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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可为轻轻褪去夜欣的上衣,出她吹弹可破的雪白玉颈、柔肩、手臂…然后,他看见了她右臂上的疤痕。

 疤痕?

 咒凡伫立在窗前翘望,那个令他惊心胆跳的疤痕。

 这是咒凡再熟悉不过的“记号”他好愕然!老天?她是“月夜星”是那个小女孩。

 半晌,他已用“风火轮”般的速度直奔办公室。

 “干什么?”咒凡霍然地开门,大声咆哮。

 喔!可恶的宋咒凡怎会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可为吓得六神无主,但他仍力图镇定,嗫嚅道:“没什么,只是…夜欣喜欢我…”

 “鬼扯!”咒凡用力抓住可为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向他的脸庞挥了两拳。

 可为踉跄跌倒在地。

 咒凡心疼地盯着夜欣,再次细瞧她右手臂的疤痕,他目光里明显写着“痛心”两字,随即,他瞄到放在桌下的那件黑色外套,他迅速取出为夜欣套上,既而揽她入怀。

 后面的身影向咒凡来,咒凡机灵回首,他的手肘一挥,可为的胃即疼得哇哇大叫,咒凡似乎丧失理智,他的双眸凶狠,双脚不停往可为身上踹去。

 “救命…救命啊!”听到求救声,应为机警地往办公室跑,是否“计划”被破坏了?他思忖着。

 他火冒三丈地注视着前方…

 是那个眼睛像一把利刃的男人?

 卓应为忆起了那的一切。这男人害他躺在病上近一个月。这男人,害他得不到夜欣,使他还要将夜欣送给大哥!此仇不报,非君子也!他卯上他了。

 宋咒凡把卓可为打得,跪地求饶。

 他侧眼一望,调侃道:“喔!卓‘小’老板!好久不见!”

 “你是谁?敢贸然闯进天凡商号?”

 咒凡气焰高涨道:“我叫宋咒凡,是‘大大’老板,你应该知道吧!”

 他是宋咒凡?是阿爸的特别助理,也是阿爸眼前的红人。

 “你是宋咒凡!很好!”应为一直拼命点头。他是道地的诈小人。他一向以卑鄙取胜,连忙抬出他的“背景”他狂妄道:“你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是卓应为,上次你把我打得要死不活也就算了!今天,你还揍可为!若阿爸知道了,你准完蛋了。”他呼喊:“总管家,去找阿爸过来,快点!”

 咒凡自在道:“总管家!快去叫董事长过来,顺便告诉他,我连‘小’老板都不会放过的。最好董事长来的时候,一切都还不会太迟…”

 他在“恐吓”?

 只见咒凡像据时代的监牢刑求者一样,对应为这位“囚犯”不断地严刑拷打…

 - - -

 这是夜欣清醒时所见到的…

 周围围着好多工人在对她评头论足。

 地上躺着两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夜欣细瞧,天啊!是卓可为与卓应为?有人敢打他们兄弟?这个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转首,目光发亮,大哥哥此刻正坐在她身旁,那眼神令夜欣双颊羞红,不敢直视。

 奇怪?她怎会套上黑色外套?她的衣服呢?

 总总的疑点,在夜欣还来不及思索之时,卓非凡已大摇大摆地迈进来。

 毕竟是商场“老贼”大风大见多了,这种“小”场面,他还是面不改

 老人犀利的目光移向咒凡,两人对峙着。

 他命令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人及主管全部退下。不一会儿,办公室内只剩下五个人。

 应为恶人先告状。“阿爸!他…揍我和可为…”

 “住口!”卓非凡完全没有“亲情”他以“利益”断是非。

 “你们为什么这么没用?”卓非凡咒骂。

 “阿爸…我们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他们异口同声喊道。

 卓非凡不语。四戒之一…戒“情。”亲情、爱情、友情…他须无情无义。

 他再次感到这两个儿子是多么的不中用!莫非这是天意?

 应为和可为在阿爸凶狠的目视下噤住了口。

 咒凡不屑地笑道:“卓董事长,您的两个儿子不仅没用,而且还是丧尽天良的恶人呢!”

 夜欣羞愧得无地自容。卓非凡不正眼望着这位令他两个儿子神魂颠倒的大美人。

 卓非凡厉言问道:“咒凡说的是真的吗?”

 “这…”两人一时皆答不出话来。

 “大丈夫敢做敢当!”

 应为咬住下,忍痛道:“爸!是又如何…我们是卓家公子,哪个人不应该服从我们?”他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卓非凡愠怒地给应为甩两个耳光。

 他的两个儿子仗着老子的势力为非作歹。难道这是老天爷要毁了他“王国”的预兆。是的,他能预测将会有那么一天。就在一刹那间,卓非凡有些感叹。

 他当机立断,一定不能留下可为和应为。他们这两个败家子,肯定会让天凡商号毁于一旦。

 他旋身,面对咒凡。“咒凡,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卓董!这是你儿子,你怎么反问我该如何管教?”接着,他故作淡然地说:“你的两个儿子人缘很差,刚刚我揍他们时,居然没有一个员工肯站出来制止。”

 卓非凡点头,决定道:“为了这女孩的名誉,我想事情到此为止吧!而且也严加保密。至于我的孩子,我会严加管教的。”

 应为和可为都没有发觉卓非凡说此话时,他的神情是多么“阴沉。”

 严加管教?咒凡嗤之以鼻。

 可是为了夜欣,咒凡一切都无所谓。

 “随便,我无话可说。”咒凡偏头望向夜欣。“岳小姐,你有何看法?”

 “我…”夜欣摇头,显得手足无措?鲜到菜娴奈蘖吃偌蟾绺缂捌渌肆恕?br>
 “你介意让我送你回家吗?”

 “我…”她呆愣地道不出话,只得傻傻地点头。

 “走吧!”咒凡伴着夜欣走出大门。

 可为及应为决定…一定要报仇。

 而卓非凡则认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希望,宋咒凡不要毁在女人手里才好。

 夜欣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梦,她盼望能一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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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田间小径上,咒凡和夜欣恍如隔世,一切皆显得如此虚幻。

 哎!莫非我是傻子?“月夜星”与“岳夜欣”儿是同一人,都是我害你受了这么多苦。咒凡在心底对夜欣道。

 夜欣!杀母之仇未报,我怎能畅谈儿女私情?我有那样视钱如命,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父亲,我若不毁了卓非凡,这世界岂有天理?

 原谅我!纵使我知道是你,我还是会假装不认识你。

 “岳夜欣…”咒凡开口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明天还敢上班吗?”他开门见山地说:“全工厂的人都知道了,就算不知道实情,也会以讹传讹,你的名声铁定难保”他冷酷地睨着夜欣。

 夜欣似乎被他的话吓到,她垂着头,好伤心,好失意的模样。

 咒凡实在是不忍心,但他强忍住了。

 她哽咽道:“你真的不认识我?”

 他脸色一凛。“我该认识你吗?岳小姐?”他转移话题道:“坦白说,我想请你以后不要再到工厂上班了,流言是很可怕的。”

 夜欣泪水汪汪地注视咒凡。

 咒凡快崩溃了,但他仍迫自己装出一副冷漠的表情。“请你好好考虑,再见!”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听见背后的哭啼声,以及跑远的脚步声。

 这样的结果最好,咒凡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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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岳夜欣没有来上班。

 第二天,岳夜欣还是没有来上班。

 …第五天,咒凡受不了了,他好担心,只好乘夜晚跑到她家门前,试图寻找她的倩影。

 在月光照耀下,小木屋没有任何的光线,这表示屋内根本没人!

 咒凡的心顿时跌到谷底。他坐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抽烟。

 夜欣走了?你应该高兴的,这表示你可以无牵无挂地去实现复仇计划,是不?不对!为什么你要欺骗自己?为什么你要佯装无情无爱?

 夜欣,快出来吧!快出来吧!

 冷不防地,一拳正中他的背,他整个人被击倒在地,七零八落的拳头迅速落在他身上。

 靠着一丝逃生意识,他努力睁开眼睛,尝试看清来人。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刀忽地向他挥来,他伸腿一挡,小刀正中他的大腿,他的长刹那间已染红。

 “该死!”咒凡暴怒狂吼。他随手挥,试图杀出一条生路。

 “夜欣!夜欣!”他喃喃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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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徐徐传来,夜欣疲倦又伤心地从上爬起来。

 这些天,她除了躺在上,几乎什么事也不做,只知道饿了吃饭,累了就睡觉,她几乎没有什么意识,除了…大哥哥离开她了,她脑中全是这句话。

 这敲门声是这般迫切,她终于有了神志。

 “谁?”她摸着门锁道。

 “夜欣!开门!”咒凡以最后一丝力气道:“求你!快点开门!求求你!”

 是大哥哥!是吗?

 她小心翼翼地开门,一个身躯直倒在她身上。这名男子已奄奄一息。

 “你受伤了?”她惊慌失措地喊。

 “嘘!”咒凡抓住夜欣的手。“有坏人在追我,快扶我进去。”他孱弱道。

 夜欣依言行事,迅速关上大门,扶咒凡到上。直到外面吵闹声过了,她才嘘呼了一口气。

 不过,咒凡却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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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夜欣无微不至地照顾大哥哥。

 当初在中战争期间,那时她虽年纪小,但也被迫负起照顾一些日本军人的工作,所以有看护的经验。

 她所担心的,不过是怕伤口感染。

 第三天夜里,咒凡不仅发高烧,还呈现昏状态,极不安稳的在滚。

 夜欣想按住他,但咒凡的蛮力使她招架不住,迫于无奈,她只好整个人在他身上,避免他伤及自己,直到天亮破晓,咒凡才沉沉入睡。仿佛经过了一场战争,夜欣筋疲力尽地蜷缩在一旁,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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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凡一睁开眼,第一句话就问道:“这里是…”他发现一个可人儿正蜷伏在他怀中。

 记忆慢慢浮现,他抿嘴笑着,虽然感伤,但也掺杂着愉。

 听到疼痛的呻声,夜欣惊醒过来。她抬起头,视线与咒凡相,四目集,两人为之心颤。

 咒凡不语,他力求“冷漠”然而,夜欣却伸手轻触他的面颊,柔声道:“你需要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夜欣。”她的话几乎要溶化咒凡了。

 她充柔情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在这里。一切有我。”她的话似乎是帖安定剂,咒凡再次闭上眼,安然入睡。

 事实上,夜欣多么高兴大哥哥受伤了,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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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欣不眠不休的照顾下,咒凡总算有些起。只是,他的那条大腿伤势仍十分严重,短期之内恐怕无法走路。而他的膛和脸庞铁定也会留下疤痕。但咒凡决定,他要尽快离开夜欣。

 “吃粥吧!”夜欣把碗端给他。“这很新鲜呢!我一大早走到邻村去买的,是刚杀的哦!”她又滔滔不绝地道:“最有营养…”她极力想讨咒凡快。

 “这只多少钱?早上又走了多远的路?”他再也受不了了。他冷漠的面具快要卸下了。“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不!你只是暂时忘记我罢了,忘了我是‘月夜星’。”她反而安慰他。

 “不是!我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当然知道你是‘月夜星’,可是…”咒凡转过头,不肯直视她。“我不能认你,我必须要讨厌你,甚至赶你走。”他狠心道。

 夜欣释然一笑。“没关系的,反正,我早就是你的子嘛!”她双颊泛红。“我不会再离开你,我要一生一世服侍你。”

 咒凡以仅剩的“虚伪”道:“我不会承认你的。你若是还有羞心的话,就知道不该收留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的名声一辈子都完了。”

 夜欣怔怔望了他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我?”分离十四年,你怎能说走就走?她光火了。

 他心一横。“是的!”他无情地说:“你没有义务服侍我,我们谁也不欠谁,那是小时候的戏言,你可以去找别的男人…”

 “是的!我可以找卓可为,找卓应为,我甚至还可以做卓家大少呢!”她旋身,伤心绝地说。“好!你要离开,就彻底走出我的生命,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她拿起枕头下的项链,扔在他的膛上,顺便把外套丢给他。

 “你走!你走!走!”她发狂地推他。

 掉在地上的链子映入咒凡的眼帘,咒凡讶然注视…向葵!“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留着。”他简直无法置信。

 “是的。”她泪面。“无论生活如何艰苦,我依然把向葵紧紧留在身旁。那是大哥哥留给我的唯一,也是我俩相爱的记号。”她呜咽地哭诉。“难道你不明白吗?我是因为你而生的,没有你怎会有我?你居然能狠心的说走就走?”

 隐藏多年的情感像洪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月夜星’,原谅我…”他张开双臂接她。

 她泪水汪汪地投入咒凡的怀中。“大哥哥!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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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冉冉升起,一切显得如此美好。

 咒凡拥着夜欣度过一夜。

 老实说,活了三十年,没有一天像昨天那样地令他足。“Darling!早安!”他的下颚磨蹭她如瀑布般的秀发。

 夜欣睁开惺忪的杏眼,羞答答的不敢直视咒凡。“啊!我有没有到你的伤口?你痛不痛?”

 “不痛。”他笑着道。“有你陪我怎么会痛?Darling!”咒凡爱怜地注视夜欣。

 夜欣睁大人的杏眼问:“什么是达令?”

 咒凡心满意足地干笑两声。“就是‘亲爱的’。”

 “亲爱的?”夜欣羞郝地。“亲爱的咒凡!”

 “学得真快!”

 夜欣突然忆起重要的事,她岔开话题道:“你怎会受伤呢?是谁打伤你的?”

 “用脚想也知道一定是可为和应为。”咒凡幽幽叹口气。“我跟他们真是结仇来的。”

 “都是我害的。”夜欣哀伤地低下头。“对不起。”

 “没关系。”咒凡调侃道:“谁叫‘月夜星’美丽又动人,才会惹得男人对你想入非非。”

 “不过,我只属于你。”

 “唉!如果当初我们不分离的话,今天你也不会受此苦难了,还差点…”咒凡心有余悸,想起可为和应为的野蛮行为,咒凡真的好想杀了他们。

 夜欣支支吾吾。“大哥哥!你不会…嫌我吧!我并没有被他们…”

 咒凡的食指抵着夜欣的樱桃小。“我了解。”

 “夜欣…”咒凡的手碰触夜欣的手臂,他摸到那一条细疤。“唉!这条疤痕,竟牵扯着我俩的命运。若不是看见它,我岂会认得‘岳夜欣’是‘月夜星’?”

 夜欣嫣然一笑,右手握着向葵项链。“而这条‘向葵’,它陪伴了我这十四年。”

 “这些年,你都在哪?”

 “那你又在哪?工厂的人都说你是留洋的,而且好神秘…”夜欣好疑惑。

 “你先说。”

 两人眉对眉,眼对眼,欣然一笑。

 夜欣的遭遇很简单…被日本警察抓走后,她和阿爸在监狱中过了半年。后来,日本政府需要人力,阿爸即被派去做苦工,夜欣则在军队中做杂工,后来又调到医院充当护士。到了民国三十四年,台湾光复,她和阿爸才重逢,开始新的生活,谁也没料到,不久后阿爸重病,不久便撒手人间…

 而咒凡只简单地说:“在美国发展不顺,便回来台湾了。”

 单纯的夜欣对这位大哥哥的话深信不疑。

 没有人知道,宋咒凡是美国的大企业家,他的财富甚至超越卓非凡。

 他回台湾完全是为了报仇。不过“月夜星”的出现,可能会让咒凡的计划终止。

 咒凡轻揽夜欣在怀中,感伤道:“改天,一起去祭拜你阿爸!”

 - - -

 三坪大的小木屋充爱的气息。

 “好痛!轻一点!”咒凡嘶喊。

 “忍耐一下!”夜欣为咒凡上葯。“你的腿不消毒是会发炎的。”

 咒凡又呻。“不快点好,怎么带你出去走一走?”

 “带我出去?你…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会娶你。”咒凡接下她的话。“一切就等我的伤好。我会带你回家给看,我也要向可为及应为炫耀,谁叫他们‘失算’,反让我们在一起。”他摸着夜欣的巧手。“当然,我们也要小心那两个小人的算计!”

 “你…”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太感动了。

 “幸好,消毒好了,否则,我一定会被你整死。”他的幽默化解夜欣的眼泪。

 夜欣破涕为笑。

 咒凡疼惜地轻触夜欣的面颊。“我真高兴我们还能相遇,小时候我教你写文,现在,我还能教你说英文。”

 “真的?”她快道。

 “嗯!第一句英文是:ILOVEYOU!”

 她重复一遍。“ILOVEYOU?什么意思?”

 “重复念二十次,我再告诉你是什么意思。”

 “ILOVEYOU!ILOVEYOU…”夜欣真的“背诵”起来。二十次后,她摇着咒凡的手。“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咒凡狡猾一笑。“耳朵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夜欣不疑有诈地把耳朵贴近咒凡的双,待咒凡一说出那三个字时,夜欣马上羞得用纤纤玉指往咒凡大腿上用力一捏,咒凡痛得哇哇大叫。

 毕竟,那年代,爱情还是很保守的。

 半夜,咒凡把沉睡的夜欣拥在怀中,他难过不已,抬首注视这间破旧无比的小木屋。

 亲爱的夜欣!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你是要被人宠爱的,怎能如此落魄呢?

 也许,一旦他有了“爱”就无法狠心报复自己的父亲。

 有了挚爱,那仇恨又算什么?

 有了夜欣,他心甘情愿一辈子陪在她身边,这就够了!对于卓非凡,或许该试着原谅他吧!

 就让一切恩怨,随风而逝吧!

 能吗?他不怀疑起来。

 - - -

 夜欣在烧木柴,她要煮面线给大哥哥吃。

 咒凡虽然欣喜,但也舍不得让夜欣如此辛苦。他看着夜欣挑柴烧水,他应该帮忙的,无奈,他的腿还不能活动。

 台湾!真要进步,真要经济改革才行!

 咒凡决定,等他脚伤一好,他要把全世界最珍贵的物品,通通买来送给夜欣。

 在他思忖之余,夜欣已把面线端上来。两人坐在缘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吃着令他们回味的“面线。”

 看着夜欣找着大木桶,踉跄地走进门,再走到外头取柴烧火,咒凡不知她在干么!

 “你在做什么?”

 “帮你洗澡啊!”她自在地回答。“你浑身发臭,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冲个澡。”

 “我…”

 在这三坪大的空间,哪有澡堂?就连上个洗手间也需要走好远呢!在美国,咒凡的生活比在这儿好上百倍。那里有进步的盥洗设备,及千坪的豪华别墅…不过,他却喜爱这里,因为有夜欣的地方,就有爱。

 可是,他不敢赤面对夜欣,更遑论是洗澡了。他当然见过女人,在美国,一大堆金发女人黏着他,但他却不为所动。因为,他心中只容得下夜欣。

 当着她的面洗澡,他控制得了吗?

 虽然两人睡在同一张上,但都是服装整齐。

 他虽是保守的男人,人心爱夜欣,但是…他越来越无法把持自己。

 他能给夜欣任何承诺,也会负责任,不过他要她心甘情愿。

 他回首看夜欣的倩影,她才二十岁,她能懂吗?

 男女之间的事…她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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