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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痹乖,你就在这里坐好。”

 任穹苍将湘湘牵到已为她准备好的座椅旁,将座椅的角度调至可以俯视整个单挑会场,让她等会儿能够清楚地看见任凌霄与那些情敌开打的盛况。

 “坐在这里做什么?”湘湘听话地坐在椅上,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坐在这个显眼的地方。

 任穹苍开心地指着前方“看你的凌霄哥哥打退那群狼。”

 被任穹苍征召而来的人,少说也有上百人,他们将站立在会场中央的任凌霄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挽起衣袖、亮出家伙,准备一个个上前向任凌霄单挑。

 “万一凌霄哥哥打不赢呢?”人数这么多,湘湘不为任凌霄打输的后果感到忧愁。

 任穹苍脸遗憾“那我只好把你当成奖品送出去了。”她所坐的这个位置,正是等一下要颁奖的大位。

 “穹苍哥哥,你确定这个馊主意不会砸锅?”湘湘开始烦恼自己的境况,有点后悔这次答应陪着他一块儿演戏。

 “穹苍哥哥办事你放心。”任穹苍笑着拍拍她的脸颊“更何况我老弟那口锅子不容易砸的,他只要别大开杀戒将他们统统打死就行了。”

 湘湘听了后稍微感到放心,她自小就被任凌霄关在闲云居,只知道任凌霄在江湖上很有名,而她爹爹也常说任凌霄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是他收过资质最好的一名徒弟。

 到底任凌霄有什么能耐?也许她只要坐在这里张大眼睛仔细看就会知道。

 “这些人你上哪找来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可以吸引来这么多人。

 “一半是你的爱慕者,一半是用这个找来的。”任穹苍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对她笑得很诈“我告诉他们,只要能挨上凌霄的一拳,我就赏一张银票。”

 话声才落,一个自会场中被打飞的男人,顺着任凌霄拳头的力道,像块破布似地一路滑至他们两人的脚边,奄奄一息地着气。

 湘湘和任穹苍两人低首看了看那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人,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双双拿出巾帕拭着被吓出来的冷汗。

 湘湘轻推身旁呆愣的任穹苍“你…有没有事先帮他们请个大夫?”

 “没有…”

 站在会场中的任凌霄,拋去了这辈子所有的修养和自制力,以冷冽的目光扫视这些想与他争夺湘湘的男人。

 人就是这么一种不可理喻的生物,而男人与女人,更是这世间最复杂的生物。

 当湘湘还在他的掌心里时,他不会格外地想要珍惜或是捉牢她,可一旦警觉到湘湘可能被另一个男人夺走时,他又奋不顾身地想将她给抢回来。因为害怕失去,所以独占油然而生。

 不将湘湘永远地牢牢握在怀里,他浮在半空中的心永远也不会踏实,因为他还未回报她的爱,他一定得亲口告诉她一件事。

 他一定得亲口告诉她,他的心底一直有着一个深刻又频频被压抑的想望。他希望,他是那个能陪在她的身畔,与她依依挽手′取她笑靥的男子;他希望,他是那个能够在清晨时分,为她细细画眉的男子;他希望,他是那个能够占有她永久的男子。

 汗水滑过任凌霄的额际,被妒火和怒意烧灼得浑身燥热的他,用力扯开前的衣襟,壮结实的膛。不用他擅长的剑,也不用他响当当的闲云拳法,任凌霄只用一拳,以三分的力道,就将一个个胆敢踏上前向他挑战的男人快速地打出场外。

 再次将某个垂涎湘湘的男人一拳打晕后,任凌霄昂首环顾四处,等不及找下一个人来发怒火。

 “下一个!”他怒吼一声。

 被任穹苍拐来的大批男人们,愣愣地看着一个个甫踏入会场,连脚跟都还来不及踩稳,就被任凌霄打得晕厥不醒的倒霉鬼,在连续被他撂倒十来人后,这些本来要找任凌霄挑衅的人,霎时都失去了勇气。

 任凌霄炯炯的目光直瞪着一个最接近他的男人,把下一个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任…任公子?”无辜被锁定的男子,惶恐地向任穹苍求救。

 任穹苍只是摇了摇手上那叠厚厚的银票。

 任凌霄冷病白叛郏盎共豢旃矗俊?br>
 “你…你先上。”被锁定的男子脸色苍白地推着另一个人。

 “不,还是你先上…”另一个人拚命摇头,飞快地把挨揍的机会推回去。

 “接下来我就要用剑了,不想死的人可以趁现在快逃。”任凌霄缓缓地拿起间佩剑“下一个敢再踏进来的人,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任凌霄的话声刚落,就见会场里的男人们全都迫不及待地四处窜逃,转眼间,偌大的场地里只剩下任凌霄还站在原处。

 在一旁观赏的任穹苍大有同感地点着头“我可以了解他们要命不要钱的心情。”

 湘湘惋惜地叹气“我还是没看到凌霄哥哥拿出看家本领。”看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任凌霄拿出那把名剑来了,可是却没有半个人愿意上前去表演给她看。

 “他赤手空拳就够可怕了,你还想看他亮出看家本领?那会出人命的!”这个小妮子还嫌不过瘾啊?谁要是敢下去再打,那个人八成就是不想活了。

 “我没看过嘛。”怎么办?愈看不到她就愈想看。

 任穹苍搔搔头发“已经没有自愿者了,就算你想看也没机会。”

 “穹苍哥哥。”湘湘忽然对他笑得好甜蜜。

 “嗯?”任穹苍还不知道她已经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了。

 “我对不起你。”湘湘一鼓作气地将他推下会场,要他下去陪任凌霄过招。

 “湘湘…”任穹苍大惊失,赶忙想离开会场时,一把锋冷的利刃已架在他的颈间。

 任穹苍怕怕地转过头去,冷汗直地看着脸色很森的任凌霄。

 “老哥,我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来得正好,他老早就想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了,现在师出有名,刚好可以教训他教训得正大光明!

 “老弟…”任穹苍投降地举高双手“等等…”

 任凌霄冷冷她笑道!“我说过我会大义灭亲的。”

 “你…你开玩笑的是吧?”任穹苍挪开他的剑尖,一步步地往后退。

 “我容忍你够久了。”任凌霄脸上的笑意更残冷“你非但一再地挑战我的耐,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亲近湘湘,占湘湘便宜,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任穹苍的心脏差点忘了该怎么跳“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哥哥!”要命,老弟脸上的表情是很认真的。

 “我相信爹娘会体谅我的行为。”任凌霄扬起手上的长剑,同他近。

 “我刚过门的娇怎么办?”他才刚娶老婆啊,他不能死得这么早。

 任凌霄不在意地挑挑眉“大嫂只能怪她挑错男人。”

 “任凌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历尽艰辛地帮他追老婆,换来的居然是这种下场?

 “我这把剑会很感激的对待你。”任凌霄抚着长剑,而后再一次将剑尖指向任穹苍。

 “湘湘!”在任凌霄手执长剑朝他杀来时,任穹苍抱着头在会场里边躲边喊那个害他落到这种下场的小麻烦。

 湘湘笑靥如花地看着他们兄弟俩“和乐”的模样,无意对任穹苍伸援手。

 “不许你再叫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只有我才能叫!”任凌霄火大地一劈,任穹苍虽是躲过了他的剑气,可是身后数棵躲不过的大树纷纷应声倒下。

 “你…你土匪啊?”任穹苍边闪边叫“我叫我的弟媳有什么不对?”

 “弟媳?”任凌霄愈想愈火“上回是谁对我说他对湘湘有念的?”

 “那不过是想激励你而已,你怎么那么会记恨?”任穹苍在衣袖被削去一截后,终于发现他有个非常会压抑心底仇恨的老弟。

 伺伏在会场外头的战拘,总算是等到了没人注意也没人能够阻止他的时刻。

 “班姑娘。”他自暗处窜出来,挡在湘湘的面前紧握着她的手,打算趁将她绑走。

 “走开一点,我会看不到啦。”看得正精彩的湘湘不耐烦地推开他,没去留心这个着她的男人是谁。

 “我才是你想要的男人,那两个姓任的男人都配不上你。”战拘一把将她紧紧搂住,早就被她去多时的心,在此时更积极地想得到她。

 “走开!”湘湘终于看清了来人,急忙地挣扎起来。

 战拘不愿让她挣脱,两手将她拉向自己,一个鲁的吻瞬时在她的芳上。

 “哇啊!”战拘的一挪开,湘湘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湘湘?”正打算宰了老哥的任凌霄立即循声转头,赫然发现战拘正将她在椅子里打算对她不轨。

 “凌霄哥哥…”湘湘一边捶打着战拘一边哭喊任凌霄的名字。

 “战拘!”任凌霄马上扔开手中快去了半条命的任穹苍,飞纵至湘湘的身边一拳将战拘撂倒在地。

 “他…他偷吻我…”湘湘扑进任凌霄的怀里啜泣“我不要啦…”

 “好险,及时来了一个替死鬼…”捞回一条命的任穹苍,直着气坐在地上感谢不怕死的战拘。

 任凌霄心火急速窜涌,紧掐着战拘的颈子一手将他自地上高高提起。

 “你──杆帳─吻──她?”这狼居然敢碰那两片只能属于他的瓣!

 “我…”被掐得快要窒息的战拘,随即又被一记重拳伤得快要失去知觉。

 彼及湘湘就在他的身畔,为了不让她看到血腥场面,任凌霄在打歪了战拘的鼻梁后,只在他的肚皮补上几拳出气。

 “老哥,把他拎回去。”他一把将战拘掷给会场里的任穹苍,并且向任穹苍警告“还有,你也给我滚远一点!”

 “是是是。”任穹苍拖着被揍得认不出原样的战拘,一边向湘湘告别“小痹乖,我就帮你帮到这里了。”

 任凌霄手中的长剑瞬间划过任穹苍的耳际,削下了他耳边的一撮鬟发。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他冷飕飕地瞪着那个还敢叫湘湘小痹乖的老哥。

 “我马上就回家。”任穹苍赶紧将战拘打包好,再也不敢多留在老弟的眼前片刻。

 跋走了任穹苍后,任凌霄便等不及地想将湘湘拥回怀里,但湘湘却在椅子里哭成了泪人儿。

 “湘湘,没事了。”他蹲在她的面前,不舍地轻拭她一颗按着一颗滚落的泪珠。

 湘湘拍噎噎她哭诉!“有事…”

 “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你别放在心上。”任凌霄将她揽进怀里,要她对战拘的那个吻释怀些。

 “你一定会嫌弃我,而我…我…”湘湘泪眼蒙地望着他,更是哭得伤心不已。

 “湘湘,我不会──”任凌霄正想劝她时,她却张大了嘴大声哭喊。

 “我嫁不出去了啦!”

 往日壁垒分明的两派山贼人马,此刻全都聚集在一处,全神贯注地躲在门外偷

 在房里被偷听的两个人,正是任凌霄与湘湘。

 被战拘不小心偷到一个吻后,湘湘的哭声就不曾断过,眼泪一滴滴地掉得任凌霄好心疼。

 任凌霄一个头两个大地坐在她的身边算她已经哭了多久。

 “湘湘…”她的身体是水做的吗?这么多的眼泪,他好担心她会哭坏了双眼。

 湘湘还在为被偷的那个吻伤心不已,一想到自己是被只癞虾蟆偷走她只要给任凌霄的吻,她又努力地拭着已经快被她擦破皮的瓣。

 “湘湘,你可以休息一下吗?”任凌霄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待她的,柔声在她耳边劝着。

 在哭了快一个时辰后,湘湘的泪水仍是没有停止的迹象,任凌霄眼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祭出让她止住哭声的唯一法子。

 他两眸一瞪,拉高了音量吼向她:“班湘湘!”

 怕坏人的湘湘马上合上小嘴,不敢再发出半点哭声,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不要哭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说你嫁不出去?”任凌霄拭去她脸上的斑斑泪痕,将她揽至怀里轻问。

 湘湘伸手点着他的口“是…是你自己说过,我只能亲长大后要嫁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的?”他有说过这种话吗?

 “十四年前…”

 任凌霄十分不解“这和战拘轻薄你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被他亲了之后就得嫁给他了…”湘湘呜咽地伏在他的口低诉“我不要啦,我不要嫁给那只癞虾蟆…”

 哭笑不得的任凌霄轻拍她不灵光的脑袋“湘湘,在战拘轻薄你之前,你已经轻薄饼别人了。如果以先后顺序来算的话,你该嫁给另外一个人才对。”

 她鼻子“谁?”她又没那么花心,哪有常常轻薄别人?

 “除了我还会有谁?”在她四岁时,她就夺走了他的初吻,而在她长大后,再次夺走他的吻的人也是她,因此他当然是她的第一选择。

 “你又不认帐。”就算她再怎么偷吻他好了,他还不是都不肯认她。

 任凌霄捧着她的脸蛋问:“我若不认帐,还会去打发那些想抢走你的情敌吗?”

 湘湘愣愣地看着这个不知是何时开窍的大冰山。

 他居然会亲口对她说这种话?他那夜说的那些话呢?他不再将她推得远远的了?他愿意拋开身分和顾忌?

 她犹不能置信“你…是认真的?”努力了这么多年后,她真的攻破他的心防了?

 “再认真不过。”他爱怜地吻吻她光滑的额际。

 湘湘挑弯了柳眉“那我不就白哭了?”

 “嗯。”“不早说,害我浪费了那么多眼泪。”她马上破涕为笑,当下把眼泪收拾得干干净净。

 “你…”任凌霄看她又出笑脸后,也有心情找她算帐了“你又和我老哥串通起来陷害我?”老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来这捣蛋,一定是这个小麻烦去把那个大麻烦给找来的。

 湘湘讨好地对他漾出甜孜孜的笑“凌霄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度量的人对不对?”

 “你夜半偷跑的那件事我还没找你算帐。”他只差没被她吓白了头发。

 “我…”湘湘心虚地转着手指“只是去另外一个山寨逛逛,也不过是想看两边山寨有什么不同而已…”

 他冷眼睨着她“完全都没有想过我会担心?”

 “你醉得都不理我,只会儿我叫我不要长大,哪会为我担心?”想起那一夜他的态度,湘湘比他还委屈。

 不担心?他要是不担心还会一脚踢破人家的大门来找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把你搁在心头十八年了,我能不为你担心吗?”他肚子闷火地将她进怀里,搂得她不过气。

 “你不要又来你的父爱论了。”湘湘警告地指着他的眉心“你要是再对我说一次什么爱是要负责任那类的话,我就再偷跑一次给你看!”她要的是一个老公,不是一个老爹!

 “别偷跑了。”任凌霄握住她的素手,直视她明媚的眼瞳“我不挣扎了。”认命了、认命了,他早在十八年前就知道接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他早就知道他的人生是黑暗的。

 “什么?”湘湘的脑子却对他的转变反应不过来。

 “我对你的固执弃械投降。”任凌霄靠着她的额,剖白心事“我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放手?”她柔柔地抚着他俊美的脸庞。

 “我舍不得把你让给别的男人。”失去她一次的感觉就把他折磨得快疯了,他无法想象若是把她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湘湘得意地巧笑“你也知道我很宝贝了?”

 “宝贝。”他紧抱着这个既折腾他又让他宝贝不已的小女人“你当然是个宝贝。”

 “那你还要把我嫁给别人吗?”她还是很担心他会照着她爹说的话,把她给扫地出门。

 全盘考虑过后,任凌霄做出了重大的抉择“放开你,我会不放心;看你倚在他人的怀中,我会妒嫉;若是将你嫁给别人,我怕我会杀了他后再把你抢回来。因此,我不会把你嫁给其它的人。”

 “呵呵…”湘湘偎在他的怀里笑得好不开心。

 “总之,我不想再折磨我自己,我要自己接收你。”他的目光游移在她炫人的笑靥上,更加笃定要独占她一人的决心。

 “怎么接收?”

 “将你娶进门,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只要娶了她就一了百了,他再也不必挖空心思去找其它的候选人,也不必频喝莫名醋,最重要的是,他也可以足自己那颗想要她的心。

 “你看,其实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并不困难嘛。”湘湘颇埋怨他的后知后觉“你当初还笨笨的要想那么久,若要把我往外推,白白浪费我好长一段时间。”

 任凌霄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父爱化为爱情是需要一点时间和借口的。”现在想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傻。

 “你用什么借口来说服你自己?”湘湘很纳闷他到底是怎么想通的。

 “你说你习惯赖着我,而我也被你赖习惯了。要改掉这个习惯并不容易,所以找就继续让你赖着。”

 “这是个好借口。”湘湘巧笑地点头同意,并将两手攀上他的颈间,缓缓地靠近他的

 “湘湘?”任凌霄看着她来的动作,一颗心随之急跳了起来。

 她惑地在他边问:“除了这个借口之外,没有别的?”

 “有…”任凌霄两眼盲盯着她红瓣,思绪早就拋得老远,心不在焉地应着。

 “什么?”她更故意在他边呵着气,伸出巧舌轻画他的沿。

 “这个。”他低首俯向她,直接掠夺那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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