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好假身份证和假签证后，苏容二人乘飞机抵达英国伦敦，再到爱丁堡市，住进豪华的酒店。首先打电话给罗斯林研究所皮帕博士办公室。对方的答复是：他早已辞职，自己开办动物研究园去了。
皮帕动物研究园很好打听。因为这时，制造克隆人已经成为半公开的事情。尽管舆论仍然反对制造克隆人，但许多人愿意花大价钱请人克隆自己。一时间，开办秘密的克隆人制造公司成了赚大钱的买卖。代造克隆人比较早的皮帕动物园当然不干落后，到处做广告，招揽业务，在爱丁堡城晓有名气。
次
，苏容二人装成夫妇，雇车到皮帕动物园。“二位这么年轻，也要制造克隆人？”亨利问。
栗正乾一眼就认出他，是当时皮帕博士的四大助手之一。四人中的两个英国人是他和休安斯，因而用汉语对苏容耳语了几句，苏容就改变了谈话的内容。
“我俩夫妇是栗正乾的同学，听说他在这里工作，所以前来找他。”
“你们找栗正乾？可惜他在很早以前就失踪了，这可是快二十年的事情咯。”
“听说他同休安斯很要好，我们想找他谈谈。”
“休安斯大概已经死了。”
“怎么会呢？他年龄不大嘛，难道患艾滋病？”
“那倒不是。大概在十多年前，皮帕博士有一个新设想，想将黑猩猩改造成人。领休安斯去非洲买黑猩猩；据说很少有卖的，得请人到原始森林去抓。皮帕博士为了省钱，雇了五个本地人，到出产黑猩猩最多的扎伊尔热带雨林去捕捉；一去就未归。一年后，博士夫人令我到扎伊尔寻找。我花了很大的劲，才了解到以上的情况。当地人说，可能是所雇的人见财起意，把他二人杀死在丛林里。皮帕博士真是书呆子，现在哪是十七八世纪，那时的非洲人虽然落后野蛮，但顶老实。可以雇他们在原始森林中到处探险考察，绝对没有问题；现在倒好，白白送了两条人命！”
“真可惜！这两个大好人，命怎么这么短。上帝为什么不保佑他们呢？”苏荣不无讽刺地说。
“是呵，是呵。特别是皮帕博士是个大大的好人，为创办这个动物研究所，不顾名誉地位，偷偷研究克隆人，呕心沥血，才使我们动物园成为英国制造克隆人最早、技术最高的单位。这么个好人早死了，正应了俗话：‘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呐！所以，做人应该像近代文学主张的那样，不能做好人…”
“不做好人？”栗正乾惊讶地
问“难道大家都干坏事，做坏人？”“不！应该说做不好不坏的人。文学已经由过去人的两面
，将人分成好人和坏人，发展成人的多面。好人也干坏事，坏人可以做好事。近年来，竟进一步发展成分不出好人和坏人，都在为各自的立场进行奋斗。大家都想干好事，需要时也可以干坏事。区别只是在于：一些人所处的条件，使他干好事多，作坏事少，被众人认为是好人；而另一些人则相反，被视为坏人。但是，在思想本质上，所谓的好人与坏人并没有区别，只是一时意念之差。即大家常说的，好坏只在意念之间。所以，现在做人不必力求去做什么他妈的好人，而应好事坏事都干，做不好不坏的人。”“不对吧？世上若分不出善恶，好人和坏人，希特勒不变成了：不是坏人？”
“希特勒？”亨利朝栗正乾瞪一眼“你这不是故意同我抬杠吗？我若说希特勒不是坏人，岂不是变成纳粹分子？再说呐，世上只出现一个希特勒，不能凭借他一个人来否定不要分坏人和好人的新主张。”
“好像希特勒这种大混蛋在世上不止一个吖。”苏荣
话道“法国的拿破仑，蒙古的成吉斯汗，中国的秦始皇等等都是为了个人和家族霸业，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大混蛋吗？”“拿破仑怎么成了大混蛋了呢？他可是法国的民族英雄呵。”
“纳粹分子一直认为希特勒是伟人，民族英雄呢。只不过他失败了，被世人唾骂；而拿破仑，他成功了，被世人颂扬。但是，在为了建立个人霸业，发动战争，剥夺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存权利，在用尸骨来修砌他们的丰功伟绩上，拿破仑、成吉斯汗、秦始皇等等各国的所谓的民族英雄的思想体系与希特勒完全相同。即都是只顾自己利利益，不管他人死活的极端自私者！理应属于坏人。所以，从三个方面，是可以区分好人和坏人的：第一，杀人的原因，是为自己或者个人霸业，还是为了拯救他人和民众而杀人？第二，杀人的心态，是自己主动去杀人，还是被迫杀人？第三，杀人的后果，是对社会或人类的福利多还是祸害多？如果不区分这三个方面，一味只考虑是否杀过人或者做过错事，当然会分不出好人和坏人呐。”苏荣侃侃而谈“我认为，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主动伤害和屠杀与自己没有仇恨的人，肯定是坏人！”
“照你们二人说，人还是有坏人和好人之分罗。”亨利道“其实，我也是这个观点。哪能将好人犯错和坏人抢劫杀人相提并论呢？像皮帕博士这种好人，总算有好报，我们这里有他的三十多个克隆人；只是休安斯的一个后人也没有留下，真可惜！”
摘自拙著《兽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