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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小隐园
 那小监得了一千贯钱,其实钱是小事,但多了一个人一条路子才是大事。宫中谁不知道米问心公公?死了,他死了之后他最宠爱的小监严心现下到了刘志恨的手下,什么身份?大总管!虽说他手下的监员少,刘志恨不喜欢过多的太监,但他的权力却是实实在在的,在理国内卫遍布天下,在大理国贪赃枉法,一经内卫查出来,便要落入丘陵手中,一入丘陵手中,那便是生死两难。传言,丘陵得了并肩王的令,建了一座白骨塔,此塔是因白骨神君功劳太大,却是事成即死,有感于此才起得这个名字,但这塔中却是极尽残忍恶毒之能事,便是丘陵自己,如非必要,也是不会进这塔中的。虽说严大总管不拿人,但他却是提供证据,得了此,谁不惧他怕他,常人都道白骨塔是人间地狱,但这人间地狱想进,就得得了大总管的同意,他一个严查,便是要进了这白骨塔,除非你股真的干净!

 且不提那小监得意地回了。刘志恨与朱子柳并肩入了驿站。朱子柳对刘志恨又惧又敬。这些年来,刘志恨处事果决,行动狠辣,虽是不入朱夫子的法眼,却的的确确是办成了很多朱夫子办不成的事,他量入为出,把每一文节省下来的钱财尽数投入到了军队之中,更是组建了摸金军,专门挖那些名声不好的贵族王墓,却也是他所知道的,朱子柳是文相,国中军事他不一定知道,但国中一年岁入多少钱他却是知道的,这两年,大理国第一年种种零碎得钱一千二百三十万贯,第二年更是得了两千六百七十万贯,实际上,这个数字已然不逊于大宋了。这还不算上大求的收入,一旦全面占领了陈国,这个数字还要再做突破,至少能达三千万!此为岁入,何其恐怖!而这中间六成用于军费,可想而知,大理**力之强!

 只是得了此,刘志恨对于和蒙古军开战仍是一点也不放心,那实是还差着一截呢。

 虽然刘志恨用时两年练出了一支残忍血腥之军,但这却仍不是蒙古军的对手!大理国虽也算得上是强国了,但他还太年轻了。

 朱子柳忽道:“本来微臣是一直对王爷有微词的…但王爷处事,却让子柳不得不服…”

 刘志恨笑道:“你指什么?”

 朱子柳笑道:“王爷借着丐帮之助,得了世间最大的情报网,又得了六月于娜大将军,把大理国上下将军管克得死死的…王爷喜战好杀,子柳本以为王爷如此穷兵黩武,必不得好,谁想大理国却是越来越强…王爷立下了巫教,更是绝妙,现在南国大理便是大宋境内都有不少信教者…万民一心…本来各族之间的复杂关系最是难理,但王爷只立一教就全部化解了…王爷,子柳能不佩服您吗?”

 刘志恨淡淡一笑道:“这种话本王虽然喜欢听,但本王不想是你在说…是了,你知道本王带回的两个女子是谁?”

 朱子柳闭目片刻道:“不知道,不过微臣看出来,这两人都有一身武功在身,特别是那个婆婆,微臣甚至感到了一股沙场杀气…”

 刘志恨点点头道:“子柳你文武双全,光是当一个文相,不让你理军事,的确是屈了你的才了,不过本王说了,军政必须分离,文人务军,这是最大的错误,大宋不就是这样么?只有一头猪去领军,他们的官家才能得了放心…”

 朱子柳笑道:“子柳明白,不过子柳想来,要是那头猪也是个能打胜仗的,那官家怕是还要杀了他…吃…”两人不由发出一阵轻笑。刘志恨点头叹道:“便是如此,唉,本王出于宋,对宋有着极深的感情…只是他们的官家…太祖之后无英主…”

 两人说着,到了中厅。

 小丐过来倒上了茶,朱子柳方道:“王爷方才说那两个女子是?”

 刘志恨笑道:“却是巧了,本王只是上街一逛,却是不想见到了两人使卖解,用得居然是杨家的暴雨梨花…”朱子柳悚然而惊道:“往昔那个杨安儿之妹,人称四娘子的杨妙真么?”

 刘志恨点头道:“不错,正是她…”

 朱子柳叹道:“杨安儿也是一时的英雄,他死战而死…只是非他人的因素,实是他只重自身的武功,他故去之后,这杨妙真投了李铁,李铁虽然年有四十,但她却是以妙龄之身下嫁,此后虽居于幕后,却实是由她领导,连场大战,鲜有败者,只是李铁过于刚愎,和杨安儿一样是个不爱动脑子的人,结果中了计而死,实是说不上算,此后,这杨妙真就消失了,也不知她到了哪儿…王爷是想要重用于她?”

 刘志恨点头道:“正是,南人的身形比不得北方人,兵器上之一道便是重要!看看大宋便可知道,多便是为兵,一可省钱,二可大量,三可拒骑!只是我们大理国于此之道并不深,也就是排个阵,站着队突刺罢了,士兵个人战力不足,得了杨妙真,便可由她来为我们训出一支精锐的兵,子柳,你虽是文相,本王不让你过问军事,但于这大事之中你也可看出一二…是不是?”

 朱子柳叹道:“不出两年,便是蒙人南下了…”

 刘志恨默然,蒙人正在集结大军,若然非是粮草不足他们已然南下了。南下最为重要的便是襄,刘志恨之所以注重襄事物,也是要以襄吸引住蒙军主力,于他来说与蒙人之战越迟越好!

 过得了片刻,两人款款而来,一人仍是绛衣红裙,只是那裙下却是换了条青裙,足上则是双丝质绣鞋,这女子正是李锐冰,她似是很喜欢自己的绛红衣,故而只换了青裙与丝鞋,想她是极爱那双丝鞋,双脚于不艰意间蹭动,这也是平常,她往日城习武,无有一刻轻松,虽是女儿家,但如何能着那轻软的鞋?不是皮靴便是快靴,至于绣鞋,却是少穿,这等上好湖丝织的绣花鞋,她却是第一次穿。另一女子却是再无那穆婆婆的样子,一头加料的头发已经变回了黑色,脸上药汁也已经洗去,身子也不用再装成拘搂样,但见她身材盈盈,分明仍是一位大美女,这也是难怪,杨妙真少时便武功高强,一把点钢无有敌手。退隐这些年更是苦练内功,她外功早成,这回得了这十年内功,武功大进,于相貌上也是保养得宜,这下还了本来面目,自然是让人耳目一新。

 朱子柳老脸一红道:“有眼不识泰山,想不到尊驾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四娘子…”

 杨妙真扫了刘志恨一眼,见刘志恨仍上在修养功力,道:“过往的事不用提了…现下都是为王爷效力的人了…只是王爷他…便一直都是这样么?”

 刘志恨道:“你指什么?”

 杨妙真道:“我见王爷第一面就查觉王爷似是一直在调息养气…难道这样一直保持着王爷就不累吗?”

 刘志恨傲然道:“这是本王武功所必要付出的代价!不吃尽苦中苦,如何能成为人上人?”

 杨妙真叹服道:“世人只说王爷武功天下第一无有敌者,却是不知,王爷每每夜付出的幸苦与艰幸…”

 刘志恨却是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本王早已经习惯了,凡事只要习惯了,就好…”四人得齐,便说了会子闲话。杨妙真越发地放下心来,她方才故意将自己原貌现出,便是要试试刘志恨的实心,眼见这位传奇王爷并无猥目光,一颗心儿只在于自身,这才放下心来,她这些年苦于自身的美貌久矣,不得不做出老妇装才得,是以,实是不想再有这类之事发生了。

 忽有小丐进来,道:“有宋国官员到!”

 这天还尚早,头仍未得尽落,接驾的官员却是来了。刘志恨心中明白,便起了身子。

 朱子柳忙道了一句道:“王爷此去,还当万万小心…”

 刘志恨淡淡道:“你怕赵昀想于本王之不利么?他还不敢…”

 说罢刘志恨迈足步出。那接驾的小官一身黑衣,身子魁梧,一双手更是又又大。刘志恨心中明白,这人定不是普通官儿,而是供奉堂的高手,单看这双手,便是内外双修的人物。

 那人一见刘志恨步出,立时换上笑道:“小人雷奉珠,得了官家之命,不敢怠慢,特地前来并肩王阁下…请,外面已经务好了轿子…”

 刘志恨摇摇头道:“本王也是个练武的人,轿子…大理国已经被本王明命,除了身有残疾者不得乘轿,想乘轿者有腿斩腿,有脚斩脚!轿之为物最易让人失志,不乘也罢,你头前带路就是了,不用怕本王跟不上…”

 那雷奉珠一怔,转过身道:“并肩王就是并肩王…只是,大理国的女子也不乘轿子吗?”

 刘志恨知他是找自己的语病,却是笑道:“大理国的女子本来是要乘轿子的,只是出了个六月将军,现在她们都想骑马,对此,本王是鼓励的…”

 雷奉珠干笑了一下,挥手喝退了备轿的众人,道:“既然如此,就请王爷随小的来…”

 这一路行,他却是不敢再行卖,这雷奉珠一身的武功多是在手上,不在这轻功上,刘志恨号称天下无敌,于他面前卖轻功,无异于自取其辱!

 行了少许,到了小隐园,这园子本名适安园,现下却是由得皇帝清心静气的地方,园中广被菊花,更是显出一派幽静景像。

 “我自独立断桥,拈花不语,笑看世间众生,熙熙攘攘,或为千金利,或为万年名,到头来只得青丝白,朱颜灰,黄土一堆。却不如伴君南山,花间共酒,月下画眉,不枉此生!”歌声清清幽幽,显见得,这是一位风雅情高的女子,才得呤唱出这等意境。

 虽是隔了园墙,更有里外三层军的把守,这歌声仍是挡不住,如风般地飘传出来。

 把门军官本是横傲的惯了的人物,一见雷奉珠掏出的牌,立时退后,雷奉珠向着刘志恨微微一笑,带着刘志恨往里走。

 园中草地上芳草期期,花香更是袭人,头已落,却越发地人了。

 雷奉珠将刘志恨引到一院中,笑道:“王爷少待…”自己却是退了下去。

 刘志恨自然不在乎他的在否。知道这院中必有玄妙,只往里一瞧,却见一素衣女子居于一石几坐上,身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张琴,一套茶具,一只发着小烟的香炉,边上长廊花树,好不别致,好不人。

 刘志恨微微一笑,从长廊中步入草地之上,向这里走来。

 那素衣女子相貌果是不凡,白生生素净的脸上有些惊讶,不由道:“你是谁?”

 刘志恨淡淡看看她身前器具,无一不是良品,再闻茶香,的确是比他长备的茶要香得多,更有一种冷意暗含其中,莫可妙言。笑道:“那正是本王要问的…这是什么茶?”

 素衣女子却是道:“这是云香茶…可…请恕小女子要告退了,这里…本是一位赵公子请我来得这儿,却是不想,是王爷…小女子虽不知您是什么王爷…但却是怕了…想要回…回了…”

 刘志恨道:“你不用怕…你来时这里没人么?”

 素衣女子道:“是一位仆役带我来的,没什么特别的…他只说赵公子随后就到…”

 刘志恨淡淡道:“你不知道那位赵公子是大宋的官家吗?”

 素衣女子终于受不得,一下子滩坐下来道:“他…他…他竟是当今的皇帝?”

 刘志恨点点头道:“正是大宋的官家要见本王,我们约在此见面,你得一位姓赵的请来,那必是他无疑了!”

 素衣女子叹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心中忽地一动,暗道:“那位公子若然真是皇帝,何以这个王爷一点也不悚他?”当下好奇心起,便道:“不知…王爷是什么王爷?小女子想知道,王爷却又是谁?”

 刘志恨道:“你且弹一支曲子来听…”

 素衣女子怔了下,却是不敢相违,便手抚琴上,方弹出了几个调,刘志恨便道:“换曲子,重弹…”素衣女子手上一颤,便行换了个曲子,谁料没得两下,刘志恨又道:“再换…”

 素衣女子忍住气道:“这位王爷,小女子也许琴艺不佳,王爷也就不要再为难小女子啦!”

 刘志恨摇摇头道:“不是你琴艺不佳,是你的曲子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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