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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抓奸在床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吧…”我望着帐子顶,努力组织着语言:“最近几个月…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我一直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想来,好像每一件都不简单,遇到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和我有什么关系…好像…”我咽了咽口水:“好像是什么人安排好了…我…”我心里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天权也没话,我们静静地躺在上。

 过了好一会儿,我心情平复了一些,笑了笑:“对了,和你说件事儿,我今天塌了半个瑶池金阙。”

 “什么?”小道士吃惊极了,他毕竟也是个修行人,知道瑶池金阙是什么所在。

 “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叹口气:“最近我身上发生的怪事越来越多了…反正我也没干什么,半个瑶池金阙就那么碎成粉末了,没准,你的这屋子…”

 我话还没说完呢,轰隆一声,东南西北加头顶五个方向轰隆巨响,地面震动着,烟尘弥漫不是吧,我什么时候成预言家了,说什么有什么?

 飞的尘土呛得我直咳嗽,还有几粒灰尘跑进了我的眼睛里,我努力眨巴着眼睛想把它出来,天权倒是反应迅速,脚一踢卷起被子就把我们盖住了。

 “妖孽!竟敢闯我先天宗!”外头传来一声清喝。

 …原来人间的道士也有拆房子的嗜好啊…不过…我用肘子在天权的口上打一下:“你完了,我们被抓了…”

 一群道士提剑怒气冲冲地瞪着我。探究地眼神在我脸上打着转。大概是在寻找我有什么惑人心地本事儿吧。

 天权已经被叫到一边去盘问了。几个鹤发童颜地老道士沉痛地看着他。时不时往我这边丢过来一个愤怒地眼神。

 我坐在上。至于那引发严重误会地被子。已经被玉衡地剑风撕成了无数道碎片。她站在边上。脸上颇有悔。似乎是懊恼叫了这么多人来。

 眼下这种尴尬地场面地确很难用言语化解。

 “什么?她没有潜进山门?”一个老道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语调拔高了三丈。本来听不太清楚地审讯现在变成了声声入耳:“她不是自己潜进来地是怎么进来地?”

 围住地道士们脸上浮现古怪地神色。我想了想。明白了。小道士这个白痴让他们误以为是他带我进来地了。道士私会女鬼就算了。还把幽会地点定在道观地宿舍。地确非常狂妄大胆。

 一个中年道人站在一边,一脸地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好像有点眼啊,我看了半天,那个,好像…嗯,在春风渡见过。是天权的师父?但看起来,道行并不特别高明啊,说起来,天权其实也并非他们师兄弟中最高明的,玉衡就比他厉害。

 那群道士好像发现了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审讯的地方,对着天权说了句什么,两个道士领着他穿过一道圆形的拱门去了另一个院子,几个老道士聚在一起叽叽咕咕半天,最后推举出了一个走过来,他使了个眼色,围住的年轻弟子都散去了,玉衡也要离去,却被他留了下来。

 老道士注视着我:“这位姑娘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夜不归宿恐怕会让家里人担心,让这位女弟子送你回去可好?”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老道士鹤发童颜,能修到这程度在人间地修行者里算道行很高深的了,他居然没发现我不是人?

 玉衡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那么…”老道士话锋一转:“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妨在先天宗暂留几,赭霞山风景秀丽,灵气盎然。”他转脸看向玉衡:“玉衡,带这位姑娘去你地居所吧。”

 …转折这么畅根本没问我愿不愿意留下嘛,这明显是强行扣人。不过,他到底是怎么把我误认为

 我沉默着跟在玉衡身后穿过一个个院子。小道士曾经跟我说过先天宗如今不复往日地兴盛,但就我看到的规模来说,这里还算是道门分支中相当有分量地一个。穿过一大片修绣,前面是一个单独的屋子,门敝开着,玉衡带我走进去。屋里的陈设十分简单,墙上挂了许多兵器,案几上放着一大堆书,其中一本打开着倒扣在案几上,看来是她最近正在看的一本。

 玉衡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我很久,终于开口了:“你是谁?”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玉衡深一口气:“我本来以为,除了投胎,是没有一种办法能把鬼变**的。

 “!”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我一脸惊愕,玉衡从墙上取下了一个形状很古怪的东西,有点像道士用来勘测风水的罗盘,但是四周有许多锯齿,看上去又像某种武器。她指着罗盘上某一处给我看:“这里是大师兄的屋子。”又指另一角给我看:“这里…是我的屋子。”

 我没看出来哪里代表了屋子,不过,在她手指的那个地方,有一点细幽的光芒闪烁着,开始我以为是镶嵌在罗盘上的宝石,但仔细一看那里并没有镶着任何东西。她淡淡地道:“闪光,代表着有魔物。”

 “…”原来她是用这种方法发现我的。

 “大师兄的情过于宽厚,以前也发生过好几次,他遇到魔物却无法当机立断地斩杀,那些被他放过一马的魔物并不感激他。他陷自己于危难数次,但这种脾气始终没有改过来。”

 …的确是小道士会干的事情。难怪她会带一群道士来围殴,连房子都拆得干干净净。

 “虽然我在门外并没有感应到其中有魔物,但是‘鸿蒙’是决计不会出错的。”

 鸿蒙?好古怪的名字,谁给法器取这种名字啊?

 “我已修至‘悬殊心眼’第七层,若为我都不能发觉,定非寻常魔物。但…”她纳罕地看着我:“上一次见你,你尚一身鬼气,怎么如今…”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苦笑一下,我对她摇摇头:“别问我。”

 “师兄恐怕要吃大苦头的。”玉衡淡淡地道:“依照门规,至少要在返心谷思过三年吧。”

 “…”我挠了挠头,嗯,小道士说过他想离师门的,这个情势看来,其实未必不是一个选择…不过,总觉得事情蹊跷得很,我到底是怎么跑到先天宗来的,而这个鸿蒙…

 我拿起鸿蒙,看着上面那个小小的光点,它代表了我?我伸出手去轻抚着那一点微芒,忽觉指尖一阵刺痛,鲜血奔涌而出,迅速润了整个罗盘然后滴答着落在地下,这怎么可能?我又没有人身,怎么会血?我凝住心神,再看手中的罗盘,并无一点血渍,弯起手指,指尖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刚才,是幻觉?

 一股冷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脖子上,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有一个人站在我身后,而且离我很近,我没法回过头去看,但我知道是他!又是他!上一次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后还一吻把我吻晕过去三个月的家伙!说起来,那一次事情是发生在赭霞山山下的某处呢…他和先天宗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白烟,渐渐地遮蔽了我的视线,过了一会儿,夜风吹散雾,我赫然发现自己置身一篇桃花林中。现在…并不是桃花盛放的季节吧?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仿佛知道我的心思一般,一个悠悠的声音极轻浮地笑了两声,又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方才道:“更何况…只要有了通天彻底之能,号令桃花长开不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是谁?”这一次我虽然不能动,却还能开口说话。

 “我?”那个声音拖长了音调低低地笑着:“我自然是你呀…”

 “!”

 “我是天,是地,是暴风,是水,是云,是附在梅蕊上的冰华,是折翼之鸟,是剑上的血,是梦,是死,是看不见,说得,问不到,是焚尽天下的火,是渡过天空的星…”

 …看来这厮的抒情癣比妖桃还严重,他们聚到一起完全可以搞一个诗会,妖桃负责引用背诵,这厮编写顺口溜。

 看来这里是一个幻境,因为天上的月亮正滴溜溜地转着,很明显是在绕着我们打圈子,它绕到我背后时,在地上投下了一个长长的影子,那个人,的确还站在我身后。不过,他是人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应该到这里来。”那个声音宣布:“你们不应该遇到的。”

 你们?是说我和小道士?

 “以后不要再靠近赭霞山了。”那个声音忽然笑了:“如果…你不想要天地失序的话…不过…”他的笑声非常轻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真奇怪…”

 我和天权见面会让天地失序?有没有这么夸张?

 “那个叫天什么的,你可以让他离开先天宗,天地之大,他总有容身之处吧?”?咦,他说的不应该遇到的,不是指我和天权吗?这里另有一个什么人,而我遇到那一个人,就会让天地失序?好吧,我承认的脑容量明显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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