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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带了点南洋风味的咖啡厅中,在这片打理得绿油油的室内,回着节奏分明的轻快音乐,但让人心情放松的环境却没让慕花的忧虑少去半分。

 原本充着生气、自信的脸庞上,如今尽是忧虑,一双瞅着好友的水眸之中更是写了无助。

 她就要失去姐姐那短短一生的心血了。

 这几天,只消想到这点,她的心情就无法平静下来。

 脸上的黑眼圈和那略带黯沉的肌肤,更是充分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去找他吧!”

 沉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笃定,脸上布忧心的乔泰刑握起她的手,心里的忧虑完全不亚于慕花

 对他来说,花就像亲妹妹一样,与其看着她被那种纨绔子弟上,不如劝她去求助。

 虽然同样有着极大的风险,可至少她对柳先开有感情。

 “你认为他会帮我?”对于这点,她倒是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虽然是小小的花店,但却位在人来人往的闹区,价值不菲啊!

 那些钱对于柳先开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或许只是九牛一,可是人家并没有义务平白无故的帮她。

 再说,他们现下闹得那么不愉快,他也消失了将近十天半个月,现在突然去找他要钱…

 这种事她怎么做得出来!她也有属于她的骄傲和尊严啊!

 “你不去找他,难道由着他那个花花公子的弟弟来吗?”

 其实只要换个店面营业,就不用再受制于人,但他太了解花重情重义的子,她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任由那家店,发生有异于花情生前情况的变动。

 要不然,她也不会只因为想替往生的姐姐圆梦而刻意去亲近柳先开。

 “当然不可能!”她愤恨的瞪圆了眼。

 握着慕花的手紧了紧,他希望能够给她一些微薄的支持。“既然不可能,那么柳先开就是你唯一的路了。”

 反正已经是解不开的纠了,既然如此,那再纠得更深一些又有何妨呢?

 “可是…”

 她还是犹豫!

 手中那张快被她捏烂的名片上斗大的三个字,让她的犹豫更甚。

 柳先阖…柳先开…

 那么相像的名字,摆明了是一家人的机率太大,他真的有可能会愿意出手帮她这个外人吗?

 她着实怀疑,可是心中却有那么一丝的渴盼让她想要去证实,但要证实什么呢?

 他们两人之间或许除了体的纠之外,其余就什么都不剩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证实的。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除了身体之外的纠,那么他怎么可能对她不闻不问这么久。

 很显然的,在他的心目中,她一丁点重要也没有。

 一抹苦涩的笑容,不自觉地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浮现,看得乔泰刑自是一阵心疼和不舍,握着她的劲道更是紧了几分。

 “要不然,我这儿还有一些钱,你去找柳先阖把房子买下来。”

 想也没想的,对于他的提议,慕花马上回绝。

 “不行,那笔钱是要去圆你和TT的梦的基金,我绝对不能用,再说,光是有钱,你想那个钱多得足以砸死我们的柳先阖,就会愿意把房子卖给我吗?”

 她很实际的说道,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当自己拿出一笔钱来,那个柳先阖就会死心,而这正是她最苦恼的地方。

 “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还是去找柳先开好了,他的有钱有势绝对会让那个欺负你的人死得很难看。”

 因为自己的无力,乔泰刑的脸上有着难掩的自责,所以尽管他的语气带着一点不耐烦,可她却很能了解他的心意和心情。

 “放心吧!我会解决的。”回握着那双宽厚的大掌,她褪去了一脸无助的神情,转而扬起自信的笑容。

 “可是…”虽然她说得很有自信,可是乔泰刑却没有那么简单被说服,因为先下说那铁定是一大笔金额才能解决的事,单说那柳先阖对她的意图,就已经够棘手了。

 “没有可是。”她斩钉截铁的语气,活像是天塌下来都难不倒她似的。

 “你忘了我是谁吗?我可是花耶,这世间有啥事能难得倒我呢?”

 大不了就拉下脸去求助罢了!

 “好吧!不过你记得,要是真的不行,你再告诉我,了不起就是‘回家’一趟。”

 听着乔泰刑的话,她的眸中倏地漾水气,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平常,可是却让她打心底感动起来。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字对于他是多大的煎熬与难受。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绝对不会让他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低头。

 脸上的笑依然灿燸,慕花霍地起身,然后倾身在他的颊畔落下一个轻吻。“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你…”原本还一脸苦恼的乔泰刑突然脸惊慌,那吓了一跳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失笑。

 “你别逗了,不过是一个吻,值得那么大惊小敝吗?”

 “我…”不是,是后面…

 乔泰刑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一抹阴影已经兜头朝他们罩了下来。

 “是不值得大惊小敝,不过我很想知道,我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大方的在青天白之下亲吻别的男人。”

 咦,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问话,可是…却不是属于乔泰刑的。

 向来灵巧的脑袋瓜子突然选在这个时候当了机,直到柳先开将她旋过身,然后不容她闪躲地直视着她。

 轰的一声巨响在她的脑海中炸了开来。

 他出现的还真是时候啊…*********

 “你…”一个消失了两、三个礼拜的人忽然像是“摸壁鬼”一样冒了出来,很难不吓得人口吃。

 饶是像慕花这种总是辩才无碍的女人,在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柳先开时,恐怕也很难不惊吓到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他那愤怒得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更是让她倍觉莫名其妙。

 “这阵子你就是在和那个男人鬼混吗?”

 这质问得她一头雾水,刚刚任由他拖着出来,并不代表她也会任由他用这种劣的态度对待。

 他这个一失踪就两、三个礼拜的男人,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她试着平心静气地提醒。

 “你才该死的需要注意你的行为!”

 柳先开没好气的说道,只消一想到她竟然背着他亲吻另一个男人,臆之中燃烧的愤怒就让他忍不住想杀人。

 瞪着他,慕花的柳眉不蹙起。

 他究竟凭什么以为他可以活像是个捉的老公这般质问她啊?

 是谁先一声不吭地消失了这么久的啊?

 “我很好,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你在青天白之下和一个男人纠,你还要不要脸啊?”瞧她那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样,令他的怒气更盛,说起话来也更加毒辣。

 听到他的话,她冷冷地勾起一抹笑,两只纤细的手臂环着傲人的膛,寒声问道:“你现在是用什么身分来指责我?”

 一个莫名其妙就消失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嫌恶的语气来说她,她拒绝接受这种毫无理由且恶毒的指控。

 “就凭我是你的男人!”多理直气壮且具有占有的说法啊?

 可是他的话却换来她一记冷哼。

 “我倒不知道我的男人可以一消失就好几个礼拜,然后突然又像鬼一样的冒出来宣示主权。”

 夹的说话谁不会,要比牙尖嘴利她绝对有自信可以略高柳先开一筹。

 “你…”再次破天荒的,他被慕花的话这么一堵,原本还凌人的气势顿时消减不少。

 “因为气我不告而别,所以你就胡乱找男人勾搭吗?”没了原先昂扬的怒气,他的话却也没有好听到哪儿去。

 他又不是去玩,他是因为美国分公司出了些问题,所以才会临时匆匆出国。

 瞪着他好一会,原要对他尖酸刻薄的话语反相稽,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望着他怒气犹存的容颜,慕花突然很正经、很严肃却又不带一丝火气的说:“第一,泰刑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什么胡乱找来的男人。第二,你爱上哪里去、爱多久没有音讯是你家的事,与我无关,我绝对不会因此而胡乱找男人来勾搭。”

 “好朋友的确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挡箭牌。”他的口气依然酸得呛人。

 他这样的语气换来她的侧目,突然,一朵笑花在她那细致的容颜上绽开,璀璨而耀眼。

 “你在吃醋?”如果不是那种感觉这般强烈,慕花打死也不会相信,像他这样的男人会有这般幼稚的行为。

 “谁、谁在吃醋啊?”那张刀雕斧凿似的俊颜上,因为她的话顿时飘过一抹可疑的暗红,柳先开向来辩才无碍的利嘴也结巴了起来。

 吃醋?!

 这么幼稚的事,像他这种昂藏七尺之躯怎么可能去做,充其量他只是很不而已。

 “要不然你干么那么生气?”她扬眉反问,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他有台阶可下。

 “谁生气来着?”睁着眼睛说瞎话,柳先开坚决不承认自己方才曾经扬起了足以燎原的怒火。

 “你没生气,也没吃醋!”重复他想强调的两个重点,慕花角微微向上弯起。

 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家伙呵!

 不过那带着一点点狡辩的稚气模样,还真的是给他有点可爱,忍不住地,她的双手攀上他的颈项,在他猝不及防之际,给了他一记结结实实的吻。

 “你…”被偷袭了!

 对于她那出人意表的举动,柳先开先是瞪大了眼,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推开她的靠近,但只不过是略略犹豫了一秒钟,就从善如地接受她的热情。

 这个女人!

 吧么每次都有这种出人意表的表现啊?

 害他几乎完全捉不住她的心思,善变得活像是拥有七十二变的能力似的。

 他边吻心中边咕哝着,却也没有放过她的甜蜜…

 *********

 缓缓地伸了个大大的懒,慕花初醒时魂魄还未归位的稚气模样,总是让人不而笑。

 这样的她和平常时而骄傲、时而妩媚的感觉完全不同。

 以前,他从来不认为个性算得上是孤僻的自己,居然可以和一个女人共同生活,而且还不觉得有丝毫烦腻以及被框住的感觉。

 望着望着,他的心中忽地涌起了一股想拥有她的望。

 正所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这条准则柳先开一向奉行不悖,遂大手一揽,让兀自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的她,整个人被纳进一个宽阔的膛里。

 鼻端忽地窜进那独属于他的气息,慕花瞬间清醒,然后一溜烟的从上跳起来。

 “几点了?”眸中原本的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慌失措。

 水灵的大眼瞪着半倚在头的柳先开,可她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思去享受眼前的“美景”

 “十点了。”略略翻动自己的手腕,他利眸轻扫,接着问道:“你很赶时间吗?”

 深邃的眸中有着明显的不,柳先开薄紧抿,长手一伸就将她又捞进怀里紧锁着,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离开。

 七手八脚地挣扎着,可是那怀抱的主人硬是不放手,最终,挣脱不开的她只好开口说:“放开啦,我赶时间!”

 如果真的那么听话的话,他就不是柳先开了,只见他皱起浓浓的两道剑眉,然后不悦的问:“忙什么?”

 这又是一个破例,以往他从来不曾管过他的女人在忙什么,反正女人忙的不过就是逛街血拼,然后妆点自己。

 可是偏偏慕花这个外形美绝伦的女人硬是不同,只消他稍不注意,她就可以一溜烟地消失大半天,而且回来时还是两手空空,每天穿来穿去就是那几套衣服,一丁点也看不出她有任何“购物狂”的倾向。

 她不忙着逛街,那她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忙着工作啊!”她抬头睨了他一眼,多少觉得他的问题很白痴。

 不是忙着处理事情,难道忙着去玩吗?

 “酒吧吗?”狐疑地挑起眉,他锐利的眼神仿佛是要穿透她似的。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总觉得她有些事情在瞒着他,之前不问,并不代表他没感觉。

 她似乎正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但她却倔强得不愿向他求助,难道在她的眼中,自己是一个那么靠不住的男人吗?

 脑海中忽地浮现以往那些女人自以为可以予取予求的样子,柳先开突然在乎起她的不忮不求了。

 “嗯!”对于他的问题,慕花胡乱的点了点头。

 酒吧?!

 为了解决那个可恶的花花公子,她早就已经是酒吧的黑名单了,三天两头不上班,她想老板的极限应该已经快到了。

 不过柳先开是目光何等锐利之人,只消一眼,就能从她的眸光中瞧出她的心虚。

 睑上的笑意浅了几分,他却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是伸手拉起她,然后很轻声表态“你应该知道,身为我的女人,你的确可以享有一些特权。”

 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娇宠的提醒,但其实也是一种警告!

 他从来就不能容忍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有问题宁愿她求助于他。

 他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事情在困扰着慕花,甚至常常在她以为自己不注意时,在她的脸上捕捉到一抹愁容。

 “喔!”他的这种“提醒”要说慕花完全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

 不是她倔强,她就是不想在柳先阖这件事上麻烦他。

 因为她一向谨记“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所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并不希望在他的面前矮上一截。

 她要他们之间是对等的,因为她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眷恋,也由于这份眷恋,因此她更不愿在他的面前示弱。

 “你有听进去吗?”

 听出了她的敷衍,柳先开再次扳过她的脸,双眸紧紧地锁着她那带着些飘移的眼神,他郑而重之的再次重申。

 “当然有听到,我又不是耳聋。”那眼神是多么的咄咄人,慕花悄悄地扮了个鬼脸,然后没好气的回应。

 话她是听到了,只是会不会做到,那就很难说了。

 正如同乔泰刑所说的,她一向固执,一旦决定了的事,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一如为了姐姐的遗愿接近他,一如她铁了心地要自己解决柳先阖所带来的麻烦。

 即使她可以预知,若是有朝一他不小心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时,会有多么“庞大”的怒火。

 可是…她依然决定这么做。

 “多敷衍的答案!”语气轻柔、状似调侃,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渗染着浓浓的危险。

 她可以敷衍,不过最好不要让他捉到,一旦让他捉到,那么事情绝对难以善了。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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