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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卓尔凡在怒意连带着急的催化下,下令将天恩带离台湾,回到美国属于“雷集团”中他的住处。

 “她醒了吗?”卓尔凡以标准的美语询问护士,这句话几乎每隔三小时他就会问一次,卓尔凡仔细的凝视她,不由得揪紧了心,她完全靠着营养剂延续生命力,原本身体纤弱的她更显单薄,苍白的脸色越来越教人担忧。

 护土伊莉莎痴的看着俊帅的男主人“还没有醒过,但是韩克医生刚走。”

 “他说什么?”卓尔凡急切的看着伊莉莎。

 伊莉莎作风大胆,清楚的在褐眸中透邀请的意味“他说要是小姐在未来三天还不醒来的话,可能就不适合待在家中养病,最好将小姐送到大医院,他们的设备比较齐全。”

 “SHIT!”卓尔凡大力的将手拍打在天恩的上,她的身子晃了一下,仍然沉睡在自己的梦中。

 韩克医生的话明明就在警告:三天当中,天恩要是不醒来便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便需要一些急救仪器。

 “你为什么不醒来?你知不知道你再不醒来我就快疯了!”他轻轻的抚过她的发稍。

 突然,门毫无预警被打开,是翱煜,他瞪视着父亲,没有说半句话,自从妈咪陷入昏之后,他把这罪完全加诸在尔凡身上,赌气的不跟他讲话。

 卓尔凡示意护士出去,待她走后,看着儿子拉着高背椅靠在天恩边,只是静静的等待,他希望妈咪第一眼睁开能看见他。

 “你在怪爹地害妈咪昏,是不是?”他不期望儿子能回答,其实在天恩自杀之后,他被焦急占据心头,忘了还有儿子的存在,也忘了儿子的感受。

 “我很爱她,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唯一的。”他说得很自然,如果能在她还醒着时说…这样的希望是不是很渺茫?

 “为什么要跟我说?既然你爱妈咪,为什么不对妈咪说。”

 “我——”

 “你们大人总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出口,却总是教小孩要诚实,那你们为什么不对自己的心诚实。”开煜有点像在自言自语,他的眸子注视着沉睡中的妈咪。

 “我以为…你们应该明白。”卓尔凡有点志下心不安,要对着儿子说出心声似乎有些难堪。

 “你不说,我们怎么会明白。”

 卓尔凡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因为有你感到骄傲,因为你是我最亲爱的儿子。”

 翱煜起身站在高椅上,对着卓尔凡张开手臂,待父亲也抱住他“我也爱你,我的老爸。”

 卓尔凡皱着眉“别加一个‘老’字好吗?”

 扫去多霾,翱煜笑了出来“你永远是最帅的老爸。”

 他耸耸肩,挂着淡淡的笑“随便你叫好了。”

 “妈咪会没事的。”翱煜附注,他注意到父亲眉宇间的愁绪。

 卓尔凡拥住儿子,没说什么话,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老天保佑真的没事。

 在这一刻安静与温馨错时,天恩的眼睫轻轻的张开,若没有集中注意力看会忽略掉。

 这是天堂吗?她这种身罪恶的女人也能上天堂?想撑起身子看清楚周遭,却发现不只动弹不得,还有一股昏眩感传来。

 难道死后的轻飘飘是指这种四肢无力的感觉吗?

 天恩只能瞪着四柱古铜架,上头刻着似藤类的植物,白色纱幔家伞状散开。

 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想开口说话,却听见呻/似的蚊呐声,喉咙像被灌过酸物质,很痛!

 伊莉莎哼着轻快的旋律,将身子抛进沙发里,喃喃自语:“多金又使帅的男人,要是我能嫁给他,嗯!雷集团总裁夫人,多响亮啊!”

 “雷集团”?难道天堂也有“电集团”?抑或她根本就没死?原来这个女子想当“雷集团”的总裁夫人!

 死过一次的感觉如何?是不是顿感重生,应该是的,至少她现在除了全身疲累外,什么思绪都尚在空白中。

 对了!她的儿子翱煜呢?知道妈咪自杀说不定会在他的心中造成阴影,她想见见儿子,但才想到这儿,门就被人打开,隔着轻纱,她不见来人的面孔,但那熟悉的身影…天恩反的闭上眼。

 卓尔凡总是在同一时间进人这房间,偕着儿子来看他的蚂咪、自己挚爱的子。

 “卓先生,你早!炳罗!翱煜。”伊莉莎原本瘫在沙发的身子,顿时一改懒洋洋的动作,变得笑容可掬,还外加慈爱的拍拍翱煜的头。

 “我妈咪怎样了?”翱煜年纪轻轻,但英文不错。

 这个时候他最不可爱了,伊莉莎从来就没喜欢过这个小男孩,瞧瞧他说话的口气,一听就觉得桀惊不驯,虽然如此,她依旧嘴笑容。“你妈咪的情况很好。”

 睁眼说瞎话,翱煜刚刚明明看见她才起踏人妈咪的房间一点也不掩饰对她的漠视。

 “谢谢你对天恩的照顾,我想你来这么久了,佛依医生一直向我询问他最得力的助理什么时候能回工作岗位上,我答应佛依医生下礼拜就让你回去。”卓尔凡只是不说,其实每晚他总会到天恩的房间,养成一种必须看过她的睡容才能睡得安稳的习惯,所以对于伊莉莎的作习可说是最了解不过了。

 “但是,我不能照顾病人半途而废,这样我会良心不安,我的专业训练也不容许我做出这种事。”

 “这个你放心,你并不是半途而废,你有那个心意就够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离开,否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不就完了“但…”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和儿子陪夫人静一会儿。”他冷凛的脸色让人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将那些话又回肚子里。

 待伊莉莎离去,翱煜终于忍不住开口调侃父亲:“幸好妈咪没看见,否则爹地你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

 “小表!”儿子柔软如黑色羽翼的头发“自从和你们重逢后,爹地可是守身如玉,所以你别在你妈咪面前毁谤我。”

 “妈咪,你瞧瞧爹地,他老喜欢把我的头发七八糟。”就像假装妈咪还醒着,翱煜钻进纹缦里,溜进妈咪的被窝,将脸理进里头撒娇。

 她的儿子啊!他好像过得很快乐,但为什么瘦了?闭着眼,她好想抱抱儿子。

 卓尔凡将纹缦拉开“翱煜,别打扰你妈咪的睡眠,快下来!”

 “不要,妈咪已经睡得够久了,她该起来了!”

 呵!我的宝贝儿子,你可知道妈咪已经醒来了。

 “别任。”他不管表现得如何成,终究是孩子,卓尔凡已经快被折磨得疯掉了。

 “爹地,”他看见父亲神情里的哀愁,转望着躺在上的妈咪,小心翼翼,家怕着妈咪似的偎进她怀里“妈咪,你有没有看见翱煜好想你,如果你知道翱煜好难过,一定会心痛对不对?你醒来好不好?爹地已经承认他爱你,只要你醒来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他起身拉住案亲的手腕。

 “爹地,你快告诉妈咪我说的是真的。”

 天恩屏息以待,真的吗?

 “你醒醒好不好?”古铜色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拨开额上的发丝“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充感伤的声音,他在她心中的刻板印象就像只傲视群伦的猛狮,曾几何时变得如此脆弱,她真的想醒来,但下意识却命令自己不准心软,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承受不了心底的,有些疲累的身体显示她该休息了,但她还想继续听,却终究克制不住眼皮沉重的进人睡梦中。

 天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是她自己愿意醒来,而是手臂上的痛让她恢复知觉,才想翻身,却听见耳边的轻喃呢语:“不痛呵!不会痛了…”

 卓尔凡拥起她越来越瘦弱的身子,不悲从中来,他富有到足以掌握美国的经济,却连他最爱的女人都救不了,有那么多钱做什么?空留遗憾!

 “卓先生,如果过了今晚令夫人还未清醒的话,我必须要求您将她送往市区的大型医院。”

 卓尔凡点点头[我已经要直升机二十四小时待命了。”

 “那我先走了。”

 “嗯!”卓尔凡点点头,没有送医生出去,只是维持相同的姿势,轻拥着天恩。

 天恩屏息,一直小心的怕被他发现,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他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而她几乎快窒息了,只好翻个身,藉机几口新鲜的空气,顺便不知觉的滚离他的怀中。

 谁知道他竟顺势的拥她上,动作稔得彷佛每晚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难道…

 不能在想下去,否则她一定会脸红。

 卓尔凡轻轻扣住她的下巴,原本浑/圆已经转为尖削,手抚过一寸寸肌肤。

 “为什么你不醒?是想惩罚我吗?如果是,也该够了!”

 他一向自负,现在的口气却含伤感与求饶,如果她没听错的话。

 “你知道吗?在你自杀的那晚,我是那么高兴的决定抛弃心中的芥蒂,一直在脑海中刻画着向你求婚后,我们会相爱到老的镜头,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机会?

 “如果你能醒过来,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天恩一时心动“你…说真的?”她讶异自己已能开口,本以为还说不出话。

 卓尔凡又惊诧又喜悦,紧接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到最后的明了,开口竟是问:“你一直醒着,然后把我当傻瓜耍。”

 “没有,”天恩发现,虽然已能开口说话,但喉咙仍然很痛“打针时我才痛醒,你刚刚说的话算数吗?”

 卓尔凡的双眼先是探索,后转为深邃,变得教人看不出来,心底即感到嘲讽,他的关心究竟多廉价,竟教她如此不屑。

 “说出口就算数我没有说话不算话的先例,也不打算为你破例。”

 又恢复成以往的样子了。早知道她不醒或许还好点,一种冲动让她不思后果的口而出:“我要求你当我的随从一个月。”

 “当佣人?”卓尔凡眼底闪着问号,不晓得她在搞什么花样。

 “不是,是随从!就是伴游那一类的。”

 居然把他当成伴游先生,有点可恶,但眉宇间的愁绪似乎随着那阵长眠而去,现在觉醒的她像个重生的人,让他有点喜悦,也有些忐忑。

 “可以,等你病好的那天开始算吧!”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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