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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孕妇比较容易累,因此余允在和殷若恬道别后就直接搭计程车回别墅,跟林嫂代一声后即回二楼房间休息。

 睡了一会,她忽然听到楼下有人交谈的声音,于是她坐了起来,打算下楼看个究竟。

 推开房门,她正好看到陆君怡走来。

 对于她的来访,余允除了感到讶异之外,也有些许不安。

 冷寒袖不在她身边,要她直接面对陆君怡她有些怕,那感觉十分不舒服。

 “看到我,你似乎很讶异?”陆君怡姿态摆得老高,脸上带著强势的笑容,仿佛是丈夫被抢走的子面对著第三者。“你都可以住在这里了,相信我这个冷寒袖的正牌女友在此出现,不会太奇怪吧?”林嫂方才被她支开,暂时不会出现,她才敢直接上来找人。

 “这地方不是我的,你高兴来就可以来。”

 “是吗?”陆君怡冷笑的看着她“你就是他所包养的情妇吧,至于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听到“情妇”这字眼,余允感到异常刺耳。她既委屈又无奈的开口“如果你是来侮辱我的,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否可以请你离开?”她心情很糟,不想再听到令自己不舒服的话。

 “你还没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倒是先摆出女主人的架子了。”陆君怡眯著眼痛恨的说。“你以为你真当得成这里的女主人?”

 “我没这么想过。”余允一口气。

 “没这么想过就不会使手段,以无的法子想成为冷家的人。”

 余允睁大了眼,脸色刷白“无的法子?”听出话中的恶意,她狠狠的下口水润喉,有些激动的握紧拳头。“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怀了冷寒袖的孩子,就能理所当然的嫁进冷家?”看着她泫然泣的样子,陆君怡接著说:“你知不知道这消息对他而言有多困扰?”

 “他根本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有什么好困扰的?”她本来犹豫著该不该告诉他,一直到和若恬见了面后,才决定今晚等他回来再说出这件事,他应该还不知道她怀孕了。

 “你以为这种事你不说,他就会不知道?”陆君怡冷笑道:“告诉你吧!他知道你怀孕了,只是在装傻,因为他还没想出要你去拿掉孩子的理由。”她一步步将余允推入痛苦深渊。

 “他昨天还跟我说,天晓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之前你不是有一个交往亲密的男友吗?”

 她记得上一回在花店的巧遇,站在余允身后的男子,不是在她和冷寒袖离开的时候说他们好事近了吗?

 “寒袖在社会上可是有地位的人,绝不想替别人养孩子。”

 “我…我不相信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余允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可以忍受冷寒袖不爱她,可是孩子真的是他的,他不可以那样怀疑她!

 他曾经说过,会让喜欢的女子生下他的孩子,原来那女子根本不是她,该是指陆君怡吧,而她怀的明明是他的孩子,他却怀疑她!天,这多么不公平,不公平!

 “我亲耳听见,还会是假的吗?”陆君怡看着她泪不止的模样,心中掠过一阵快。余允愈痛苦,她愈快乐!“我是看在你我同样是女人,才告诉你这些话,这些话若由冷寒袖直接告诉你,只怕你会更难堪吧。接著就看你如何决定了。”

 余允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咬著不断地颤抖。

 “我…”她不住摇头,摇下纷纷的泪。

 “如果想母凭子贵嫁入冷家,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陆君怡冷睨著她。“你以为凭你的样子和家世进得了豪门大户吗?真是不自量力!”

 余允的心碎成一片片,行尸走般的一步步往楼梯走。

 陆君怡跟在她身后,仍不放过她。“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就该马上消失在他面前,到一个让他找不到你的地方,别再让他为你困扰。”

 余允来到楼梯口,她颤著想说些什么,终究沉默的什么都没说。

 “他还说,只要你别再令他困扰,他愿意给你一千万当分手费,一千万够你和你男友吃喝一段日子了。”只要让余允离开冷寒袖,别说一千万,就算两千万她也拿得出来。

 “我…我不要他的钱。”她往下走了几阶。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他!”陆君怡有些急了。怎么这女人那么不好讲话。

 余允怔了怔,抬起一张沾泪水的脸看她。“我要告诉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只要他相信了,我会离开他,甚至…把孩子拿掉。”

 让冷寒袖知道她怀孕了还得了?不不不!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看着余允又往下踩了几阶,陆君怡心更慌。她赶紧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见他,把话说清楚。”说清楚了,她就不再眷恋什么。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冷寒袖,一直都知道。

 “不,不可以。”陆君恰心里一急,不假思索的把手推向余允

 她在重心不稳的情况下,身子一倾往前扑跌…“啊…”余允尖叫一声,脚下踩空,直接滚落一楼。

 陆君怡推她的一刹那,此时最不可能出现的人正好推开大门走进来。

 冷寒袖亲眼目睹陆君怡推人的经过,看到余允倒在地,他吓得怔了好几秒才快速的奔到她身边。

 “允。”他抱著她,唤著她的名字。

 余允感觉到全身疼痛,她强忍住泪,缓慢地睁开眼,看到自己被冷寒袖抱在怀中。

 “我…孩子…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没骗你,真…真的…”

 一股热由她双腿间出,霎时间裙子上沾染一片怵目惊心的殷红。

 渐渐地,余允意识变得模糊,黑暗噬了她…?

 手术室外红灯亮著。

 守在手术室外的冷寒袖神色凝重的沉默不语,眼中掠过一瞬近似泪光的莹然。

 看着他的样子,陆君怡真是害怕极了。他愈是沉静,那表示他在蕴蓄更大的怒气,选时机爆发。

 如果她今天伤害的是别人,冷寒袖反应冷漠,那表示事不关己,可她今天伤害的是余允,他喜欢的女人,他的反应竟如此平淡,实在太过诡异。

 天!她宁可他此刻对她吼一吼,也许事情还好些。

 “寒袖,我…”陆君怡试图引他开口。

 冷寒袖连正眼都不看她,只是一直看着手术室外的红灯。“告诉我,你到我家别墅去干什么?又到底对允说了什么?”他的语气仿佛结了层冰,寒意直透人心房。

 “我…我没有啊,我…”她说著说著,眼泪就掉下来了,模样楚楚可怜,任何人看了都会对她怜惜三分。“我…只是去看看她。”

 冷寒袖不吃她这套,冷睨了她一眼“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你会想去看她?”

 他吁了口气,像是在压抑极大的怒气。“陆君怡,别人不知道你,我却十分清楚。

 你最好把今天你出现在我家、对允说了些什么话,以及你为什么要推她下楼的事作个详细的代,否则我会以杀人未遂控告你。”

 他的眼神冷得叫人无法直视“你最好相信,我绝对有办法把你进牢里,让你无法在上社会立足。”再说陆氏这几年的财务状况出了问题,若再不尽快找到有力的支援,只怕…他相信这些陆君怡都知道。

 “你不能那样做!”她相信冷寒袖真的有这个能耐,而且她推余允的时候正巧被他看到了。

 不能立足于上社会!天呐!那对她而言是多么大的折磨,她会比死还痛苦。

 “所以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一旦我请律师著手处理这件事,一切就迟了。”

 在没有其他法子可想的情况下,陆君怡只得把去找余允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她下楼的,我只是…只是…”她努力的想为自己辩解。

 这时,有对穿著医生白袍的年轻男女向他们跑过来。

 陆君怡不再说下去,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们。她对那男子有印象,他不就是上一回在花店看到的,那个和余允走在一块状似十分亲密的男友?

 汪全英和他女友均是医六学生,目前正在这所教学医院实习,由于方才有人看到余允被送入医院,通知了他,他才和女友一块赶来。

 “允怎么了?”汪全英急急的问冷寒袖。

 冷寒袖看到汪全英自然不悦,可是他此刻已没心思去争风吃醋,只是淡淡的说:“她有可能产了。”

 汪全英和女友互望一眼,然后转头问他“孩子…孩子是你的吗?”

 冷寒袖还没开口前,陆君怡先蹙眉道:“那是你的孩子吧!”他不是说和余允好事近了吗?

 汪全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冷寒袖。“冷先生,我想,事到如今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他拉住女友的手“这位才是我的女朋友,是允的学姐。至于允,她是我学妹,之前和她在你面前演出情侣戏码,是允要求我配合的。”接着他把余允的痛苦和自卑说了。

 “…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只可惜家世相差悬殊,又因为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看向陆君怡。

 “她只是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冷寒袖马上澄清。

 “那你又是以什么心态对待允?”汪全英不客气的说。“如果你不爱她,就请你不要再和她有所牵扯,那只会令她痛苦。”

 “我爱她。”他坚定的回答,说得真挚而深情。

 冷寒袖会直接告白不但令汪全英他们讶异,连陆君怡也一脸不可置信,他竟会开口承认爱一个女人?

 但她的脸色由不悦而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然。

 爱情本来就是强求不来的,不是吗?强摘的瓜不甜,这道理为什么在今天之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那样毫无理智的伤害了人之后才体悟?

 她明知道冷寒袖喜欢的是余允,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她?甚至…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是她扼杀的!天,多可怕的妒恨!

 一时间陆君怡的眼中盈了泪水,罪恶感充在她口。

 终于手术室的红灯灭去,余允被推出。

 “学长!”汪全英走向一身绿衣的医生。“学妹的情况怎么样?”他看了一眼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可怕的余允。“她没有大碍,不过孩子没能保住。”

 “嗯。”汪全英转身看向冷寒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情的事很难说“不过,我希望你好好待我学妹,她真的很喜欢你。”

 寒袖抿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所有的误会都清楚了,他和允原来一直是喜欢着彼此的。现在该是否极泰来的时候,可是…

 之前他因为妒恨而丧失理智,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她会肯原谅他吗?

 他不知道…

 “孩子…孩子真的是你的,相信我…”余允紧闭着眼喃喃呓语,羽睫下不住渗出泪水,苍白的脸上一片冷。

 看她这样子,守在她身边的冷寒袖心如刀割。他的大掌包覆着她渗着冷汗的手,不断地给予安慰。

 在半梦半醒间,余允感觉到有人以关爱的眼神看着她,这令心中一直不安的她有受呵护的感觉。

 是谁一直陪着她?而且看她的眼神好温柔,那个人是…冷寒袖吗?

 不知隔了多久,她对外界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终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醒啦?”冷寒袖以温柔的语气说。

 “你…”看到他,余允的泪又来了。她想起昏之前的事,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激动令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孩子…孩子没了吧?”她呜咽起来。“那孩子…真的是你的,他不是…不是汪学长的。”有很多事情她必须说清楚,就算她和他分手在即。

 “我知道。”他语气十分沉重。“我从没有怀疑过那孩子不是我的。”即使当时他误会汪全英和她有染。

 “可是…”她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陆小姐说…”她激动的说出那些话之际,有人叩了下病房的门。

 陆君怡推门而入,手上拿了一束红玫瑰,面有惭的来到她面前。

 “希望没有打搅到你们。”她叹了口气,眼睛根本不敢对上冷寒袖。“我…我是来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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