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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制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制

 临下山,宋懿行寻了过来,温玉便与苏叶她们告辞。宋懿行说双亲已经先行下山了,在山下的农庄里等他们过去会合。

 在宋懿行过来的时候,因为知道他方才与梁玳珍在一起,所以温玉格外关注了一番。虽然他的神情无异,淡定如初,但心细如尘的温玉还是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他悬在间的挂饰中出现了一个她未曾见过的香包。橙和金色相绞的丝线,是宋懿行最喜欢的系,但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香包做成这种颜色,显然是为宋懿行量身定做的。

 一路并肩徐徐而行,时而说上几句话,但宋懿行还是隐约觉出有些不对,回眸问道:“夫人在想什么?”

 “你说呢?”温玉似笑非笑。

 宋懿行想了想,想起他刚才与梁玳珍同行时,是遇到过苏叶的。苏叶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肯定会告诉温玉,所以他也就大抵上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夫人不喜欢我与玳珍来往?”

 “称不上喜欢、抑或是不喜欢。这事本与我无关,只是想要提醒一下,我们成亲还不足一月呢。有什么想法,还请克制一下,至少,等满月之后再说。”

 宋懿行微微蹙了蹙眉,说道:“夫人的意思,我们成亲了一月之后,为夫就可以纳妾室了?”

 温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是你的自由。我们有过约定,互不干涉彼此的决定。你若想纳妾,我不会阻拦你。”

 “想不到,夫人竟如此大方…”

 温玉如何听不出他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却也不再接他的话。她也知道成年男子总是有些正常需求的,她不愿与他过份亲近,与其使得他在外面来,还不如纳几个在家里放着。他那拈花惹草、到处招惹各家小姐的行径,她知道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闷头保持着原速往前走了两步,忽而觉得手中一紧,惊觉过来之时,便已经被宋懿行拉着离了下山的石道,在树与树之间几个回环,便进了树林深处。

 “去哪里?做什么?”温玉不解地问,却任凭他拉着走。

 宋懿行却不言语,等到树影将两人的身影完全从外界隔离开之后,方才在一株古柏下停下脚步,双手扶上温玉的肩膀,低眸深深地凝望进温玉的眼睛,沉声问道:“玉儿,你到底对我还有哪里不满意?”

 自成婚后,他便一直唤她为“夫人”,这会儿忽然唤回了“玉儿”,倒让温玉颇有些久违的感觉。

 “你我已经拜过堂成了亲,我们两家父母对这桩婚事都很满意,你也…我们也已经是真正的夫了,难道你还想着有朝一丢下我离开吗?”

 温玉心里隐约沉了沉,瞅了他一眼,低回头来没有出声。

 “我知道你今天是因为我与玳珍走得近而生气,对我而言,玳珍就如同妹妹一般。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但是性格活泼开朗,认识各的人非常多,而且习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经常要从她那里打听些消息。近来是因为要打探萧大小姐的消息,所以才与她走得近了些。我今天之所以会出面帮她解围,也是因为我们的车也被堵着,我也是不想玉儿在车上干坐着,才想着尽快解决掉,我们好上山。”

 温玉冷冷地说道:“说得好听…你不是与梁大小姐也有情么?有话为什么不直接问梁大小姐,偏要从梁三小姐那儿经次手?别掩饰了,我又没怪你,只是略微提醒了一下。有些事,不要太心急,免得我们两家面上都不好看。”

 听着温玉盖弥彰的话,宋懿行眼中飞速地闪过一抹喜,他的小子果真是因为他与其他女子亲近而生气了,那也即是说,她心里,是在意他的。当即扶在她肩上的手臂一回缩,便将那娇小温暖的身子搂入怀中,解释说道:“夫人误会了。那是因为若是直接问梁大小姐的话,说起自己的事,多半会有所隐瞒。为夫只是想为夫人打探到更为确切的消息而已,并不是借此机会有意与玳珍亲近。为夫有夫人就足够了,完全没有纳妾的意思。”

 “少来”温玉轻斥了一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不出一秒,又被他揽了回去。

 “为夫以前是少年心,年轻不经事,对于各家小姐的习喜好都非常好奇,才会有意无意地去接近。但接触过之后,我便知道她们都并不是我所想要寻找的那个人,然后便开始疏远。或许会有很多人觉得我是个花心滥情又薄悻的人,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情。我只是以朋友之谊相,平里相处,也全部都是待之以礼…那回在五福楼…是我第一次亲你,也是第一次亲女孩子…夫人那时有没有感觉到…我其实很紧张的…”

 温玉倏地涨红了脸,他那时先是将她和宋嘉言痛骂了一顿,然后不由分说地扑过来抱着她就是一顿狂啃。她心慌意的,想怎么挣脱出来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感受他到底紧不紧张?

 “你就知道强迫我,算计我,你还好意思说?”

 “那是因为我想娶玉儿为么,但是你总是排斥我,我又不甘心放弃,只能想些办法了。有些不了解的人看来,见我这会儿与这家的小姐来往,过两天又换一个,会觉得我很轻浮,其实对待婚姻之事,很慎重的。我只娶我认定的那一个人,其他的人,我都不会娶的。你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纳妾,不是么?”

 温玉“嘁”了他一声,说道:“你真当我是乡下丫头呀,不知道你们勋贵家族里讲究先娶,再纳妾么?”

 “夫人这是不相信我么?”宋懿行凝重着脸,想了想,又说道。“那你看我,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总能说明问题了吧?”

 “嘁,谁知道是不是一早打发出去了呢?”

 宋懿行听她的语气似乎已经渐渐有了接受他的趋势,当即搂得更紧了:“真没有…就算真被打发出去了,那不也正说明我在意夫人,只要夫人在我身边,就不再需要其他人,此生此世,我都只爱夫人一个人…”说着,便凑过脸去在她的香腮之上偷亲了两口。

 “突然甜言语的…”温玉表示极端不适应。以前与刘宜光在一起时,两人都是脉脉含情,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而与宋懿行在一起时,便经常是互相攻击,又是动口又是动手的,哪里曾这般像嘴里抹了一般的,温声软语地在耳边低些让人牙酸的话。温玉用力地想将他推开,不想他却搂得更紧了。将脸沉在她耳边低低浅语道:“玉儿,让我亲亲你…”

 温玉被他压抑得低沉的嗓音说得心里酥了酥,拒绝的言语半晌没有出口,宋懿行便高兴地将印了上来。当背心贴上糙的树干之时,温玉才蓦的惊醒过来,推攮着他,好不容易才从齿相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责道:“你疯了…这在外面…会、被人瞧见…”

 “瞧不见的。”宋懿行急急说了声,再次深吻。难得创造了个机会可以一亲香泽,当然不能瞻前顾后地浪费时间,必须抓紧时间,亲了又亲。

 等两人从林中出来的时候,登山的人们大多已经下山去了,但温玉依然还是红着脸,走得有些忐忑。她暗自后悔之前就不该心软,没有拒绝宋懿行的要求,他不仅抱着她啃了大半个时辰,还得寸进尺地将手伸进她衣里摸,更恶劣的是,他竟将她的兜衣解下来,揣到自己怀里去了。还说温玉若有要求,他便帮她将兜衣穿回去。温玉自然不肯再给他一次摸的机会,便这样出了来。本来觉得穿着秋衣,应该没什么关系,但走在路上,却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怕被人看出来,虽然没碰着什么人,但自己早羞得两脸通红。却不知这种颜态,在身旁的宋懿行看来,却是愈加得秀可餐。

 进了马车,他又挨了过来,双手再度搂上了温玉的际,一边在她额角蜻蜓点水般地亲着。温玉挣扎着说道:“收敛一点。”

 宋懿行怕再做下去,温玉真要生气了,今天已经尝够甜头了,也该适可而止,不然不利于接下来的大计呀当即不再亲,却还是抱着不放,温声说道:“这路上陡,我抱着夫人坐,免得颠簸的时候磕到头。”

 听他煞有其事地编着理由,又好气又是好笑,却还是由着他去了。自打这回家之后,每睡觉之前,他便要过来温玉前,要求亲一下,才肯回榻上去睡,不然就坐在上不走。

 温玉又不好自己去榻上睡,因为协议上约定的是不同而非不同榻,到时候恐怕他又要理直气壮地跑来跟她一起睡了。所以每天入睡前,都要被他占上些大小不一的便宜,但他回榻睡后,倒也规规矩矩了。温玉想想施以小利,而换来一整夜的安睡,似乎也还划得来。于是,两人的夫相处守则上又多了一项新制度,是为: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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