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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天使的羽翼下,安心的啜泣。

 柔厚的翅膀,是我最温暖的归依。

 不管身在何时何刻,或是在哪里。

 最后还是回到自己家里。或者说,少女还真的家里。

 还真胡乱吃了点东西,就上睡了去。真是累得很。

 第二天,她乖乖的去上学,进了教室,呆掉了。整个教室闹得跟蜂窝一样,吵得没有尽头。

 老师进了门来,没有理他们,只顾着抄黑板,后面几排顾着聊天传纸条睡觉,前面几排也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

 还真坐在后面“据说”是她的位置上,实在什么都听不清楚,她客气的向第一排的同学商量换位子,那个高大的男同学,却吓得要死,像遇到了瘟神。

 可见少女还真是怎样的人。还真缓缓的摇了摇头。

 听了一天的课,好像鸭子听雷,还真真的想哭了。

 心的挫折感走出教室,在僻静的楼梯间被堵。几个不良少女围上来。

 “邱还真,唷,挨了一刀还敢来学校啊?”

 惨了。这些小女孩不学好,那是什么头发,什么态度啊?一个没提防,挨了几下拳脚,把还真的子诩打破了。慌张之际,仗着童年学过的跆拳道,正拳加后肘攻击,躁躁的踢翻了一个,这才全身而退。

 跑出校园,正害怕,又被个土匪抓住,拖住。

 还真又打又咬,这下好了,两面包抄。

 那群不良少女停住了,像来时一样快速的退回去。面的惊惶。

 那个土匪向下看着她,明明是个高中的小表头,身高起码一百八十九十。光站着就让人害怕了。

 那双冷冷的眼睛看着人。

 “还真,太逊了吧?让人堵了还逃?”那不良少年看着她,还真脑?锶茨D:某鱿炙拿郑跆 ?br>
 和少女还真一起混的伙伴…也算是情人啦,飞车

 “你妈等你回家吃饭,阿健。”还真甩了手就走。

 心情够差了,不用那个飞车一脚。

 回家趴在上哭。渴望的十九岁还是混乱一团。

 想想自己的十九岁照样灰暗,那一年要考大学,整天整天被书得死死的,又被老师盯上了,天天被欺负。

 还真突然好希望回去,回到四十五岁那年。起码她什么苦都吃完了,生活虽然无聊些,也好过这种茫然的混乱。

 大学考不上,只好去嫁人。但是少女还真混得这么凶,想嫁人都嫁不到。

 还真哭哭睡着了。

 梦中看见早逝的母亲把她的道服拿给她,轻轻责备着:“怎连道服都忘了?下午怎比赛?”

 又看见年幼的自己背着道服跳过大水沟,一路跑到道场。

 醒来眼泪濡了枕头。

 幼年时母亲怕她被欺负,很小就送她去学跆拳道。她也算有天分,从小学打到国中,还拿过几次奖杯。不是还真善打能狠,而是还真有耐毅力,肯不畏痛的跟对手周旋,往往能到打点得胜。

 到了高中,她没考好,功课压力大,这时候开始练沙包了,为了爱美,她不再肯练得骨节长茧糙,于是荒废了下来。

 若不是靠着儿时一点工夫傍身,今天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苦。

 还真愣愣的,第二天还是没打采的去上学。

 阿健居然来接,还真问。“你机车有驾照是吧?”

 “刀子是在你子上,还是你脑袋里?”阿健很不耐烦。

 还真不甩他,自己走路去搭公车。

 到了学校,阿健脸臭臭的在大门口等,还真就当没看见。但是因为阿健苞了一天,所以她没遇到那几个女瘟神。

 昨天预习过了,今天的文科勉强跟的上。但是英数理化全完蛋了。

 台下吵着,老师刻板书,还真勉强的听下去。

 未来一片黑暗。

 放学,阿健苞到门口“载你回去啦!还真!”

 “等你考到驾照再说吧!”还真连头都没回。

 “还真!你她妈的莫名其妙豆腐脑子!”

 其实,她也不是不知好歹。若不是阿健苞了一整天,她老早让那群不良少女大卸八块了。

 听说少女还真跟那群女生争风吃醋,把原本阿健的女人打到进了医院,连阿健都抢到手。

 拜托!谁有空跟他们演热血青春剧啊?自己安全还是靠自己保护要紧。

 一抬头“第一跆拳道馆。”

 道馆…多令人怀念的名字。

 她推门进去。

 “呃斯!”响亮的喝声,整齐的动作,蒸腾的汗味,多么让人怀念。距离那段岁月,长长的几十年过了,道馆的气氛却没大改。

 教练模样的豪汉子看见了她,走过来,声如洪钟。

 “干什么?”语气很不友善。

 “想…”本来想说来看看,但她却说“来报名。”

 教练轻蔑的看过她染红的头发,戴了好几个耳环的耳朵,和长到小腿的百褶裙。

 “本馆不收不良少女!请回吧!”

 还真呆了一下。气得发抖。

 “那还真是打搅了!”还真用力推开教练,跑了出来。正好撞到站在门口的人。

 那人笑笑的抓着她,免得她跌倒。“报不成名,不能拿无辜的路人甲出气嘛!”

 “对不起。”还真觉得倒楣的,老遇到那种居高临下的男生。她只想尽快离开。

 “你想报名也行,”路人甲在她身后大叫着。“把头发洗黑洗直,我做主让你进来…”

 谢谢你喔!真是天大的恩典…还真忿忿的想着。

 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想回到十九岁时而已。原来白梦也是做不得的…

 …。。

 这两天的眼泪,积起来比她这些年来的眼泪都多。

 哭如果有用,叫还真哭到出血泪她也肯,可惜就没这么好的事情。

 她坐起来呆呆的想。

 过了一会儿冷静,她的脸上,出现惯有的刚毅。好歹她当了二十几年的家庭主妇,什么样大大小小的悲灾难都尝试过,若被这种小辨模的灾难打倒了,自己哪能瞧得起自己?

 先做自己做得到做得好的事情再说。

 打开冰箱,发现冰箱若雪,什么也没有。

 还真马上上街采买。

 走到巷口,发现阿健和人争执,一定睛,还真倒一口气,反身就走。

 那群女瘟神找到这里来了。大约阿健堵着,所以没找上门来。

 “如果你把头发洗黑洗直…我作主让你报名…”

 本来嘛!学生顶着一头红头发,只会惹来麻烦而已。

 第二天,她从阿健的身边走过,走了将近五公尺,他才发出一声惨叫。

 “还真!你的头发!”

 还真因为昨天洗掉染发,葯水得头皮有点疼,心情正不好,凶回去“头发怎样?干你什么事情?”

 还是走路去搭公车。啊…洗掉染料是正确的…没人再用那种侮辱人的眼光打量,也没有背转身或窃窃私语。

 真好。

 这让还真的心情好多了。阿健倒是慷慨昂的骂了她一顿,说她居然把那么炫的头发成这样。

 “你的头发,还是我的头发?”用力的顶回去,照样不甩他。

 当晚她上门去报名,刻意把耳朵上的耳环都取下来,连裙子都改短了。

 同样一个人,居然教练没认出她来,让她报了名不说,还亲切的给她时间表和道服。

 倒是昨天撞到的那个男生认出她。

 “唷,决心不错。居然真把头发染黑洗直了。”他半嘲笑着。看他的样子比阿健要大些,但是身高一样可怕。这种恐怖的高个子,却顶着清秀的娃娃脸,怎么看都没有威胁感。

 但是他却轻轻松松的将另一个黑带摔出去,脸上还带着微笑。

 重系白带的还真看傻了。这个没锻链过的身体,蹲了五分钟的马步就开始发抖,老天。

 “我是你们的助理教练,我姓萧,萧卫青。台大经济系二年级,黑带一级。男生呢,就叫我萧教练,女生呢,”他刻意睇了还真一眼“就叫我萧大哥吧。”

 还真全身的皮疙瘩全起来了。

 上完了课,他从后面追过来“邱还真。”

 “有事吗?”还真离他远远的停下来。

 “你的动作很扎实,以前练过吗?”他递了片口香糖,还真只想到EM2,骨悚然的摇摇头。

 “我有机车,送你回家吧…”

 “我也有。我马子干嘛要你送?”阿健真是魂不散。

 两个人像公似的互相怒视,还真以手加额。

 “我有脚。谢谢。”还真小跑步的跑掉了。

 一团混乱的十九岁啊!

 …。。

 她盯着数学课本发呆,没有一题算式她看得懂。

 还真早就下定不哭的决心了,哭又没有用。

 她将数学课本扫进抽屉里,登登登跑出去。整个晚上都耗在光华商场的旧课本摊子上。

 从高三开始回溯起,一直看到国小六年级的课本,还觉得有点懂又有点不懂。

 惊心。但是小五的数学她又觉得很了。

 对了。三个小孩的功课,她都教到五年级以后,就送到补习班去上课了。所以小六以后的,她已经将近三十年没碰。

 不用教他们功课的时候,我在忙什么?

 还真怔怔的想了起来。

 她在忙永远忙不完的家事,而她的丈夫跟小五以上的小孩一起研究模型和电脑,小五以下的,她的丈夫没兴趣。

 小孩还小的时候,她什么都要管,丈夫只会瘫痪在沙发上,按遥控器。

 “你自己想当菲佣…就会变成菲佣…”

 如果我花时间跟他们研究功课?如果我花时间和他们相处?今天我的死亡对他们来说,意义会不会不一样?碗要每餐洗不可?家里非窗明几净不可?若是我把这些时间省下来,我跟我爱的孩子们,会不会有比较温暖的关系?

 她的眼泪跌碎在书页上。

 既然我能重来…我绝不犯相同的错误。还真倔强的咬紧嘴

 她搬了一堆数学课本。从小六到国三。小六和国一还好,差不多一个礼拜她懂了,但是国二怎样都不懂。

 还真跑去国中补习班补习,顺便补英文。

 一周两次道馆,英数补习,她的生活变得很忙碌,也没啥时间多想。

 每天阿健看着她铁青着脸跑来跑去,紧张兮兮的抱着书,有点心疼又觉得光火,这笨蛋女人被捅了一刀以后,脑子都坏了!

 “还真!你这孬种!被捅了一刀而已,看你吓成什么德行?怎么?念书?考大学?你别做梦了!赚钱第一啦!学历有用?”

 原本急匆匆跑出去的还真,又同样的跑回来。

 “你说谁孬种?真正的孬种是你这混蛋!就算是要当氓赚大钱,也要张学历傍身。不要说得那么好听,学历有用?等你考上了,再来鄙夷人家的学历如何?没本事拿学历,就别鄙夷别人的努力。要混也混得有出息点!”

 还真拂袖而去,又跑回来把阿健嘴里的烟夺下来,踩熄。

 他愣在当场。

 当月月考还真的数学和英文都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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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成绩让训导主任黑了脸。

 “我可以回家了吗?”还真只这么问,没有一丝不快的表情。

 她小跑步的跑到道场,教练宣布,下周要升等,她每天早上起来都先打打拳,蹲蹲马步。

 快乐?不快乐?她不会去想。但是每次累的时候,她不会忘记诅咒杨瑾当祷告辞。

 这天,为了一题三角证明题,下课额外的跑去问老师。补习班的老师也很快还真的向学,特别的把她教会,等懂了,两个人高兴的跑去吃宵夜。

 等回到家里,时间刚过了十一点。

 还真已经习惯家里没人的日子。每天到她睡了,少女还真的父亲还没回来;她早起上学去,才会听到主卧室传出父亲的鼾声。

 所以,当她看见父亲面通红,一身酒臭的坐在客厅,真的有点讶异。

 “爸…爸爸。”虽然叫一个年纪可能比她小的男人爸爸,实在尴尬,还真还是提醒自己,她,邱还真,今年十九岁。

 “跑到哪野去!”喝醉的人没有理智,还真安慰着自己,但是当她被抓着前襟的时候,不也有点儿害怕。

 “我去补习…”

 “你在骗谁啊?撒谎!我最讨厌撒谎了!你跟你妈一样,货!口胡说八道的货!”

 “我没说谎…我真的去补习…”还真害怕的扭动着,父亲充红丝的眼睛让她恐惧。

 真像…喝得大醉的邱至宣,恍恍惚惚的看着酷似的女儿…虽然说,离婚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会想起她…想起那个女人给他的屈辱和愤怒…

 他用力拉着还真的前襟,挣扎下,他看见了还真雪白的沟。酒和对前的愤怒,冲毁了他的理智。

 还真只听到嘶拉一声,她的学生制服的前襟整个扯开到,内衣整个看得到。

 她愣住了。

 至宣狞笑的欺上前,冷不防眼睛一痛,还真居然给他结结实实一个黑轮。他大吼一声,又挨了还真一书包。踉踉跄跄的往后倒。

 还真哭着跑出家门,慌慌张张的往前狂奔。

 跑到马路上,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回家?哪个家?她还有家吗?

 她翻了翻口袋,哭着走进旅社,想洗个澡,口气。

 瘪台后面却是一张不友善的脸孔。

 “身分证?”还真把学生证给她。

 瘪台看了看,又打量她半天“一个人?”

 废话。要不然你看我后面跟鬼吗?

 “对不起,不可以。”

 “为什么?我有钱!”还真又气又怒。

 “你没人跟,不可以住啦!”这时候,一个高中模样的女孩子,跟个欧吉桑进来,柜台脸堆的请他们签个名,连身分证都不用看,就让他们住宿。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行!?”还真声音大了起来。

 “我不怕你声音大喔!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啦!说什么都不可以啦!女人家不能一个来住宿,你不要给我惹麻烦,要不然,我叫警察喔!”

 还真气得忘记掉泪“现在我去外面随便拉个男人呢?这样我能住吗?”

 “只要你拉得到啦!随便你们爱住多久。”

 女人不是人?一个女人就不可以住旅社?还真转头就走。

 后来找了家漫画王,缩在包厢里啜泣到夜半,才朦胧的睡着。

 …。。

 睡到九点多,还真愣愣的坐在包厢里,不知道下一步要怎办。

 被撕破的学生制服,她跟柜台借了针线,尽量将下面的钮扣往上挪,还是欠了领口的一颗,只好小心的抓着领口,才不会被人家看到父亲用力扯破衣服时,指甲刮伤她的几条红印子。

 都是杨瑾的错。

 对!都是他的错!

 还真的怒火慢慢爬上来,若不是他的一时意气,她早该跟天堂报到了。

 对…都是可恶的杨瑾…害我陷入这么悲惨的境地!

 她叫了计程车,火气十足的冲进了杨瑾的门诊室。

 “杨瑾!你这混蛋!都是你害我的…”原本想海扁杨瑾一顿,但是经过一夜的惊恐气怒,一看到熟悉的人,还真肩膀一垮,瘫在他身上大哭了起来。

 真巧,刚好和还真上回看到那个病人是同一个。

 他强忍着笑,不想让杨瑾太尴尬“呃…大夫…我今天也只是来拿葯,你们慢聊…咳,大夫,几时请吃红蛋?”

 杨瑾扶着瘫在他身上哭的还真,还是哭笑不得。

 他眼睛一转,看见还真口几条红印子“怎么了?”

 还真边骂他,边哭着告诉他昨晚的事情。

 “我去…我去劈了他!混蛋!”杨瑾哗的一声张开了翅膀,怒气啪啦啦闪着电气。

 “哇啊!别杀人啊!杨瑾!”换还真好说歹说的平息了他的怒气。

 杨瑾找了人代班,带她回去擦葯洗澡。

 “我还是想劈了那王八蛋。”杨瑾破口大骂“为什么到处有这种王八蛋,不管天上或人间?”

 “天上也有吗?”还真心情平复了很多,啃着杨瑾做的三明治。

 “我是军事学院毕业生第一名。为什么天使军会把我下放到死亡司?”他用力一捶桌子“还不是那个混蛋司令的关系?”

 还真张着嘴,不知道该说啥“杨瑾,你是女的?”她一直以为杨瑾是男的。

 “我是男的!你眼睛怎长的?”

 “那…你们司令是女的?”

 “他也是男的!”杨瑾忿恨的板着骨节,发出咖啦啦的声音“我居然还因为震惊过度让他给吻了!不应该只打断他的肋骨!应该把他全身的骨头拆了!”

 “我去宰了你老爸!可恶!害我想起不想想起的事情!”

 “哇!冷静啊!杨瑾!”

 真累…拉他拉得还真累得要命。没想到,表面上温和圣洁的天堂,事实上也这么官僚而污秽。

 天上人间,没有可栖身的地方吗?还真的脸上出现绝望与孤寂。

 “你可以留下。”杨瑾惊讶自己居然说出这种话,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和千帆那么的像。

 千帆…

 还真抱着杨瑾,害怕与安慰的眼泪,一起下她的脸颊。

 当夜,她睡在杨瑾的上。

 …。。

 飘飘忽忽的,看见个极小的女孩,奔着喊“爸爸爸爸”拼命的挪动着小胖腿。

 爸爸抱紧了她,眉笑眼开。还真也笑了,被举高高的小女孩发出银铃般笑声。

 呀?可不是少女还真的父亲?只是年轻些,少点皱纹罢了。

 定睛一看,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可不是少女还真的儿时?爸爸和小女儿笑着,走近个少妇,那眉目颇似少女还真。

 笑着,三个人让浓雾给拢了,渐渐不见。

 雾散了些,少女还真又大了些,前的名牌开头是三。

 小三吧?

 奔着喊“爸爸爸爸!”抱住案亲的

 母亲也走上前,笑嘻嘻的一起隐匿在浓雾中。

 然后少女还真升了国中,她奔着喊“爸爸爸爸!”

 案亲却给她一耳光。

 四周的景物颇似警察局,而少女还真的母亲不再出现。

 柄一,国二,国三。然后高中。她不再奔着喊爸爸,却无限寂寞的,看着刚打过她耳光的父亲的背影。

 不被爱,也不爱谁。

 还真哀哀的哭起来。

 “怎了?还真?你魇住了?醒醒。”杨瑾扭亮了灯,担心的看着还真。

 “我要回家。”还真还哭着。

 “你的身体不在了。他们又不当你是啥…”

 “不是那个家,”她噎噎“我要回少女还真的家里。”

 还真拉住杨瑾的衣服,无助的哭着。“好可怜…少女还真好可怜…”

 杨瑾卧在被上,半拥着还真。

 “你看见她的记忆了?那是她残留在体的记忆。如果那让你不安,我可以帮你消除…”

 “不可以!不要!”还真握紧拳头“我不要!少女还真太可怜了…谁也不关心她…谁都当她是重担…我占据了她的身体这么久,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居然没有人发现!”

 “她早就像一缕幽魂的存在了!每个人都放弃了她…除了那个不良少年的阿健…每个人都当她不存在!”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她的脸颊滑下来。

 “一直在哭着,在心里哭着。谁啊…谁来发现我的存在…”她看着属于少女还真的手,少女还真多少次用这双手蒙着脸,蹲在地上,哭着。

 “她不停的在心里喊爸爸,可是爸爸从来不理睬她。至少我要…至少我听到了…”还真用手蒙着自己的嘴“我不可以把少女还真带出来…我若继承了她的身体,我得达成她的心愿…”

 “什么心愿?”杨瑾拿面纸拭着她的泪。

 “爸爸…请你对我笑一笑…请你回头看我一次…”还真闭上眼,泪水不断溢出“她只是个小孩子…”

 “那就去做吧。”杨瑾轻轻搂着她“我在,睡吧。”

 你还是个母亲…

 就连对这样残留的思念都怜爱疼惜。

 …。。

 天亮,还真举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去。

 是,她还是极害怕。

 “还真。”杨瑾唤她。“若是不行,你随时可以回来我这里。”

 她松了口气。突然有种身体变轻的感觉。

 幸好有退路。

 走进家里,预料父亲应该去上班了,没料到他居然坐在客厅。

 “爸…爸爸…”还真艰难的开口。

 “跑哪里鬼混了…”父亲像是安下心来“两天没有去上学!”

 好想逃!好害怕!

 案亲的手伸过来,还真赶紧把眼睛闭上…发着抖,父亲摸了摸她的头。

 “回来就好…”还真的鼻子酸了。好想哭,好想大哭。

 “是我不好。我不该跟爸爸吵架就跑掉了。”还真强忍着眼泪,道歉。

 她的父亲恸哭了起来。“还真…你一些些都不怪爸爸吗?”

 “还真是不会恨爸爸的。”少女还真一直很爱你。爸爸。

 还真回房去,发现房间加装了门链,可以从房里链起来,不让人进来。

 少女还真的父亲…是的。那是个错误,他也惊了一身汗的悬崖勒马。

 但是还真因为父亲的心细,觉得好多了。

 忘记吧。等到这些红印子褪去之后…还真看着口的印子,这样想。少女还真,你还有一部份记忆在这身体里,对吧?

 我们一起…我和你。不让谁来轻视我们,瞧我们不起。

 亲爱的,少女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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