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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外婆,这次也是一样,你一定要在天堂保佑我喔!”韩苣穿着一身可以融入夜的夜行服装,一头长发全入连身帽里,仅出一张美丽脸蛋上精致的五官。

 她笑嘻嘻的手拿护身符,如樱桃般的红喃喃的念了几句祈祷语。

 叩叩…就在她用心祷告之际,不识相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之后敲门者十分自动的推门进来。

 “小,你这次又想干什么坏事了?”进来的人是韩苣的大哥韩濯杰,看着小妹身穿黑色夜行衣,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她一定又想去“做大事”!

 “大哥,你怎么这么讲呢?什么叫干什么坏事!”韩苣笑眯了一双眼儿,她从椅子上弹跳起身,咚咚咚的跑到韩濯杰的身旁,用力的抱着他的手臂。“人家都说我这种行为是劫富济贫耶!而且每年孤儿院、养老院或其他慈善团体都会登报感谢我这个大善人!”

 她在说话的同时,眼睛也在发亮,熠熠的亮光让韩濯杰也感受到她的喜悦。

 “是喔?可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韩濯杰皱眉,对于这个小他三岁的妹妹就是没办法。

 韩苣自小就由他们的外婆带大,而外婆的个性生来古怪…不但会一些古代失传的武功绝技,还不停研着古代的葯理、秘方…

 而韩苣跟在她身边甚久,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学会一些有的没的绝技。

 例如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竟能摸走他的手机,用他的手机拨打0204专线长达二十分钟之久,让他在收到帐单后只能哭无泪。

 又如类似飞檐走壁,他曾经目睹过韩苣轻轻一跃,那次竟成功跳上了高度将近四公尺的围墙,害他看得差一点头昏眼花!

 但还好的是,外婆的绝技她多半只学了个皮,并不值得时时刻刻拿来炫耀,这是他深自庆幸的事。

 在韩苣十六岁时外婆过世,她自然也搬回家中,但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坚持要过着“劫富济贫”的生活…开始查资料找些为富不仁,或是钱多到没处花的富商,并将偷来的资产立即变换成现金以捐助贫困团体。

 “嗟嗟嗟嗟…”她的小手不停的在韩濯杰的嘴前挥动着,一张小脸不怎么认同大哥的说法。“乌鸦嘴!我等一下就要去上工了,你别诅咒我好吗?”

 嗟!真受不了,他这样还算是她的大哥吗?应该要祝她一路顺风才是啊!包何况她这“工作”可是做了四年都没失手过。

 “小,不要去了!这次我真的很担心你。”妹妹老是胡乱选择“受害者”虽然至今没出过状况,但他就是害怕哪天她会踢到铁板。

 “呿呿~~大哥,你哪次没有很担心我的啊?而我哪一次不是毫发无伤的带着昂贵的战利品回来?话说回来…”讲到这里,她已开始陷入自我陶醉的地步。

 “现在要找到像我这么有‘良心’的‘义贼’已经很少了耶!你知道吗?我上次偷那个贵妇的三克拉项炼,哇~~你都不知道她的保险箱里头藏有多少的宝贝啊!比那条项炼更高档的好货一大堆,可我就只有拿那条项炼而已。”

 这就是她最令人赞赏的优点…“拜访者”因标榜是“义贼”所以她才不像其余的窃贼一样,总是看到值钱的东西就来个顺手带走!

 她就算是顺手,也不可能多拿任何一样不属于她该偷的物品,她就只会取走她曾夸口或警示过的那项物品,这可是她很有“原则”的行事作风;而且更比其他窃贼优的是,她可是从来不会把苦主的家里七八糟。

 毕竟被偷已够悲哀,万一事后苦主还得花笔整理费,那她会觉得愧疚的。

 唉!反正说到底,她就只是个心肠好的“义贼”如此而已。

 “小,你知道你如果出事会很麻烦的,我们家虽然是可以保得住你,可是…”韩濯杰说到这里,话突然止住,面有难的看着韩苣

 “我知道,我们家家大业大,老爸可是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韩骁风,我们韩家当然丢不起这个脸!”她皱着脸说。

 没错,她当“义贼”只是个兴趣而已。

 他们韩家有钱得很,要做善事也不是没钱;但这却是她唯一的嗜好!而这个大秘密也只有韩濯杰一个人知道而已。

 而他会知道当然也不是她多事去告诉他的,而是有一次她正准备去“行善天下”却没想到意外失风,恰巧身穿夜行衣的模样被大哥亲眼撞见!

 就这样,她只好乖乖对她哥招认了。

 “小,别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好吗?”韩濯杰殷殷苦劝。

 “好好好!大哥,够了啦~~”韩苣挖了挖耳朵,表情十分的不耐烦。“我今年已经二十岁,干‘侠盗罗宾汉’这个行业也有四年了,我当然知道其中的风险…这样吧!我再做完这一票后就金盆洗手好不好?”

 四年了,虽然每次“上工”都有不一样的乐趣,其中印象最深的不乏被狗追咬、被红外线探测器给照到差点被活逮…可她还是觉得好快乐,但说实话,她发现自己最近开始有了“职业倦怠症”所以才会决定收山。

 “真的吗?”韩濯杰闻言不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我会骗你啊!”呿~~她像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吗?

 “好了,时间差不多,我要出发了,不然我会迟到;大哥,你知道的,和人有约却迟到,那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没有信用的事,说不定对方已经在等我了…我怎么可以让人久候呢?掰啰!”她将头套套好,背起准备好的同小包包,打开窗户就这么往楼下一跳!

 “小…”韩濯皆拼得心脏差点没力!

 “这里是三楼好吗?”他朝窗外喊着,见韩苣瘦小的身影已隐没于漆黑的夜中,这才无奈的关上窗户。

 “小,我要告诉你,其实你大可走楼梯下去,我又没叫你一定要表演跳楼给我看!”他语气沉重的说着。

 ************

 黑夜里,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出现在某栋豪宅旁,黑影的双眼戴着护目镜,手上戴着手套,际则系了个俐落的包,没错,她就是韩苣

 今晚她就是要来偷“淡水的早晨”这幅价值一千八百万的画作。

 韩苣根据经验拿出小刀,先切断保全系统的线路,然后拿出十字弓想瞄准八支监视摄影机,她原本想象打小鸟一样把那八支监视摄影机全都打掉,可再想想又把十字弓收起来,她怕十字弓的声音会惊扰到别人。

 她从包包里头翻出了红外线护目镜,仔细的检查着围墙上有没有红外线扫,一发现没有便一跃而上的跳上围墙,拿了几个黑色的塑胶袋帮监视器“穿衣服”

 再照啊!有本事再照啊~~

 “嘿嘿嘿…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忍不住随口唱出最能代表她心情写照的歌曲。

 “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她拿出万用钥匙,轻易的打开雕花大门,对着这副没用的锁头,她还忍不住摇摇头“逊!哎呀…你真该花钱请我帮你打一把有用的锁,好吧!虽然我现在没在打工。”

 走入大门就是架上了采光罩的宽广庭院,然后是纯欧式的两层楼建筑,一看就觉得气派又典雅,绝对是有钱人家爱住的类型,而且还比她家更有钱!

 她轻易的打开门,在踏入人家主屋的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打搅了!”

 一直以来,她这个“义贼”就是以“好风评”成名的。

 不知怎地,韩苣突然有个警觉…她觉得进到这个屋子里似乎太过容易了些,总感觉对方是有意请她进来做客的。

 摇摇头,她甩去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功夫太高竿,所以一切才会看起来如此的简单、顺利。

 对,绝对是这样,就像外婆常爱对她说的一句话…人是不能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而她一直有谨守这个遗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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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临。”

 当她开门踏入主屋,乍听到这声低沉的男声响时,坦白说,韩苣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不过仅只于几秒钟而已,然后她立即恢复了镇定,哼!她可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侠盗,主人在又何妨?

 她还不是照偷!

 包别说她可是有对每个“苦主”进行过事前警告咩!

 “殷先生的兴致这么好,在这里泡茶等我一起品茗是吗?”她的声音是有用变声器变音过,话筒传出来的声音就像是鸭子叫一样,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是啊!收到‘拜访者’的来信,当然得在家中恭候大驾,怎么好意思让客人独自在家里受冷落呢?”殷轾冷笑着,用小勺子舀了点茶叶放入茶壶,再倒了滚烫的热水“没有先泡好茶等你,是怕你万一来晚了,茶泡过久就涩了不好喝。”

 说得虽是十分客气的客套话,但脸上的表情可不然喔!

 “哦!说得也是。”韩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殷轾,他本人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而对他的印象也仅只于在报章杂志上看到的那些枝微末节的报导而已。

 听说他在商场上的作风向来冷硬,得罪过不少的大老板…

 这点让她将他归咎于他的“人缘不好”!

 还有的报导好像是…女人几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会爱上他,因为他长得好看、性格,又很有身价,好吧!这点她是觉得应该是那些女人太没眼光,男人可不是长得帅,或是有钱就行,温柔、体贴才是基本要件。

 “请坐。”

 “可以吗?”她随手翻出一颗小石头往沙发上丢去,见到石子安全落下后才笑嘻嘻的坐了下来。

 “请别觉得我很奇怪,我只是影集看太多,害怕我一坐下来,就会有机关突然冒出来将我给绑起来!”她坦白的说明着。

 “那倒不会,我并没有因为大名鼎鼎的‘拜访者’要来,而特地更换新的椅子。”殷轾看似笑着说话,可他的笑意却像是未达他的眼里。

 “哎呀!看起来我好像不怎么重要呢!还是殷先生太有自信了?”都没先去打听一下她的知名度吗?

 “我并不是太有自信,而是希望你是真的有能耐能将我的画作取走,请用茶。”他将泡好的茶倒了一杯给韩苣。“放心,没下毒。”

 “这我相信你,凭你堂堂‘殷氏集团’的总经理,玩这种小手段也未免说不过去。”她拿起了小茶杯啜了一口“嗯~~这口感不错,是大禹岭的茶吗?”

 一副真是来人家家里做客的礼貌样,没办法,谁教她的家教不错。

 “你知道?”

 “偶尔有在喝啦!”韩濯杰和父亲韩骁风在泡茶时,她会顺手拿一杯来喝喝看。“不过我赶时间耶!毕竟我又不是特地来你家让你请喝茶的!”

 但突然想到这样很没礼貌,她又改口“要请我喝茶的话,改天再和我约时间。”她可是很好商量的人。

 “我看殷先生也不是个啰唆之人,你要不要自动将‘淡水的早晨’交给我,免得我得对你动,这样会伤了大家的和气。”她向来不是暴力的爱好者。

 “如果你怕伤了我们的和气,今你就不会来了!那幅画作是我花了一千八百万买下的,怎么可能平白送给你?”他啜了一口茶,仔细观察着“拜访者”那双在黑头套外灵动的双眼。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那双眼睛好美!

 “哦~~那我真的很抱歉,我这个人向来最讨厌用抢的!”韩苣正想站起身,却被殷轾唤住。

 “等等!我想我们还可以谈谈。”

 “听起来还有趣的,要谈什么?”

 “这个。”殷轾丢了一个益智方块给韩苣。“如果你能在十分钟内完成它,那幅‘淡水的早晨’我会双手奉上,也就是说它就会名正言顺的属于你。

 “你觉得这个易如何?要是你赢了,那幅画就算我送给你,我绝不会报警向你追讨,这对你可是很有利。”

 听起来是真的不错,只要在十分钟内将益智方块转到他指定的模式,就可以轻松的将价值一千八百万的画作安全带走。

 可…不是她爱把自己瞧得太扁,只不过她这个人向来对这种益智方块没辙,她可以开一百道、一千道复杂又密的锁头,但对于益智方块…唉!不提也罢。

 可是若这样就放弃,好像又会被人给看不起…不!就算解不开,她也得坚持到最后一秒钟。

 她的双眼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将益智方块拿在手中把玩着“计时开始了吗?”她看起来架式十足。

 “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自量力的,她的双手开始用力转动着,由轻轻转变为用力扭、再转为暴力…最后真的只差没把它摔在地上踩而已。

 “时间还剩下一分钟。”殷轾盯着“拜访者”的动作,他发现“拜访者”似乎快要抓狂了“十、九、八、七!”

 “六、五、四、三、二、一!”韩苣也好心的帮着殷轾倒数读秒,还很没风度的在数到一时,恨恨的将益智方块丢向殷轾“不玩了!”

 可恶!一点都不好玩。

 不是她爱说,她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要玩这个游戏,都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她也没说过没完成益智方块,就不会带走“淡水的早晨”这幅画,这十分钟只是“余兴节目”而已。

 “不玩了?”殷轾挑眉。

 接住“拜访者”丢过来的益智方块,对他这种略显孩子气的任行为感觉有点讶异,传闻中的“拜访者”给人的印象不是该寡言而稳重的吗?

 莫非来人是冒牌货?

 “是啊~~不好玩!玩得我好想睡觉,无聊!”她挥挥手“我看是你自己也转不出来,才会丢给我想靠我的能力帮你,嗟!小人。”韩苣没品的认为自己转不出来,殷轾应该也和她一样才是。

 “你是这样想的吗?”

 “不是…”后面那个“吗”字还没说出口,她的笑容便突然僵住,她看到殷轾在十秒钟内将方块转好,并且放在她的眼前。

 “你!”韩苣也不知为何,心中一把无名火迅速燃烧起来…他十秒钟可以完成的东西竟然给了她十分钟的时间来让她完成,这可是他的六十倍!

 足证他根本就是看不起她!

 而且重点是…她还真的这么逊!

 “你觉得如何?”殷轾再帮“拜访者”倒了一杯茶。

 啪啪啪…她不情愿的给了殷轾一阵掌声“你行、你厉害!”

 “过奖,那么这位‘拜访者’是不是该依照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离开了?”他下了逐客令。

 “是啊!我是应该走了,坐了这么久,股都热了呢!嘿嘿…”她倏地站起身,出其不意的伸手去抓殷轾放在沙发旁的画作;而殷轾发现到她的动作,也立即伸手去挡。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的抢着。

 韩苣劈出一记手刀,殷轾险险躲过;然后他回了韩苣一记右腿侧踢,韩苣则是使出了连环踢!

 殷轾的动作虽然显得慵懒,可出招却是招招精准;几个回合下来,韩苣就发现自己是打不过殷轾的!

 他并没有使出全力来跟她对打!她在两人过招时已心知肚明…但不行!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紧张让她几次都差一点被殷轾的跆拳道给打中。

 “我本来想放你走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从今晚之后,再也不会有‘拜访者’这三个字出现在各大媒体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今就是要逮着“拜访者”将他送法办。

 “呿~~你想得美!”

 韩苣的手腕一个动作,从袖口滑落一颗葯丸,她用掌心轻了几下,马上化为细细的粉末,瞬间撒向殷轾。

 韩苣的动作太快,殷轾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霎时刺鼻的味道已窜入他的鼻翼里头,瞬间…

 他的动作变得沉重,脑子也无法再清晰做出判断,只觉得意识昏沉沉的,连视线也开始变模糊…

 “这什么东西?”他愤怒的低狺。

 “放心、放心!死不了人的,呵呵…”韩苣挥挥手,笑得开心极了。

 “这只是一点点古代失传的葯而已,有经过我改良,它是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任何的负作用,或者是留下后遗症,最多暂时让你昏两个小时而已,你就当这两个小时是和周公有约,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弹了弹手指,安慰的道。

 她的葯可是所向无敌,从没人能逃过;她嚣张的走过殷轾的身旁,轻易的取走了画作。“不过你也真是意志力惊人,竟然还能用这种凶神恶煞的眼神死瞪着我!

 “哎呀呀呀…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闭上眼,当作是作了一场好梦咩!”她恶作剧的拍了拍殷轾的脸。

 可她万万没想到,殷轾竟然还有残余意识能伸手抓住她!

 她一个闪身不及,硬是被他抓住了手腕。“放手、放手!啊~~”

 他扯破了韩苣的袖子,出手腕那只七彩凤蝶的刺青,同时也扯下她手上戴着的那条小手链。

 “还我…”那是外婆在她十岁时送她的礼物呢!

 这条链子对她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呜,她的手链被拉断了,该死的!他的手为什么握得这么紧?她想抢都抢不回来耶!

 “你放手啊~~快点放手啊…”不管韩苣怎么拍殷轾的手,他就是握得死紧。

 “老板…怎么样?你还好吧?”

 突然一声温和的男音传入了屋内,让韩苣意识到有人来了!

 “该死的!”她咒骂了一声,舍不得的再看了她的手链一眼,然后无奈的俐落跳窗离开。

 “老板…”唐铉镛踏进屋内,对于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挑了眉“老板,你还好吧?看起来似乎很惨!”

 他走到殷轾身旁,对他稍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忍不住摇摇头。

 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让“拜访者”好看的?

 唐铉镛环顾屋内,那幅“淡水的早晨”似乎已被取走了,看来他的老板这次是真的栽在“拜访者”的手中了。“老板,我送你去医院吧!”

 听到唐铉镛的话,殷轾终于松懈下来,缓缓的闭上眼…但对于“拜访者”那双活灵活现的双眼,以及她手腕上刺的七彩凤蝶图,全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

 “喏,大家都是好朋友,价钱就算高一点咩!”韩苣将画作丢到“当铺”老板娘关嬿莎的大理石桌上。

 这间当铺明着是做合法经营,专收劳力士钻表、高价房车、金饰,任何你能想得出来,只要有一点剩余价值的东西她全都照收不误,而对于那些过期的“抵押品”她偶尔也会举办个清仓大拍卖活动,将东西全数出清;但暗着呢!她可是专门收购赃物,并且利用特殊管道运送到国外卖掉。

 当然,她私底下从事的易活动没几个人知道,为了保险起见,对于暗地里的生意,她可是只收人的物品,免得不小心“凸槌”

 “哟~~亲爱的‘拜访者’,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们的价格怎么算就是怎么算啊!”关嬿莎拿起画作,用市侩的双眼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最后瞄到最下方的落款处“廖继的‘淡水的早晨’?!这幅画不是被殷轾给标走了吗?”

 她原本一副笑咪咪的没事人样,在一看到好货后,表情霎时变了。

 “嗟…你也知道?!”韩苣啐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手拨了拨头发,任凭几绺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既然你知道它是被殷轾标走的,那真正的价格你也应该知道吧?哼哼!”必嬿莎是黑心商人,这是业界众所周知的事,有时她甚至会怀疑关嬿莎那颗心其实是黑色的…像上次她冒险偷了个明朝瓷杯送来给她,一个市价高达两千万的东西一到她这里,立即被打了二.五折,变成只剩五百万!

 “你也知道的啊!哎呀呀…像这种名画一失窃,警方马上就会追查,风声这么紧,要销赃可是极度困难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啊!

 “如果我能把价钱多算给你一点,那当然,我也希望我们两人能合作愉快,毕竟我们可是好朋友对吧?”她话说得漂亮,其实心底正用她高段的心算开始加减乘除,准备来个大杀价。

 “别假了,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的第一件赃物就是让关嬿莎收走的,她与关嬿莎可是有着四年的情“我知道这幅画作市价值一千八百万!”

 “三百万好不好?”关嬿莎直接开出个“天价”!

 做生意就是心要够黑、够狠,这样才能赚钱。

 “什么?!老板娘,你在坑我是不是?”韩苣眯起眼“为了这幅画,我差点被逮着了耶!我差点连小命都送掉了哟~~这幅画明明市价值一千八百万,你却只肯付我三百万?!太过分了吧!”

 她已气得准备伸手掐断关嬿莎的脖子。

 “哎呀…别气、别气!我知道你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可是现在名画真的很难卖啊!买家下手时也是格外的小心,再说,要是卖不出去我可是得老本呢!

 “你想想看我几岁了?如果了一堆老本,那我以后日子怎么过?!没钱时难道要我去睡火车站吗?”她夸张的从面纸盒里出一张面纸假装擦眼泪。

 “别假了,我知道上次那个明朝的瓷杯你不到两个星期就手,卖给了一名香港人,对方出价一千五百万,你还真是削爆了、赚翻了…”她的手托着腮帮子,偏头看着关嬿莎。

 必嬿莎被韩苣这么一说,没有困窘也没有脸红,反倒是不停的摇头失笑。“你可别这么说啊!我那是冒险才找到的买家,很不容易耶!这样吧~~四百万!”她伸出了四只手指头,又开了个价钱。

 “五百万!不要拉倒,我相信一定有人可以出得起比你更高的价码;顺带告诉你一件事,这是我最后一票,我要收手了。”

 “嘎?什么?”关嬿莎以为她听错了。“你说你要收手了?开什么玩笑!你可是我们最大的供应商耶!

 “你若收手,我的货源就断了一半了耶!不行、不行!你可千万要做下去,最好做个十几、二十年的,干到老、干到死…”

 总归一句,就是最好做到她的当铺倒了为止。

 “不行,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家里的人很担心我。”她也舍不得啊!可是既然答应了大哥,她就必须做到。

 “好吧!五百万就五百万;可等哪天你想开了,别忘了我这里的住址,我的名片要收好哟~~千万别走错间。”她将画作收好,走到保险箱前按下几个按键。

 如人高的保险箱大门瞬间开启,她从里头拿出五百万的现金交给韩苣

 “喏,哎呀呀…将五百万给了你,我的保险箱里又少了五百万的现钞了,我真可怜!”关嬿莎哀哀叫着。

 “少了五百万现金,却多了一幅价值一千八百万的画作不是很好吗?喂,你啊!好歹用个手提袋帮我把钱装起来吧!这样太招摇了。”

 “好啦、好啦!你知不知道塑胶袋也是要钱的啊…”关嬿莎找了个袋子将钱装好“别忘了我说的话,以后要再来找我啊!”“没有以后了啦,我说要金盆洗手就一定会做到。”韩苣提着包包,踩着小碎步走出关嬿莎的当铺。

 接下来她会很忙…忙着评估这笔“善款”该给哪几个弱势团体。

 ************

 “这个…标下来!”殷轾十指合,看着展览品的目录对着唐铉镛说道。

 “老板,我觉得够了。”当人员工的,该是没理由干涉老板所做的任何判断,可站在他的立场…他的职责是适时的给殷轾一些建议。

 “嗯?”锐利的眼眸扫了唐铉镛一眼,等着唐铉镛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咳咳…我指的是,老板没有必要为了想逮到‘拜访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砸重金标下所有的艺术品。”

 从“拜访者”上回到过殷轾的家中取走“淡水的早晨”至今已过了两年多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殷轾一直以高价标得各项艺术品,并等着“拜访者”再来拜访他而利用机会生擒他!

 可…从那次之后“拜访者”似乎就销声匿迹,社会上再也没有听到这个名号出现了。

 他认为殷轾会那么执着,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输得太难看,所以才会这么疯狂的想引起“拜访者”的注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殷轾冷硬的说道。

 他不懂,他分析过“拜访者”所偷窃过的物品,并找出所有的共同点。

 他甚至还针对“拜访者”的嗜好,重金标下那些可能被“她”相中的物品…没错,那时的他就已经知晓“拜访者”是男、是女了…他一直等着再次收到她的警告信,等着能再次见到她手腕上的七彩凤蝶刺青,等着将他抢下来的手链再套回到她的手中,等着亲自将她的头套取下!

 他多想看清楚她那张脸!

 可为何她就从此再无声息?难道她消失了吗?

 一想到这点,他的心就揪痛了,该死的!只要他紧闭上眼,她的那双美眸、她手腕上的七彩凤蝶影像,就会不停搅他的思绪。

 “老板,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听不进去,可是‘拜访者’已经这么久没出现,也许…他不做了!”

 “不做?!”他紧抿起,她怎么可以不做?!他还想再见到她啊!

 “其实一幅‘淡水的早晨’对你来说,也没什么不是吗?”

 殷轾森冷的望了唐铉镛一眼“我知道你想讲什么,如果这次她还是没出现,那我就会放弃!”

 而很遗憾的,殷轾在等了一个月后“拜访者”当然还是没有出现,她就像是幻影一样,若不是殷轾尚拥有属于她的手链,他甚至会以为那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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