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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8章
 第五章:选秀危机(一)

 魏忠贤今天难得夜里来看望客巴巴,当然他是有目的的,自从魏忠贤当上大内总管、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以来,权倾一时的他晚上就渐渐很少在奉圣夫人的寿安宫过夜了。

 客巴巴初时还有些失落,心里不止一次愤愤地想:要不是我这个皇上的娘在皇上面前不断说你好话,说动皇上调你到他身边,你一个小太监会一步步走到今天。不久,她派在魏忠贤身边的“密探”向她报告说:魏厂公在自己府中偷偷养了九个妙龄女郎,每天轮陪魏厂公睡觉。客巴巴当时就火了,你这个命子不全的死太监倒学起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可是气归气,客巴巴也明白如今的魏忠贤再不是初入宫时处处讨好巴结她的小魏子了,她弟弟客光先也劝她想开些:“姐姐,男人有的是,你有需要,小弟我随时可以给你找十个八个。不过,厂公爷就一个,他现在权倾一时,姐姐平时在朝野中得罪了那么多人,我们需要魏厂公的保护。”客巴巴一想也是,索不再管魏忠贤的私生活,不但如此,她还时不时将寿安宫中养的漂亮宫女送给魏忠贤玩,自己也乐得清闲找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玩,一时间两人各得其所,各得其乐,渐渐两人由“对食”的情人关系变成了利益一致的政治同盟关系。

 晚上,当魏忠贤走进客巴巴的卧房时,客巴巴有种莫明的激动。

 可是魏忠贤一进屋就疲惫地歪倒在上,懒懒地对客巴巴说:“真累,给我按按。”

 客巴巴一愣,以前可都是魏忠贤给她肩捏脚,手嘴并用的爱抚足着她。

 魏忠贤还是小魏子时,殷勤地给客巴巴按摩着。当时客巴巴沉醉在爱河中,她告诉心上人“你学好了这套按摩,侍候好了皇上,皇上就会喜欢你,重用你。”如今…

 魏忠贤见客巴巴半天没动,半睁开眼催促一句:”夫人…”

 客巴巴马上脸上堆笑地上了为魏忠贤轻轻地按摩着“忠贤,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魏忠贤叹息了一口气道:“皇上似乎在有意偏袒信王,宝藏之事不但只未提,还把给自己选的秀女赏给信王五个,这是什么征兆,夫人,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魏忠贤要眼睛偷偷的瞄了瞄客巴巴的脸上神色的变化。

 客巴巴的手停下了,一对妖治媚眼闪烁不停。

 魏忠贤睁开眼道:“我今天来就是想通知你一声,我们这次把信王到京城来可能有些错了,让他在下面跟周王斗斗岂不是更好,搞的皇上见了信王,又动了立信王为储君的心思,我们的处境不妙呀!”一时起,一下撕开客巴巴的衣服,客巴巴雪白、丰盈的身子暴在魏忠贤眼前。

 魏忠贤顿时咽了一口水,这妇怎么还如此人,难怪那个病涝鬼丢下貌美如花的皇后不上,跑过来上这个妇,那个病涝鬼还不是恋上你的**,不然早把你赶出皇宫去了,魏忠贤心里变态的想着,手中的动作也变得疯狂起来,越越用力,最后干脆用牙狠狠地咬起来,皇帝跟我玩同一个女人,这难道不是我这辈子最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因为这些年他一直与府里养的女人睡觉,到起时看到女人在他身下贪婪渴望的样子,就想到自己已是被阉掉的废人,立刻就会火冒三丈地对女人又咬又掐。这几乎成了他与女人在一起的习惯,今天只不过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突然“啪”一声,客巴巴给了魏忠贤一耳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这个?”客巴巴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冷静,居然能在这样的刺下保持冷静,如果她是挣扎着反抗也就罢了,而是在**煎熬中能如此清醒,这样的女人才可怕,至少也是一个毒妇,而且正是一个不折不可的毒妇。

 魏忠贤这才从中醒来,他现在权倾朝野,还没有人敢如此对他,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还对她有些用处,他何必费尽心思去伺候这个烂货,他自己府中美妙的处子多的是,最近更是得了一个偏方,说是用处子的经血炼制“还丹”练成之后,每天吃一颗,百之后,自己那废掉的跟就能重振雄风,到时候天下都是他的,这么一个烂妇他还稀罕吗?

 就在魏忠贤脸上阴沉不定,尴尬难堪之际,门外客光先敲门道“姐夫,田大人和我有重要事情禀报。”

 魏忠贤尴尬万分地出来,接过左都督田尔耕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为了便于谈事,客光先事先支走了所有的宫女,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魏忠贤吹着茶水表面的浮叶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田尔耕怕客光先抢先邀功,忙回答说:“孩儿去信问过王绍微了,宝藏之事他也不清楚,之事周王和信王之间的争斗是源于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魏忠贤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心中却还在想,这妇身上抹了什么了,我这喝了几口茶了,怎么还觉得有些恶心呀,真不知道那个病涝鬼怎么就喜欢这个调调。

 “姐夫,是这样的,那信王的侧妃有个姓田的,他父亲生了两个女儿,姐姐被指给了信王,妹妹还待字闺中,这田家老儿想的可真好,想攀上两座高山,瞒着信王就把这妹妹许给了周王,哪里知道这信王似乎对这小姨子有点意思,于是二王就在开封闹起来了,这都是明面上的,我估计暗地里就跟周王那折子上说的那样!”客光先终于抢过话头说道。

 “那个田家丫头长的怎么样?”魏忠贤眼睛一亮问道。

 “据王绍微传来的消息说开封第一美人都不为过!”田尔耕笑一声道。

 “很好!”魏忠贤“咯咯”笑了起来道“咱家正领着选秀的差事,就选她了!”

 “干爹,这田家丫头可是信王看中的…”田尔耕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疑惑的问道。

 “信王纳了她没有?”魏忠贤问道。

 “听说还没有,可能是因为突然进京吧!”

 “那不就结了,男未娶,女未嫁,这可不能误了给皇上开支散叶的大事!”魏忠贤白了两人一眼道。

 田尔耕和客光先顿时领悟过来,嘿嘿笑起来,连声向魏忠贤献媚,把魏忠贤的智慧夸的就快是赛过三国的诸葛孔明了。

 “姐姐说,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京城待腻味了,还请姐夫找个由头让他出去散散心。”客光先虽然表面上对魏忠贤恭敬有加,实际上他只听姐姐客巴巴的话。

 魏忠贤临走时哼哼哈哈的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把客巴巴恨上了,还不是为了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呗,你那个儿子烂泥扶不上墙,给了个世袭锦衣卫的千户还不足,心中不由有了计较

 第七卷:京师斗阉之第六章:重赏菊(一)

 秋早晨的清寒冻醒了睡的朱影龙,睁开眼睛一看,绒被褥早就不在两个**相拥的两人身上,熊瑚如同八爪鱼一般搂着朱影龙,浑身上下都紧密的接触着。

 由于熊瑚是趴在朱影龙身上睡的,那第一冻醒的人自然不是朱影龙,而是熊瑚了,只见熊瑚双眸紧闭,一脸不自然的趴在朱影龙的前,双手和双腿又不敢动,生怕惊醒了身下的朱影龙,朱影龙忽然感到口丝丝麻,稍微把头抬起来一看,不讶然失笑,熊瑚为了不让自己的脸紧靠着自己**的脯,强行将自己的脸提高了三分,这样一来时间长了,不然气力不济,这脖子不是手臂,力又不济,自然有些颤抖,她这头秀发全部都铺散在朱影龙的前,一动,头发自然也动,那丝丝的麻就是这秀发颤动拖拉造成的,仔细一看,那对漂亮的睫不住的抖动,可见它的主人此时此刻内心的紧张。

 朱影龙蓦然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并没有被住,能自由活动,顿生孩童之,双手轻轻抬起,如轻羽一般落在了那对浑圆之上,轻轻*起来。

 “呜…”熊瑚娇躯如同雷击,她怎么也想不到睡的人还会如此的不安分,偏偏自己还很享受那样的抚摸,经过昨晚的**的洗礼,熊瑚从一个少女一下子蜕变成了少*妇,她一下子还接受不了这样的亲密接触,内心的抗拒可**的合让她整个人在彻底燃烧,她不知道燃烧之后会得到什么,总之在这一刻起,她失了自我。

 自己这算不算送羊入虎口,自己这只羊被老虎吃的是干干净净,连一点渣滓都不曾留下,想到这里不免悲泣起来。

 朱影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哭泣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不安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把熊瑚搂在怀里,问道:“丽娘,你怎么哭了?”

 熊瑚心中悲苦,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失去了清白之躯,更加是因为朱影龙完全撕开了她坚强的外表,完全暴出自己内心的情感,更加因为自己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了对方,哭声就更加大起来。

 在朱影龙的印象里,熊瑚是一个坚强而且理智的女孩子,在父亲被捕的三年内都没有哭过,而是竭力的去营救,想不到她居然也有普通女孩子所有的情绪,只是不善于表达出来而已。

 “别哭了,丽娘,本王真的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要了你的。”朱影龙如是劝慰道。

 熊瑚越哭越悲,似乎好像将这十几年没有掉的眼泪全都要哭出来,朱影龙只能做的,就是轻轻的安抚着她光滑的背脊,然后慢慢的等候她情绪平静下来。

 凤眸离,弯曲的睫上还挂着点点泪珠,想不到女人哭起来还能如此美丽,上天造物真是神奇,相生相克,女人的眼泪天生是男人的克星,而男人的柔情意往往是女人最喜欢吃的毒药,以毒攻毒或许就是这么产生的吧。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是到此为止吧,你还是你的王爷,我还是以前的那个丽娘,至于昨晚,就当是留给丽娘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吧!”熊瑚哭完之后,突然恢复的很平静的道。

 “什么?”朱影龙一下子给听懵了,好像这句话应该是绝大多数负心的男人才说的出来的,想不到今天居然在明朝这个时代,在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是讽刺吗?

 “我不答应!”朱影龙气愤道。

 “王爷不是常说我们女人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利吗,怎么到了王爷自己身上就不能用了呢?”熊瑚的内心也很不平静,她难道昨晚朱影龙在她耳边的那句宣言一点都不动心吗,她很动心,很想听到那句话,但是她却不想就这么做一个庸碌无为,只会伺候男人的女人,所以她选择了拒绝,爱情有过一次就够了,女人的快乐她也享受过了,剩下的就该为自己奋斗了。

 朱影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对身边几个女人潜移默化的灌输女权的点点思想会对熊瑚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居然让熊瑚在内心产生了波澜壮阔的变化,即便是整天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发现她内心潜藏的这个秘密,熊瑚内心里想要做一个征战沙场的统帅,她明白,一旦信王给了她一个名分,那以后她就将是一个锁在笼中的鸟儿,再也飞不起来了,信王的大志,她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目标很是渺茫,但是她还是从自己所爱的人身上看到了希望,爱情是理想之间她只能择其一,而

 隐隐的有一层想法,如果自己累了,他应该还会接受所以她现在选择的理想。

 “总之我不答应!”男人也会胡搅蛮的时候,朱影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发脾气道。

 “你不答应也没有办法,总之我决定了。”熊瑚冷静的道。

 一定有原因的,不可能转变这么快的,朱影龙内心在不断的告诉自己,忽然眼睛一亮,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放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眼神,伸手去拉住熊瑚的一只手道:“丽娘,还记得本王答应救你父亲的条件吗?”

 熊瑚看朱影龙的态度陡变,眼神温柔的快要将她融化了似的,心神顿时失守,浑然忘记了刚才立场是如何的坚定,脸色绯红,小声道:“记得,王爷当时说你要我。”

 “丽娘,你既然记得,就该知道本王话里面的真正含意?”朱影龙很认真的道。

 “嗯。”熊瑚下意识的回答道。

 “这不就是了,丽娘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朱影龙一看目的达成,大声宣言道。

 “不是呀,王爷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熊瑚瞬间恢复了过来道。

 “这个本王不管,你刚才说你知道的,而且也答应了,本王都听到了,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朱影龙立刻转为强硬道,今天就是要软硬兼施将熊瑚收服,不然以后可就麻烦大了。

 其实朱影龙还有一招没有使出,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其他人的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想使出来。

 熊瑚才知道自己摊上了一个无赖,深深的为自己理想感到痛心,自然是一脸的不高兴,头一扭开,不愿意搭理朱影龙。

 已高升,该起了,这里是信王的寝室,自然衣服鞋帽的什么都都不缺,换一套新的也就是了,可熊瑚的衣服鞋子都在昨晚的大战中淋了,而且掉在地上,脏兮兮的根本就不能穿,所以只有等朱影龙穿戴好了去她的房间给她去干净的衣服和鞋过来。

 “咦,我是不是眼花了,王爷怎么从熊瑚姑娘的房间里出来了,这大清早的,莫非…”史可法每天早上都有早读的习惯,今天早上他正好手中拿着一本诗经正念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忽然看到熊瑚所住的院子里她的房间内闪出一个人,怀里还抱着衣服鞋袜什么的,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信王爷,随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掉头往一颗树后隐去,等朱影龙走后才走了出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摇头晃脑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朱影龙其实已经听到了史可法的读书的声音,他也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他和熊瑚的事情外人知道了更好,这样一来,就更能将熊瑚霸在身边了,只可惜史可法是个守口如瓶的君子,这种窃玉偷香之事他是断然不会出去说的,而且那个还是自己效忠的主子,更加不会从他的嘴里出半个字出去。

 当然了,史可法不会说,可不等于安在王府里面东厂的密探不会说呀,朱影龙昨晚的风韵事一早就传到了魏忠贤的耳朵了,再进过宫中各大小太监的口,个把时辰就传遍了东西六宫,自然也就传到了皇后张嫣的耳朵了。

 张嫣听了之后顿时脸色大变,她又不能把人立刻揪到面前来问,尤其她听到的也是太监宫女的道听途说,说不定是魏忠贤故意散播的,自己如果着急把人召进宫来询问,岂不正中了他的诡计吗,当下声不动,借刘老太妃之意给信王府传了一道口谕,信王爷重那天进宫陪刘老太妃赏菊,顺便借此机会问一问。

 朱影龙哪里知道这里面许多波澜,接到口谕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陪刘老太妃赏菊吗,还能见到皇后张嫣,他自然不会推托了,一口答应了下来。

 后来才明白这口谕其实是皇后张嫣的意思,自己昨晚的那天风事居然传遍了三宫柳院,朱影龙再傻也会明白这是谁在后头搞鬼,魏忠贤这是不惜一切的打击自己,与那刘老太妃无多大的关系,以前在宫中刘老太妃对他也甚厚,见一见她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第七卷:京师斗阉之第六章:重赏菊(二)

 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但熊瑚坚持不跟跟朱影龙同房很是沮丧,魏忠贤的动作到还是蛮快的,在与熊瑚一夕娱后第二天上午就让人给信王府送来了五位美貌的少女,这下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他荒的名声了,想必魏忠贤一定会善加利用的。

 原以为有了实质的关系后两人关系会进一步,谁知道不但没有丝毫的改变,反而愈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女人的心思永远琢磨不透,说她吃醋吧,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少女人,不吃醋吧,看到魏忠贤送过来的五个美貌的少女脸色青的怕人,不管朱影龙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在男女感情上女人的理智和智慧似乎都会钻牛角尖,还有魏忠贤给他送过来的五个少女,朱影龙干脆把她们指派给了熊瑚,以她的智慧和手段,这五个小女人还不是她的对手,这样他专心根据周淮安提供的情报分析起京城的局势来。

 首先是军事力量,明朝分设左、中、右、前、后五大都督府统领全国兵马,这是朱影龙早就知道的,不在考虑之内,因为他暂时还用不着它,他要了解的是京城军事力量的布防以及各领军将领属于那些派系,能否让自己利用,这才是最关键的。

 京营,共分三大营,是为:五军营、神机营和三千营(后改为神枢营),在明天顺八年曾选三大营壮勇官军十二万,分立十二营。成化二年罢,三年正式设置。分为四勇营、四武营、四威营。各营内又分为五军、三千、神机三营。命勋臣为总督,监以内臣。各营以都督、都指挥或列爵统领,其军称选锋,后在嘉靖二十九年解散重归三大营,各营设副、参、游、佐、坐营、号头、中军、千把总等官,五军营分战兵也就是步兵四营,车营四营,守城也是四营,其余两营也是如此,基本上没有骑兵,这是京城的主要军事力量,不过现在魏忠贤设内,更以小内监监军三大营,内监权势滔天,甚至可以越权指挥,三营分设提督一人,又各设右都御史提督之,是为文官掌兵,目前京城三大营兵员不足规定的半数,而且老弱居多,各营将领多是些庸碌、溜须拍马之辈,纷纷依附魏忠贤,成为走狗,像陆皓天这样的不得志的中等军官也不在少数,他们为了养家糊口,又不希望同合污,这些人就是朱影龙要拉拢的对象。

 还有就是京卫,这是属于京师周围拱卫京畿的卫军,归五大都督府管理,属于武警和国防混合质的,接下来是京卫都指挥司,这是京城内城的警戒力量,相当于自己那个时空首都警备司令部,按照朱影龙的理解就是这个样子,而这个里面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是完全可以利用的,那就是他的老丈人,城南兵马副指挥史周奎,周奎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明史上对他记载似乎不多,野史多记载他十分的贪财,是个有名的葛朗台,可自他跟周宁成亲以来,他好像跟这位岳父大人没有见过几次面,甚至连长什么样子都模糊了,他考虑是不是亲自去拜访一下,先看看他能不能托付大事。

 主意已定,正打算叫上史可法一同过去,本来他是想留在府中陪陪熊瑚的,哪知道熊瑚不愿意理他,又知道她下体初创,不良于行,自然也就不会叫上她了,还没走出书房,就接到了周淮安宫中布置眼线和锦衣卫中的密探一同传出来的消息,魏忠贤派打算自己的侄子宁国公魏良卿和客巴巴之子锦衣卫指挥史候国兴还有东厂的番子一起到开封去查自己,这下情势糟糕了,拜访老丈人的心思顿时没了。

 全部都是魏忠贤的人,就算自己没什么,他们这眼睛看过之后可就有什么,等他们到开封查一下回来,恐怕不止逾制建造屋宇这样的罪名了,他们可以买通死刑犯诬告皇后并非太康伯张国纪亲生,同样可以买通几个人诬陷自己谋反,如果再与周王同合污的话,那自己跳进大海都难以洗了,原本以为轻松摆危机,那个便宜哥哥大概也不知道魏忠贤干的好事,自己应该没事了,却想不到魏忠贤居然死死抓住自己不放松,他早该想到魏忠贤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可现在不能暴白莲教的力量,一旦暴了,魏忠贤一定会怀疑自

 莲教勾搭上了,而且白莲教也是自己最弱的一环,只最后一击,而不是现在可以依靠的力量,他们现在只适合活动在暗中,虽然力量是为自己所用,一旦暴了,恐怕天启帝有意袒护都没得用,反而给魏忠贤以更加确实的借口杀自己,该怎么办呢?

 “王爷,是不是把消息透漏给皇后娘娘,让她告诉皇上,这样说不定能阻止魏忠贤派人去开封。”史可法建议道。

 朱影龙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魏忠贤绝对不会用这个借口派人去开封,他一定会以一个很正当的理由而且在皇上知道并且同意的情况下派人去开封的,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魏忠贤会以什么借口。”

 “开封那边,周王妃传来消息说周王好像停止了挖掘。”史可法将刚收到的飞鸽传书递给朱影龙道。

 “小心些,千万不能让府中的这些密探发现。”朱影龙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点燃烧掉,跟着嘱咐史可法道。

 “放心吧,王爷,纸条是我今天早上上街买早点,藏在包子当中的,不会被发现的。”史可法小声道。

 王府的饮食现在熊瑚亲自办,不让魏忠贤的人有任何下毒的机会。

 “我们现在在京城无无基,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次去开封的人当中安我们的人,而且还是说话要有分量的,小兵小蟹的不行。”朱影龙左思右想,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来。

 史可法也同意的点了点头道:“但是我们目前在锦衣卫和东厂内部安的人最高才百户,这样的职位连跟皇上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有一个人,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为我所用。”朱影龙没有丝毫的把握道。

 “谁?”

 “李永贞。”朱影龙怕隔墙有耳,示意史可法附耳过来,低声道。

 “是他?”史可法惊讶道。

 “本王其实当初是有意放他,让他回去被魏忠贤猜忌,让他们内斗,想不到这魏忠贤势力如此之大,一个月内把李永贞连将九级,现在的李永贞见了魏忠贤就跟一只老鼠见了猫,你说他会心中没有恨吗?”

 “可这样的人能相信吗?”史可法对太监好感不多,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根据本王在他身边的内线密报,李永贞正在秘密寻找认识被魏忠贤灭口大强盗孙二的家人,好像已经有了线索。”朱影龙笑着解释道。

 史可法自然对这个强盗孙二不陌生,他就是去年废后风波的牺牲品,就是他突然站出来说皇后张嫣是他跟太康伯张国纪的夫人偷情生的,太康伯张国纪的夫人早亡,无从查证,此案后,强盗孙二就被魏忠贤灭口,如果能找到孙二的家人或者亲戚,就能洗刷皇后蒙上的不白之冤,其目的不言而寓了。

 “王爷是说…”史可法眼中闪现出一丝惊喜道。

 “可李永贞的动作能瞒过魏忠贤的耳目吗?”史可法有些怀疑的问道。

 “这不是问题,对于一个熟悉的人来说,李永贞自然可以有办法不让魏忠贤知道他的目的。”朱影龙解释道。

 “也是,魏忠贤是不可能让一个知道自己许多秘密的人投靠自己的敌人的,不过学生不明白的是,魏忠贤为何不一刀杀了李永贞?”

 “杀,他当然想杀,只不过不能让人知道李永贞是被自己杀的,免得让依附他的人会认为他兔死狗烹,魏忠贤也很懂的笼络人心的。”朱影龙在没有借尸还魂在朱由检身体之前是个不得志的架空历史小写手,自然对魏忠贤有点研究。

 “可现在这个李永贞无官无品,就算他跟过去了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呀?”史可法突然想道。

 “官嘛,还不是皇帝的一句话!”朱影龙呵呵一笑道,史可法好像明白了,有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的点了点头

 第七卷:京师斗阉之第七章:投桃报李(一)

 花素来以花中君子著称,品格高傲,历来被文人墨客原以“夕餐秋菊之落英”为高洁;陶翁以南山采菊为快事;放翁以菊怀念逝去的真情:“黄花纷纷绝世奇,重错把配枝。开迟愈见凌霜,堪笑儿童道过时。”对菊凌霜的赞赏和对自己错把菊花配枝的隐恨跃然纸上;更有李清照的《醉花》:“佳节又重,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将怨妇离情与菊花之瘦融在一起,令人心碎。也有将豪迈诗情引入寥落的秋天,**的《采桑子》云:“岁岁重,今又重,战地黄花分外香。”“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尽显了菊花傲霜雪坚韧之美!宫中的菊花更是集天下菊花之珍贵品种,七彩缤纷,看得朱影龙是眼花缭,目不暇接,还要不是的应付刘老太妃的问话,亦步亦趋,小心谨慎。

 “由检呀,宁那个孩子跟着你怎么样了?”刘老太妃一遍侍着一朵盛开的紫的菊花,一遍就朝朱影龙问道。

 “很好,宁儿她很好。”朱影龙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来,就以“好”字代替了。

 “什么很好?你翅膀硬了,欺负我这老太婆在宫中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刘老太妃突然转过身来脸色一沉问道。

 朱影龙心中一沉。这刚才还好好地,怎么一下在好像变的在兴师问罪似的,用询问的目光朝站在一旁的皇后张嫣看过去,发现她脸上也是茫然一片,是了,定是魏忠贤的人在老太妃面前搬是非了,慌忙跪下道:“由检不敢,宁儿是太妃钦定的王妃。由检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于她。”

 “没有就好,最近宫里面对于你地传闻颇多,我这个老太婆是看着你长大的,那些人是什么用心我很明白,但是流言可畏,你可要当心呀!”刘老太妃弯下身来。将朱影龙扶了起来,脸色温和,一脸的慈爱关怀道,史载朱由检对抚养自己的李选侍感情最好,而李选侍的死正是与魏忠贤有关,而这位刘老太妃正史上几乎没有任何记载,想不到她对朱由检也是如此的关爱,到让朱影龙在这个时空得到了丝丝母爱,心里面自然是感动不已。

 “太妃,我们继续赏菊吧。您看这菊花开地多美。”皇后张嫣巧妙的拉走刘老太妃,转移了话题。朱影龙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张嫣则凤眸一眨。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其中的情意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样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刘老太妃觉得有些腿乏了,皇后张嫣提议先休息一下,太康伯张国纪因为年纪和腿脚的问题没有陪同,而是在兰心亭早就准备好了糕点和菊花酒等着他们。

 见过礼之后,大家围绕着亭中的石桌坐下。

 “太妃,皇后娘娘。信王爷,请你们尝一尝老臣亲手做的重糕如何?”太康伯张国纪殷勤的推销自己做的重糕道。

 刘老太妃一听。眉开眼笑地道:“这吃太康伯亲手做的东西可不容易呀,一年可就这么一回,老太婆可不愿意错过。”说完,拿起一块晶莹可爱地糕点送入口中,不一会儿,眼中就透漏出喜,连连叫好。

 皇后张嫣也伸去纤细的玉指拿了一块,慢慢地送入那人的小嘴中,父亲做的东西她自然是知道的,入口之后,那熟悉的香甜渗入了她的六腑神经,眉角间漾着醉人的微笑,直把朱影龙看的是热血冲动,沉醉在刚才那人地动作中。

 “王爷,您也尝一块?”张国纪突然发现这信王爷好像没有动手,忍不住问了一句道。

 “啊!”朱影龙身躯轻微的一颤,忙用笑容掩饰自己刚才地失态,伸手飞快的取了一块送入嘴中,果然是美味,淡淡的甜,浓浓的香,不粘齿,稍微咀嚼了一下子,就溜进了肚子,让人忍不住再吃第二块,好细细品味它的美味,出口赞道:“好吃!”

 “紫荷,去将本宫亲手酿造的菊花酒取过来。”皇后在宫中也是一个寂寞的女人,就是得宠,皇帝也不会把时间都用在她身上,这样一来宫中各嫔妃包括宫女都喜欢找一点喜欢的事情来打发时间,有的宫女甚至通过太监接外面的活,这样可以赚点私房钱,当然大部分被贪婪的太监克扣了,这点私房钱有的存着等出宫嫁人做嫁妆,有的就拿来贿赂上官,做晋升之资,总之进了这个皇宫,单纯的人迟早会被淘汰的,皇后张嫣最喜欢的就是厨艺和酿酒,在宫中谁都知道皇后娘娘的厨艺比御膳房的那些御厨还要湛,酿酒技术更是没的说了,外面进贡的御酒也不逞多让,一听说皇后张嫣要让大家品尝她酿造的菊花酒,刘老太妃都出一丝向往的神色,太康伯张国纪就不用说了,若不是怕失仪,口水都要下来了,唯独朱影龙对喝酒兴趣缺缺,因为他没有品酒的天赋,任何一种酒到了他的嘴里几乎都是一个味道,有时候他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味蕾有点问题,对酒自动关闭所有的感觉什么的。

 不消片刻,紫荷抱着一个小小的酒坛子过来了,拍开封泥,一声轻响,一股浓浓的酒香散发出来,可惜是坐在这周围菊花盛开的兰心亭,酒中菊花香的味道很难体现的出来,但是喝到嘴中就不一样了,那种齿颊间充的菊花香气直入鼻孔,淡淡的,不令人厌恶的那种,酒是黄的,与女儿红那种黄酒有不一样,而是淡黄的,就好像自己那个时空喝的那种香槟酒的颜色一样,难道这就是香槟酒?喝到嘴里的感觉明显不是,他疑惑了。他哪里知道,他在那个时空属于社会的最低层,才刚刚走入社会,他见过的是那种小香槟,那是用酒、水、葡萄糖还有素兑成的,跟真正的大香槟是有天壤之别的。

 “皇上驾到!”正品尝皇后张嫣亲自酿造的菊花酒,突然间,天启帝的龙撵过来了,所有人中除了刘老太妃,其余的人通通跪了下来,拜下去了道:“臣妾,臣弟,老臣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天启帝看起来气不错,在王体乾和魏忠贤的搀扶下走了龙撵,微笑的看着众人,道:“都平身吧,朕也就是过来看看。”

 朱影龙同张嫣偷偷的一个眼神会,正菜终于要出场了。

 第七卷:京师斗阉之第七章:投桃报李(二)

 启帝看了四人围坐的石桌一眼,居然出欣喜的笑容后居然拿出了自己亲自酿造的菊花酿,朕今天真是幸运,有口福了。”

 魏忠贤也咧开嘴,咯咯一笑跟着道:“娘娘的厨艺和酿酒在宫中无人能及,不知道奴婢有没有这个福分?”

 张嫣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天启帝,她是皇后,但还是要听皇帝的。

 天启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众人将天启帝到兰心亭中就坐。

 “皇后,为何约了国丈、信王还有太妃重赏菊也不告诉朕一声,是怕朕扫了你们的雅兴吗?”天启帝果然受到了魏忠贤的唆摆,一坐下来语气就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

 张扬慌忙站起来,垂首跪下道:“皇上恕罪,臣妾只不过想让父亲进宫来陪一下,恰巧被太妃知道了,她就让臣妾一并将信王爷召进宫来见上一见,这只不过是寻常之事,皇上政务繁多,臣妾想就不必烦扰皇上了。”

 天启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皇后快请平身,这件事是朕误会你了。”

 “谢皇上。”张嫣站起来坐在天启帝的身旁。

 天启帝笑呵呵的朝朱影龙问道:“五弟,皇后酿造的菊花酿你可是有一年没喝了,怎么样,味道还未变吧?”

 朱影龙心中一禀,惶恐道:“臣弟是有一年没有喝过娘娘酿造的菊花酿了,今一喝,着实一般不同滋味。”

 “怎么说?”天启帝诧异的问道。

 “物事已非。”朱影龙缓慢的从最终吐出四个字来。

 “哦,信王爷有什么感触吗?”魏忠贤嘴问道。

 “启禀皇上,臣弟在开封生活了一年,才明白在宫中的好处,外面的人和物都跟宫里的不同,喝惯了外面的酒,再喝娘娘亲手酿造的菊花酿,方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美酒。”朱影龙娓娓道来。

 “弟弟出去了一年,好像这话越说越讨人喜欢了!”张嫣听他如此赞美自己亲手酿的菊花酿,心中一阵还甜蜜,语气中看似轻责,实际上透漏这欢喜。

 天启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连饮下三杯菊花酿,苍白的脸上升起丝丝红晕。

 “皇上,这有酒无肴,岂不是有点太寡淡了吗?”魏忠贤看天启帝今天高兴,脑筋一转,提议道。

 朱影龙真想把此时的魏忠贤抱起来亲一口,他实在太配合了,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将李永贞到天启帝面前,现在好了,魏忠贤这么一句话,顿时省事多了。

 “忠贤说的对,不如让御膳房送点精致的小菜过来。”天启帝金口一开,魏忠贤自然欣喜的派人下去传旨了。

 少顷,一溜鱼贯而来的太监端着精美的食盘走来过来,天启帝御膳房准备了十八道精致的小菜,寓意“九九重

 李永贞走在所有上菜太监的最后一位,他怎么也想不到后宫的那位会主动找到了他,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接到这个消息,简直激动的要命,他心理很清楚自己如果在待在宫中只有死路一条,寻找孙二的家人也是为了最后一搏,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现在上天突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岂能不珍惜,他知道自己只要迈出了这一步,就等于跟以前的主子恩断义绝了,相比生命的终结,还不如孤注一掷搏一搏。

 前面十七道菜一一摆放在天启帝等人的面前,当第十八道菜捧进来的时候,魏忠贤的脸顿时变的铁青,天启帝则好像非常惊异的打量这内心紧张不已的李永贞,感觉这个太监好像很面似的。

 朱影龙面上古井不波,内心却要大笑出来,刚才魏忠贤看到李永贞那个脸色的变化,就如同万花筒一样,一会儿一个颜色,张嫣则一贯保持皇后的微笑,本来她不愿意用这个人,但是信王的请求,她爱屋及乌,只能答应下来,现在看到了魏忠贤的反应,内心别提有多开心了。

 刘老太妃根本就被蒙在鼓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怡然自得的坐在哪里。

 李永贞将第十八道菜摆上了石桌,看天启帝还没有认出他来,心中又焦急又紧张,但他又不能待在兰心亭不下去,正待转身走下台阶,魏忠贤大为松了一口气之时,天启帝不然爆出一个名字:“李永贞。”

 其实李永贞转身离开之时,朱影龙内心也是很紧张,他又不能提醒,等到天启帝道出“李永贞”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也松了一口气。

 “奴婢李永贞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李永贞转身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坚硬的石板上,咚咚咚的磕

 响头,痛哭涕的高呼道。

 “你,你真的是李永贞?”天启帝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额头上磕出血的李永贞问道。

 “奴婢正是李永贞。”李永贞跪在石阶上,匍匐道。

 “皇上…”魏忠贤见天启帝似乎相信了李永贞,忙想转移天启帝的视线道。

 “忠贤你等一会,朕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李永贞,你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看看。”天启帝意外的阻止了魏忠贤往下说。

 李永贞闻言收住泪水,抬起头来,对上了天启帝的目光,天启帝自己端详了一下,心中已经肯定了这个太监就是几个月前自己跟前伺候的秉笔太监李永贞,一拍石桌,朝魏忠贤轻斥道:“忠贤,你不会跟朕说李永贞在回京的途中被白莲教的妖人挟持,早就遇害了吗,怎么他会突然出现在朕的面前,还穿了一身御膳房太监的服饰?”

 “启禀皇上,奴婢原以为李永贞公公已经被妖人所害,岂知李公公智勇双全,从白莲教的妖人手里逃了回来,可奴婢已经跟皇上禀告过了,而李公公又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奴婢的面前,奴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先将他安置在御膳房做个看门的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向皇上禀告,就被皇上慧眼认出来了。”魏忠贤慌忙跪下一通自责道,唱坐念打,这份演戏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扯谎的本事也是天衣无,听的天启帝连连点头,甚至走过去歉疚的将魏忠贤扶了起来,道:“朕错怪你了,这也不能怪你,一个人死而复生也不是常人能料到的。”

 魏忠贤更是因为天启帝对自己的理解,感激的滴下几滴老泪,场面很是感人。

 “皇上,李公公死而复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李公公智勇双全,是我大明朝柱梁之臣,臣弟在开封也亦有耳闻。”朱影龙站出来道贺道。

 “是呀,李公公坚贞不屈,还能从白莲教的妖人手里逃脱,是我等做奴婢的楷模。”魏忠贤见天启帝不追究他了,明赞暗讽道。

 “多谢厂公谬赞,永贞愧不敢当,永贞能够逃得性命,这都是厂公平时悉心教导的结果。”李永贞自然听的出来,只是现在不能与魏忠贤硬来,反而给魏忠贤送去了一顶高帽。

 “忠贤,现在宫中还有什么要职空缺呀?”天启帝有心将李永贞调到自己跟前,可现在他跟前伺候的太监没有任何职位空缺,所以只能问魏忠贤了。

 魏忠贤又怎么会让李永贞回到天启帝身边呢,假装思考了一下道:“启禀皇上,宫中一应二十四监似乎都没什么空缺,只有冷宫那似乎缺一个总管。”

 魏忠贤的险恶用心李永贞岂能不愿意,忙给天启帝跪下道:“奴婢愿意接任此职!”

 这一招以退为进反而让天启帝对李永贞印象大好起来,愈发的想把这个人留在身边听用了,因此装作思考,一言不发,魏忠贤自然了解天启帝的心思,可涉及重大利益,他又怎么会让李永贞得逞了。

 “不如将李公公外放监军吧!”魏忠贤突然想到,把他出紫城其实也不错,遍想了外放何种职位对自己的利益关系最小,建议道。

 天启帝摇了摇头。

 “听说厂公在为皇上选秀,为皇家开支散叶的大事四处奔波,本宫看李公公应该可以帮到你。”张嫣突然帮衬了一句道。

 天启帝顿时大喜,道:“皇后这个提议不错,就这么定了,选秀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李永贞负责,忠贤呀,你身上的担子担的太重了,放几个给下面的人担一下吧,你身体越来越差了,不要太操劳了。”

 魏忠贤偷不成还佘把米,选秀的事情都交给李永贞,他那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怎么实施,怎么才能把朱家江山变成他的江山,他当场脸就绿了,还不好反对,叩头谢恩之后就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了。

 看到魏忠贤灰溜溜的离开时的样子,朱影龙顿时感到一阵痛快,魏忠贤仪仗就是天启帝对他的信任,现在朱影龙反利用天启帝对他的信任,把他搞的灰头土脸,不过天启帝对魏忠贤的信任可不一般,看来要搬到魏忠贤恐怕还要等天启帝驾崩之后才能实现,千万不能因为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内心在不断的警告自己。

 七卷:京师斗阉之第八章:英雄所见(一)

 影龙带着皇后张嫣赏赐给他的两小坛菊花酿回到王府计划可谓冒险之极,他已经准备了万一天启帝态度不对,自己是不是要冒险进言一下,所幸的是李永贞演戏的功夫不在魏忠贤之下,本身也是个聪明而且懂得进退的人,一举博得了天启帝的好感,这也难怪,李永贞本来就是在天启帝跟前伺候的,天启帝的几分心思他怎么揣摩不出来,拿捏的恰到好处,好不忘捧了捧魏忠贤,造成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假象,这么一来,天启帝自然认为他是魏忠贤的人,大肆提拔一下也没有什么了,可见这做太监的也是一门哲学,自己以前到小看了这些人,以为他们只是会媚上欺下,干净祸国殃民的事情,其实关键还是在人的内心,在宫中能上位的太监都有一份察言观的火眼金睛,他们比大臣更能接触到帝王,他们的责任就是伺候好皇帝,那心思就自然用上了,由于他们不是幼年进宫就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子进宫,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加上他们有些偏激的心理这就造成了这些太监内心的扭曲,得不到矫正,他们就变的疯狂的变态,享受和争斗成了他们唯一的乐趣,当然了,出于人自私的一面,皇帝当然会担心宦官干政,太监属于自己的近侍,许多事情都由太监经办,他们会不会瞒着自己干涉朝政。如果让他们习字断文变地聪明起来,权力,就会对自己和后世子孙的帝位产生威胁,那么不让太监宫女习字断文,让他们只知道按照自己的命令去做事,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做法,皇帝在处理国事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地依赖起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太监,太监在皇帝跟前久了。他也会不断学习,因为不认字他们许多事情都不能做,加上他们久而久之养伤善于观察揣摩的智慧,野心就会逐渐膨,如果皇帝昏聩,这就给了宦官干政最好的前提条件。想不到一个重赏菊既会给朱影龙带了这么多地想法,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今回府不像他第一次那样,王府跟前打扫的一尘不染,门前的两对破旧的大红灯笼也换了一对新的,上书“信王府”三个大字,走进王府,凡是见到他地人都是恭恭敬敬,左长青和那看门的四个人已经作了他们的榜样,他们不想步那五个人后尘,自然要卖力的讨好了。

 王承恩一扫几的闷气。现在分配起工作来,没有人敢随便敷衍了。一个眼色过去,几个人都抢着去做。这才像给王府总管。

 “王爷,事情怎么样?”朱影龙故意摆出一脸的严肃,看的熊瑚心中一急,俏脸出一丝丝紧张问道。

 朱影龙旋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右手打出一个“OK”的姿势,这个姿势跟他亲密接触的诸女都认识地,顿时惹来熊瑚一阵白眼,朱影龙内心确是非常的高兴。至少可以看出熊瑚在心理还是非常在乎自己地。

 听了朱影龙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特别是李永贞今天地表现。熊瑚松了一口气,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史可法的表情似乎一点都没有放松。

 “王爷,虽然我们目前的危机暂时可能消除了,但…”史可法颇有些为难,说不出口道。

 “但是什么?”朱影龙很想知道史可法是怎么想的,毕竟他一个人不能考虑的很周全。

 “但是李永贞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史可法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直视朱影龙的眼神道。

 朱影龙一下子被镇住了,他还有从史可法地嘴里说要杀一个人,即便是魏忠贤害死他的老师,他也只说过“该杀”或者“千刀万剐”之类地,说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愤恨,可这么平静冷静的说要杀一个人还是第一次。

 “说说你的理由?”朱影龙问道。

 “此人心机深沉,而且善于察言观,善变,可以为了利益不折手段,他以前是魏忠贤的亲信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有几个正直的大臣就是被他害死的,这样人留在王爷身边始终是个祸害。”史可法冷静的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朱影龙倒是对李永贞有些欣赏,这样人适合在黑暗中为自己做不能做的事情,但是这个“驾驭”就很是一个问题,他自己也担心驾驭不了,要把狗训练成一条狼或许很容易,但要把狼训成一条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当然,人跟狗、狼是有区别的。

 “王爷,学生不反对您现在用他,但以后绝对不能重用此人。”史可法的表情很坚决,大有一定要劝服朱影龙答应的趋势。

 “宪之,你放心,本王有分寸的。”朱影龙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安慰的拍了他几下肩膀。

 信王能答应这个已经是极限了,史可法知道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王爷的主观很强,也许站在自己的角度与王爷站的角度有所不同,考虑事情的方向也不同吧。

 “王爷,学生还有点想法。”史可法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你说。”朱影龙对史可法劝自己杀李永贞是一点芥蒂都没有,如果不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杀了李永贞毫不可惜。

 “李永贞此去恐怕要有生命危险!”史可法一字一句道。

 朱影龙浑身一震,刚才还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得意忘形,如果不是史可法提醒,这个错误可就犯大了。

 “王爷不相信?”史可法看朱影龙许久都没有动,颇急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一定有生命危险。”朱影龙回过头来郑重道“谢谢你,宪之,如果不是你在这个时候提醒本王,本王差点高兴的过头了,险些误了大事。”

 史可法被朱影龙这么一赞,老脸微微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

 “宪之呀,你立了大功,本王要好好奖赏你。”朱影龙坚持的信条是:“有功必奖,有过必罚。”

 “王爷,这是学生应该做的,不需要什么奖赏。”史可法连连推辞道。

 朱影龙蓦然想起史可法好像终生无后,史载扬州被清兵攻破之后,就一个养子史德威在身边,而且史可法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还孑然一身,自己这个主子到左拥右抱的,有点说不过去,看是不是给他照一个人照顾他的生活,想到这个,朱影龙笑道:“既然宪之不愿意,本王现在也不勉强,不过这奖赏先寄在本王这里,以后一并给你就是。”

 史可法见朱影龙如是说,忙低首谢过。

 第七卷:京师斗阉之第八章:英雄所见(二)

 影龙将皇后张嫣赏赐的菊花酿给了史可法一小坛,他人大多都是好酒的,史可法虽然不是那种好酒如命的那种,对好酒的还是非常的渴望,一听说自己手中一小坛子居然是当今皇后亲手酿造的,总共才两坛,信王爷想都没想就给了自己一整坛,这份赏赐足够让史可法欣喜若狂,激动不已了,抱起酒坛子就跑,一句谢谢都是边跑边说的,生怕朱影龙会反悔管他要回去,朱影龙很喜欢这样,正经起来,就要有上下之分,随和起来,大家就是谈的来的朋友,不过敢在朱影龙面前这样的人,除了史可法之外好像还没有其他人,朱影龙也正是看出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才愿意对他推心置腹的。

 还有一坛嘛,朱影龙早就想好了,嘴角间不扬起一丝丝坏坏的笑容,正好被端来热水给朱影龙梳洗的熊瑚一眼看见了,心里顿时起了异样的感觉,的,怪怪的,笑的她浑身不舒服。

 “你笑什么?”与朱影龙发生那层关系之后,熊瑚在没人的时候,对朱影龙说话边的随便了很多,多数时候直接与“你”和“我”代替“王爷”和自称,朱影龙并不觉得什么不妥,相反还感到很贴心,熊瑚这么称呼久了,自己也觉得自然了,只有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能保持冷静的。

 “我听说我的丽娘居然不会喝酒,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将门无犬女,看来这句话只是别人聊以自的吧了?”朱影龙怪气的连叹数声道。

 熊瑚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这是将法,她就偏不上当,奋起反驳道:“谁说将门之后就应该会喝酒嘛,喝酒最容易误事了,三国时的张飞,张翼德不就因为喝酒送了性命吗?所以能喝酒的将军多数是庸将。”

 “哦,那就可惜了,这可是皇后娘娘赐给我她亲手酿造的菊花酿,没人陪我喝了。”朱影龙一副惋惜的模样,将怀中那一小坛子菊花酿拿到眼前自怨自怜的道。

 熊瑚不能喝酒,上一次在辽东,熊瑚只喝了一口酒就醉了整整一夜,他是知道的,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当然是为了请将了。

 “你可以去找史典薄,我想他会乐意陪你的。”熊瑚道。

 “恐怕不行,刚才我已经给了他一坛子了,现在人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朱影龙摇头道。

 “那你一个人喝吧。”熊瑚有点动心,花前月下,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喝酒聊天,多少女人向往的情景呀,但一想起刚才朱影龙那个微笑,立刻将自己眼前的幻想辍灭了。

 “唉,算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吧。”朱影龙语气中含无限萧索,好像天地之大,没有他容身之地似的。

 熊瑚突然想起今天是重佳节,他一个孤孤单单的来到京城,自己也远离亲人,两个人还有了那种亲密的关系,在这个时候她还如此拒绝他,是不是有些残忍,不就是让自己陪一下吗,那自己陪着好了,至多自己不喝酒就是了,以自己的武艺,难道还能让他再得逞一回吗?熊瑚心里面如是想,嘴里便轻声道:“要是真的没人,我陪你就是,反正我这个侍女还是要贴身伺候你的。”

 目的达成,朱影龙没有出任何的喜,反而道:“你不会喝酒,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喝好了。”

 先是将,然后勾起熊瑚女子多愁善感,再以退为进,熊瑚在不知不觉间就钻进了朱影龙设好的陷阱当中,答应了陪他一起品尝那坛子菊花酿。

 美酒佳人,花前月下,以熊瑚沾酒就醉的体质,一切的一切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当熊瑚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全身**的躺在朱影龙的怀里,一切都明白过来了,自己还是被这个男人给拐上了,每一次快乐都让她越沉溺一分,再这样

 她恐怕再也没有抗拒之力,如果等他当上了皇帝,那没有抗拒之力了。

 熊瑚的内心在爱情和理想之间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可以提起勇气拒绝,但第二次,第三次呢?

 “你在想什么?”朱影龙又没有喝醉,自然早就发现了怀中玉人已经醒过来了,但他似乎感觉到熊瑚好像有心事似的,忍不住问了出来。

 “如果丽娘决定还要王爷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呢?”熊瑚睁开眼睛很平静的瞪大美丽的凤眸认真问道。

 “有的事情可一不可再,这个问题本王不回答。”朱影龙见她没有很烈的情绪变化,也很认真的道。

 “王爷心里有丽娘吗?”

 “有!”朱影龙十分肯定的道。

 “可王爷知道丽娘需要什么吗?”熊瑚在朱影龙的怀里仰面躺下来问道。

 这个问题到把朱影龙问住了,原先朱影龙之所以帮熊瑚,一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代名将,二吗,他对这个舍身救父的女孩子还有好感,但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她需要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认为自己需要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所需要的,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究竟需要什么,自己身边的人似乎对自己的分配如鱼得水,做的都很开心,这就让他严重忽视了这一点,量才施用固然重要,但也要顾虑这个人内心的真正的想法,真正的需要,看来自己要好好调整一下思路了,这样下去自己容易变成一个独裁的主子的。

 “说说看,我们的丽娘想要什么?”想通了这一点,朱影龙伸手点了熊瑚的琼鼻一下,宠溺的将她抱紧了些问道。

 熊瑚诧异的看着朱影龙的突然的变化,当然还有身体接触传来的温暖,小心翼翼的道:“丽娘有个理想,想跟爹一样征战沙场。”

 这个愿望倒是把朱影龙吓了一跳,这个男尊女卑的时空是不可能让女子上战场的,更不用说做统帅了,当然也有一些异数,总之女将只有在特地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凤棱角,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理想不愿意跟本王在一起的吧?”朱影龙长大嘴巴问道。

 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说出来的,看到熊瑚眼中升起的雾水就知道了他的猜测是何等的正确,她想的实在是很远,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她居然也可以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朱影龙真不知道自己是骂她还是疼她。

 “我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实现这个理想的。”熊瑚幽怨的道。

 “让我好好想想。”朱影龙现在觉得头很疼,道:“你的理想我个人是支持的,但能不能实现我也没有把握。”

 “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的?”熊瑚很是开心,绽出喜悦的笑容,朱影龙忽然发现,熊瑚笑起来很甜,很甜。

 “我支持你又有什么用,关键还要看以后,你以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可以实现你的理想了吗?”朱影龙有些生气的问道。

 熊瑚眼神躲闪的小声回答道:“可是如果做了你的妃子,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我问你,熊丽娘,在你的心目中,是我重要呢,还是你的理想重要?”朱影龙不想去想那个深沉复杂的问题,而是很直接的问道。

 “昨晚之前,理想重要一点。”熊瑚很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感觉。

 “那现在呢?”

 “丽娘不知道,好像两个都不想失去。”熊瑚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道。

 “还好。”朱影龙松了一口气,毫无征兆的对准熊瑚的一对鲜红的樱的印了上去,开始了新的征服和被征服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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