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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心相印
 周六夜里,家齐泡好咖啡端进书房,他心爱的人儿还在与工作奋战,他当然要舍命陪佳人了。

 “小玉儿,咖啡来了。”他将杯子放到桌上,双手一有空就对她东摸西碰“你累不累?我帮你按摩一下。”

 一闻到那熟悉的香浓味,胜玉却觉得反胃“拿开些。”

 “你不舒服吗?”他乖乖照做,不在乎她不喝咖啡,只在乎她的身体健康。

 对自己的情况她心里有数“上个月没来,我可能怀孕了…”

 说来这有一半是她的责任,谁教他每次发疯、发狂、发情的时候,她总不自觉的随之失去理智,根本没想到要避孕这回事。

 “啊?”家齐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发愣了两秒钟就尖叫起来“天啊!天啊!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十年前他还优愣愣的不懂事,现在他可万分期待、快!

 “别吵。”她一个神色就让他安静下来“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听到是不是?”

 “哦!可是…他们迟早会知道的,不是吗?”事实上,他恨不得马上广播通知全天下人,这次他不会再做一个落跑老爸,他要坚持到底、贯彻始终!

 “在那之前,我得想个办法。”她明白自己的境况,外有闲言闲语的可能,内有贪婪亲戚的觊觎,这下子正好给所有的人一个大逆转的机会。

 家齐摇摇头,温柔的纠正说:“别说我,要说我们。”

 “你想得出什么办法?”她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

 “呃…我们结婚吧!”所谓父以子为贵,他这地下情夫应该有曝光机会了吧?

 “免谈。”她冷冷推开他“这办法一点都没有建设。”

 “小玉儿—-”他没想到生平初次求婚,就碰上如此“巨大”的硬钉子。

 “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长久以来,她习惯自己解决一切问题,即使她接受他为情人,仍不会改变她独立的个性。

 他被深深打击了,这不只是求婚被拒,更是她完全不信任他的表现,一旦碰到问题,她并不认为他是个可商量的人选。

 于是,他悄悄走出书房,走向寂寞的夜。

 夜深人静,月光隐约,家齐独自坐在后门台阶上,陪伴他的是一瓶柳橙汁,因为他酒量很差,一喝就睡。

 若非明天还要送儿子出门,他还真想把自己灌醉,试试看那忘怀一切的滋味。

 毫无预警的,有人在他肩上一拍“老爸!”

 家齐猛然回头,原来是他的宝贝儿子“?冢阍趺椿姑凰磕忝魈觳皇怯械缒圆庋槁穑俊?br>
 “那种雕虫小技算什么?看你一脸心事重重,我特地来为你分忧解劳啊!”穿着超人睡衣的?冢黄ü稍诶习稚砼宰拢冻錾平馊艘獾奈⑿Α?br>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身为大人的烦恼,不是他这小孩能了解的。

 “少来!”?谏焓肿沧怖习值难澳愀下柙谑榉坷锏亩曰埃叶继搅恕!?br>
 “什么?”家齐差点没吓得中风,这…这下该怎么办?诰谷灰磺卸继搅耍虑榭纱筇趿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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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齐的眼睛瞪得更大、更诧异了“难道…你不反对我跟你妈妈在一起?”

 “傻瓜!我是真的把你当爸爸,你以为我那么随便,逢人就喊老爸呀?”

 听到这话,家齐感动得双眼泛红,紧紧抱住儿子的肩膀“?冢愣晕姨昧耍⌒恍荒悖 鄙砦桓龈盖祝е傲耸辏从行沂艿蕉拥陌鳎媸撬酪差苛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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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先别这么激动,既然我就要有弟弟或妹妹了,你就快向老妈求婚吧!”

 家齐放开儿子,咬了咬嘴,委屈万分的说:“我提过了,但她拒绝了。”

 “废话,照你那种说法,有哪个女人会答应?”?谝∫⊥罚菘垂陌榈缬昂?A 小说,他早就归类出所有让女人点头的方法,可惜老爸显然一样都不会。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娶你妈呢?”

 “你是什么都没有,但你有我呀!”

 “你能帮我想办法?”茫茫雾中,家齐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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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可要听仔细了,依据商守则第一条,首先我们得提高你的卖价…”

 ***

 “毕公子,又是你的花!”

 家齐原本正在浩瀚网海中寻找资料,转过头,只见赖虹桦双手叉的站在桌前,而他桌上又多了一束美丽的鲜花。

 怎么又来了?谡馔嫘岵换峥锰至耍考移肭垦谛幕诺匚⑿Φ溃骸靶¤虢悖馑透愫寐穑俊?br>
 “多谢,我已经有了。”赖虹桦指向自己的办公桌,早有一束盛开的向葵。

 家齐正想寻找别的对象,周秀枫和卓依琳同时说:“我们也有了。”

 “要不就送给董事长吧!”赖虹桦拿起那束香水百合,酸溜溜的说:“这样大家都有份,沾沾毕公子的光!”

 “小桦姐,你别这么说,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家齐心中连连哀嚎,都是?诟龅煤弥饕猓茉斐赏蛉嗣缘男蜗螅萌眯∮穸运兴墓邸?br>
 “别谦虚了。”周秀枫冷笑几声“春风面,很得意喔!”

 卓依琳也加上一句“我们秘书室可难得如此风光,都是托了毕公子的福呢!”

 “哪里、哪里…”家齐的头都快敲到桌上了“是各位姐姐不嫌弃而已!”

 赖虹桦将百合放入瓶中,深了一口花香“好了,我给董事长送进去,顺便说明一下来龙去脉,呵呵!”

 “这…”家齐看着小桦姐的背影,又想呼唤、又想制止,却还是硬忍下来,因为这正是?谠て诘那榭觯ㄒ眯∮穸靼姿嘤猩砑邸?br>
 办公室里,胜玉正在审阅年度报告,赖虹桦敲过门走进,微笑道:“董事长,我给您摆瓶百合好吗?”

 胜玉连抬头都没空,随口应道:“嗯!”赖虹桦一边整理花束,一边闲聊似的说:“这是别人送给家齐的花,我们秘书室快被了,我想就拿些放在您办公室里,让您也感染一下喜气。”

 “嗯!”胜玉还是无动于衷。

 “小毕也快三十了,是该找个对象定下来的时候了。”

 “嗯!”赖虹桦看董事长没太大反应,就不好意思多做打搅“那我先出去了。”

 说真的,虹桦总认为董事长和小毕之间有种微妙情愫,毕竟他们两人朝夕相处,或许会有奇迹发生,而小毕尽管没什么权势财力,作为情人却是个理想的对象。

 但现在看来状况又不像,只能说是她的错觉吧?

 赖虹桦所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办公室后,胜玉抬起忧郁的双眼,对着那束百合幽幽叹了口气。

 ***

 晚上十点,家齐开车送胜玉回家,这次她选择坐在后座,又暗暗说明了两人间的距离,正如同隔开?芍哪堑酪樱词乖倩曰停股脖涞眉拍?br>
 他试着打破诡异气氛“小玉儿,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嗯!”她假装闭目养神,不想多说。

 家齐只能在心中哀嚎,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情况,?诳砂阉Σ伊耍庀滦∮穸胨嚼丛皆叮趺椿嵩敢飧峄槟兀?br>
 “铃铃…”手机突然响起,他连忙接听。

 “老爸,是我啦!现在开始听我的口令。”

 “哦!”原来是儿子打来的,家齐自然乖乖听话。

 “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懂不懂?”

 “懂。”

 “第一句,你要请我吃饭?”

 “你要请我吃饭?”说这做什么?家齐虽然惑还是跟着说了。

 “第二句,可是我有工作耶!”

 “可是我有工作耶!”家齐开始了解,这根本是个陷阱!

 “第三句,好好好,我们就约星期六晚上,再见!”

 “好好好…我们就约星期六晚上,再见…”

 说到这,家齐背上已是冷汗直,惟恐背后那位玉人儿随时火山爆发。

 然而,胜玉依然不动声,仿佛刚才没有任何事发生。

 “我们到家了。”他拉起煞车,下车为她开门。

 胜玉从容地走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屋,脸上的表情冷静如冰。

 “小玉儿,其实我…”他忍不住想吐实,却见她马上上楼,关上房门。

 “唉—-”家齐只能叹气,自己孤单单回房去。

 当晚,家齐又想溜进女主人的卧室,但房门是锁着的,不管他敲几次门都一样,里面的人儿显然是铁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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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家齐照样开车送胜玉上班,今天她穿了一套黑色装,看起来格外的严肃冷漠,他不想起三位秘书姐姐说过的话,小玉儿的心情可是会写在服装上的。

 车里安静了一阵子,他带点犹豫的开口“小玉儿,昨晚我在你门前等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六点才回房。”

 她只是淡淡回答“我跟你有约吗?你等什么等?”

 好冰!他背上有一阵寒气涌上,让他一颗火热的心都坑诔结了。

 “你在生我的气?”他鼓起最后的勇气问。

 “有那必要吗?”

 他不敢再多说了,这是他自找的,惟有让那痛楚缓缓蔓延,直到灵魂的最深处。

 ***

 不顾父亲的苦苦哀求,?诩岢旨苹粘=校虼耍移胫坏眉绦庹勰ト诵牡娜兆印?br>
 这天,他们来到国际会议中心开会,直到晚上十点终于结束,两人走到停车场,家齐先开门让胜玉上车“你等等,我先去缴停车费。”

 胜玉轻轻点头,上车翻阅文件,不把他放在眼里。

 家齐对此已经习惯,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术介意。等了十年才又得到佳人垂青,难道老天就不能给他一线生机?

 收费机正在不远处,他没花五分钟时间就完成任务,当他跑步回到原地,却见两名彪形大汉站在车窗前,横眉竖目的似乎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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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样,家齐还是上前表态“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名脸肥的家伙,扯开垂涎的笑容说:“没什么,借点钱花花,顺便借女人玩玩。”

 “借钱可以,借人免谈!”开玩笑,他心爱的小玉儿怎能让他们染指?就算这是演戏的台词,也同样让他不到极点!

 “这样啊?那我们两兄弟只好请你滚边去了。“他们看家齐身材高瘦、脸蛋清秀,心想,他应该很好打发才对。

 当对方亮出蓝波刀时,家齐心中一惊,叮咛道:“小玉儿,你待在车上千万别下车!”

 胜玉坐在后座,心中已无法维持平静,偷偷拿手机拨出求救电话。

 “小子,要逃还来得及喔!”另一个染成红发的年轻人说。

 “我死也不会离开。”虽然颤抖、虽然害怕,家齐仍坚持决心。

 “你自找的!”那胖子持刀挥去,眼看就要刺进家齐的口。

 蚌温和的家齐曾学过太极拳,这时顺势痹篇攻击,拉住那胖子的手反折,让对方痛得哀哀大叫,连短刀都落到地上。

 “算你好运厂红发的小子吆喝一声,拿出西瓜刀就砍。

 家齐以双手接力,借力使力,顺步推手,骤然将对方击开“呼!”坦白说,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当初师父义务到育幼院教导太极拳,曾经赞许他颇有慧,但他一直只把练拳当作健身,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当他张开双手,发现只了点血,可算是奇迹了。

 这时胜玉已打出电话通知警方,随时就会有救兵来到,但看到家齐以手接力的画面,她还是差点失去呼吸的能力。

 “可恶!”那胖子又跳上来,想用体重把家齐撂倒。

 家齐及时做出反应,马步一沉,展开“如封似闭”的拳法,双掌发出内劲,那胖子就像消了气的皮球,瞬间弹到远方地上。

 “哇…好惊人!”家齐收掌站直,全身还有些隐隐发热,师父说得果然没错,气随心到,现在他又更上一层楼了。

 “小玉儿,我想应该没事了…”他才一转头,没想到还有第三个坏蛋,拿了酒瓶就往他头上敲。

 “砰!”一声,酒瓶碎了,家齐面是血。

 但他并不觉得痛,随即以“定步推手”反击,将那突袭的男子打到墙上,顿时,现场只有痛苦哀嚎和逃开的脚步声。

 事到如今,胜玉再也无法忍耐,打开车门跑上前,颤抖道:“你…你受伤了。”

 “没关系。”他抹去脸上的血滴,就像个悍然无畏的男子汉“不过你别碰我,你这件白衬衫会脏的。”

 “傻瓜!你还说什么傻话?快上车,我送你到医院去!”这是为她的血、这是为她受的伤、这是为她奋战的男人,她怎么会到这时才看清楚,他的爱是多么可贵,而她又是多么幸福。

 “好吧…奇怪!我有点头晕…”他才走没两步,眼前就昏黑一片,让他无力站好、双腿软倒。

 “家齐!”她蹲下身,紧抱住他的肩膀“你振作点!”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听你喊我的名字…”他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越来越虚弱“小玉儿,我…我爱你…到死都爱你…”“不准你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她不准他抛下她,绝对不准!

 “我说真的…我很幸福,可以为你而死…”闭上眼,他觉得好累好累,他想休息了,如果可以,就让他安息在这天使的怀中吧!

 “家齐!”看到他双眼闭上,她心跳都为之停止了,仿佛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小时候,她有个心爱的水晶逃陟,有天她不小心破了它,那时她恍然明白,美好的事物总特别脆弱,也需要特别保护。

 夜已深,天地都寂静,只有泪水落地的声音,那是心碎,也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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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他百思莫解,电话突然大响,他一接起来就酷酷的命令“说!”

 电话那端传来古尚杰的声音,他带了好几个人守在附近“报告小少爷,先生和夫人都还没出现,可是我们听到警车的铃声,停车场里好像有人报警。”

 “惨了,他们一定出事了!”?谟兄衷じ校习挚赡苷娴呐錾下榉沉恕?br>
 “小少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根据雷达追踪器,迅速找到他们!”幸好他在老爸皮带上装了接收器,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是!”半小时后,古尚皆篇车载子和小少爷来到医院,当他们赶到时,家齐已被送进开刀房,胜玉则静静坐在椅子上。

 “妈!”?诖游纯垂盖渍庵直砬椋成暇尤挥欣幔?br>
 “夫人…”古尚杰和薛婉玲看得都动容了,印象中,在毕老爷去世时,夫人也不曾表现得如此脆弱。

 罢好有位护士从开刀房走出来,?诼砩仙锨拔剩骸盎ね涟⒁蹋胛饰沂迨逅趺戳耍克换嵊猩瞻桑俊ㄒ梦沂迨寤钕吕矗 ?br>
 “小朋友,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是要去找别的医生来帮忙,我们都会尽力的。”护士小姐拍拍?诘募绨颍挪蝗痰男那槔肴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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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老爸,你千万别离开我,我等了十年才等到你出现,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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