的白衣了。

 恨极白衣,恨极宇文清,更恨极自己的无法忘却。

 不过再见一面,竟又是神魂不属,怀忧索。

 为何,为何,究竟为何?

 起伏如的愉悦里,安亦辰专注温柔的注目中,我的轻和泪水,却不仅为枕边之人。

 那夜安亦辰虽是温柔之极,却索全频,似乎要耗尽我体内的所有爱情和望。那种要将我燃烧至灰烬的极致绵,让我几乎陷于昏厥,他依然不肯放手,那滑腻的汗水,成片地沾我的肌肤,炽热的身子,快要将我熔化。

 他也在害怕么?

 他怕一放手,我便会离去么?

 可是,他知道,我知道,宇文清也知道,这天下,能给予我皇甫栖情幸福的,唯有他哦,唯有他…

 我默默抓紧安亦辰的肩膀,用尽全身的力道,要将自己入他的身体内…

 第二清早赶路,自然很是疲乏,侍女帮我梳头时,我的双眼依旧涩痛难当。

 安亦辰从茹晚凤手中接过一碗药来,柔声道:“栖情,这是…按昨天那方子煎的药,快吃了吧!”

 他的眉眼低垂,眸中的柔光如朝阳乍吐的清辉,暖暖将我包围。

 我默默望他良久,微微笑了一笑,接过喝时,同是苦味,味道果然和以前很有些差异;待喝完时,安亦辰已将一匙糖送到边,低笑道:“我尝了一尝,这药似比原先的还苦些。但既然说有用,只得忍着些了。”

 我就他手中吃了,已是阵阵暖层涌于心间。以安亦辰那样的骄傲情,为我亲尝宇文清配的药,心中的委屈和不自在,可想而知。但他居然这样做了,理所当然地做了,丝毫不计较我昨的失态和宇文清的无礼,甚至提都不曾提及。

 安亦辰是最优秀的,襟怀坦,温雅大度。如今,我更加确定,不容置疑。

 我再无一丝犹疑,挽着安亦辰的手,由着他将我扶出房去,登上马车,继续踏上返回大晋的路途。

 因着实困乏得厉害,我几乎缩在他的怀间睡了半。安亦辰用锦衾围住我,怀很温暖宽广,清醇的气息包裹着我,尽量让我用最舒适的姿态沉睡。他那沉着而平静的呼吸,对于我惶的心,有说不出的安定力…

 傍晚时我们已离了燕国边境,在晋国一处边城官衙落脚。

 这时我发现我的紫凤宝玉不见了。

 对着菱花铜镜摘下发际不多的簪饰,突然瞥到了空的颈间,心头也空般少了一块。我失声叫了起来:“我的玉呢?”

 一时茹晚凤、安亦辰等都惊得跑过来,问道:“什么玉?”

 然后看到我空空的脖颈,脸色都有些发白。

 那块我落地时便衔之以出的紫凤宝玉,是我第一要紧的护身之物,除了安亦辰去幽州边境那段时间,从不离身。这些年我经了不少生死灾劫,尚能安然立于安亦辰身侧,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着,焉知不是因为此玉的护主之功?

 “早上梳妆有见么?”安亦辰皱眉问我。

 “…不记得了!”我一上午精神倦怠,根本不曾注意到何时宝玉不见了。

 转而斥问侍女时,竟都惶恐瞪着我,也记不清早间有没有看到我脖上的宝玉。

 安亦辰脸色沉郁,扭头向茹晚凤道:“回去后把这两个侍女换了!怎么会这么不经心王妃的东西!”

 茹晚凤低头应了,若有所思道:“早上见到王妃时,似乎…并不曾见那块玉。”

 我想起昨晚那场如火的绵,涨红了脸,道:“一定丢在昨天那驿馆里了!”

 安亦辰眉目微松,道:“不怕,我即刻命人叫人回驿馆找寻,很快就能找回来!”

 他的神情笃定,淡淡的笑意有些暧昧,显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既然安亦辰有把握,我也略略放了心,嘱咐道:“多叫些人回去找,千万别丢了!”

 安亦辰应了,亲自出去安排人返回东燕寻找,要求务将宝玉找回来。

 纵是如此,如命子般的宝玉一时没了下落,总叫我心里不安,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之事来。

 安亦辰看出我担心,更是寸步不离伴着我,终陪我调笑,待我加倍地体贴入微,呵护之极。他那宠溺的眼光,如海水般溢着,将我温软包围,让我渐渐忘却失落宝玉以及遇到宇文清的不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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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玉篇的主题,就是那枚失落的玉,以及那枚玉引起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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