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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关岛假日
 酒吧一角,周天星和布林斯顿俨然如一对相识多年的老友。

 “我很久没有进行过这样有趣的谈话了。”

 美国人喝着威士忌说道:“我出生于海军世家,大概是受我父亲的熏陶,我喜欢搭乘军舰出行,所以我也参加了海军,周游世界。”

 “是吗?”

 周天星叼着雪茄耸耸肩,徐徐吐出一个烟圈:“我更喜欢背着旅行包去探寻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而不是坐在一堆导弹上到处闲逛,那会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布林斯顿笑眯了眼,举起酒杯:“来吧,为我们的共同爱好干杯。”

 两人碰杯之际,忽听一旁的蔡静雯对张思齐道:“小胖,我们去跳舞。”

 小胖子一怔,连连摆手:“我不会呀。”

 “不要紧,我教你。”蔡静雯站起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可是…”

 小胖子还在摸着脑壳犹豫。

 蔡静雯脸一沉。眼神中闪出威胁地光:“你去不去?”

 “好吧。”…

 布林斯顿饶有兴致地望着两人地背影:“多么有趣地年轻人。他们是情侣吗?”

 周天星心头蓦地一动。不由也把视线投向舞池。小胖子象一只笨拙地小狗熊。手忙脚。根本踏不准节拍。蔡静雯则在旁点着他地脑门数落着什么。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神气。引得人人含笑侧目。倒还真有点象一对小情侣。

 这天回到酒店后。周天星又把蔡、张二人召到自己地房间。向他们公布了通过布林斯顿得到地所有情报。

 事实上。布林斯顿在基地中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这并不妨碍周天星从他身上获得想知道地一切。这一点主要归功于内卦地强悍。凡是布林斯顿曾经接触过地人。周天星都能在卦象中直接对其起卦。甚至栽下那人地因果树。而一旦拥有了那人地卦象或因果树。则又能对其接触过地人直接起卦。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这样无穷推演下去。这就是内卦真正地威力所在。

 因此,周天星如今完全没必要象从前那样,为了对某人起卦就一定要煞费苦心和那人见面,只要能找到一个能够和目标人物辗转生关联的人,就能通过一层层关系网在卦象中找到对方的身影,进而对其起卦。当然,在这样做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会白白消耗大量功德,最省功德的办法还是直接面见目标或者使用神卦。但现在地情形是,周天星既不敢放出神念招摇,又不能行事太高调惹人注目。只能多费些功德买平安,免得节外生枝。

 通过层层内卦,使他对安德森空军基地中的情况有了全盘掌握,同时也在识海中栽下了林朝圣的因果树,终于从卦象中得知,这座基地中的制果然和他之前预想中一样,十分强悍,不但能够防御外来精神力的侵入,而且能够随时对出入基地的人员进行精神甄别。一旦现不属于该基地人员的精神波动,制就会自动报警,甚至能够在人为操控下对入侵者实施精神攻击。同时,该制的中枢就设在基地中的一个地下密室里,由林朝圣地几个手下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简直是防御得密不透风。

 得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情报后,周天星的脑袋瓜一下子就懵了。自从掌握变形术以来,他这段时间一直顺风顺水,几乎没有碰到过解决不了地问题。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座基地中的保安居然会强悍到这样无懈可击的程度。别的不说,光是有那道制拦在面前,他就算能变成一只鸟,也无法混进基地。

 同时,他还得到了另一条重要情报,不但有千年教分子对这座基地实施精神防护,美军自身也有一支绝密建制的特种部队常驻于此,代号“冰点”人数不多。总共只有十来个人,但这支部队的可怕之处在于。其成员不但个个都是精英级的特种战士,而且是掌握了一定精神法术的异能者,相当于拥有现代高科技装备的魔法战士。“冰点”部队地主要任务是负责基地内某些重要目标的安全,尤其是那些存放B-2战略轰炸机的全封闭机库。

 客厅中,周天星手托酒杯,对两人侃侃而谈:“B-2a型隐身轰炸机,美国空军的骄傲,全世界最昂贵的战争玩具,单架造价22亿美圆。机长米,机高5。18米,翼展米,正常起飞重量大于152吨,实用升限15ooo米,机上装有4台通用公司出产的涡扇动机,基本作战航程1。2万公里,空中加油一次则可达1。8万公里。两个武器舱总共可携带82光制导炸弹、84炸弹、36枚m117燃烧弹、3枚cBu集束炸弹,也可视任务需要换装防空区外对地攻击导弹或者近距格斗导弹…”

 “师父。”

 蔡静雯忍不住打断他,脸不解地问道:“你告诉我们这些干什么?”

 周天星呷了口酒,用手指着太阳,淡淡道:“还能干什么,异想天开呗,这种飞机整个美国空军只有二十几架,这里现在就有十二架。说实话,要是有机会,我真的很想全都搬回去,但这是不可能地,所以我觉得,至少咱们应该偷三架回去,我们三个一人开一架,所以,这几天我打算好好给你们上上课,教你们怎么开这种飞机,其实这种飞机开起来并不难,自动化程度很高,基本驾驶和武器一学就会。”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把两个人都听得脸色狂变,嘴巴都张成了o型,半晌作不得声。

 周天星向他们翻个白眼。不屑道:“什么愣啊,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还好意思跟我混。我跟你们说,要是真能办成这件大事,你们知道能赚多少功德?说出来我都怕吓死你们,这就叫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你们当我是怎么修到返虚期的。我不怕你们笑话,其实就是靠偷摸狗,要是凡事循规蹈矩,以为在公车上让座、扶老过马路就是功德,怕是现在连炼神期都还没到呢。”

 经过一番深入浅出的开解加煽动,两人这才回过魂来,小胖子恍然大悟,拍着脑门笑道:“师父,你说得对。从前在上清宫的时候,我就经常在厨房里偷吃,不然好东西哪轮得到我吃。”

 “啪!”

 脑袋上又挨一记爆栗。蔡静雯啐道:“就知道吃,怪不得长这么胖,不许岔开话题。”接着转向周天星,表情认真地问道:“师父,能偷到当然好了,可是听你刚才说的,基地里的制那么强,我们怎么混得进去呢?”

 周天星坦言道:“办法我暂时还没想出来,所以才找你们俩商量的。”

 蔡静雯蹙起秀眉。摇头道:“师父,连你都想不出办法,我们怎么想得出。其实要我说,我认为这件事根本没有可能。退一万步说,就算能把林朝圣手下的人都骗出来,只要有外人闯入,制就会自动报警,基地里还有几千个美国大兵呢,要是只想搞个偷袭也好办。大不了打不过就溜,可是,想偷三架那么大的飞机,太难了。”

 周天星微微颔,不置可否地一笑,又转向张思齐,问道:“小胖,你怎么看?”

 小胖子刚刚挨了一记爆栗,还在头。闻言苦着脸道:“师父。我很笨地,你们都想不出地东西。我哪有办法啊。”

 周天星沉片刻,肃容道:“你们俩都听好了,以后不管碰到多么棘手的问题,都不要先被困难吓倒,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事情就永远没有成功地希望。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靠智力解决,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轻易服输。我这辈子只相信一条,凡是由人掌控的东西,不管多先进、多厉害,最终还是要受到人的制约。每个人都有弱点,或者称之为局限,这往往就是解决问题地突破口。实话跟你们说,我虽然还没有想出具体的办法,但是已经有了思路,但是我暂时不告诉你们,你们不妨好好想想我的话,等考虑成了再来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不可能?”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茫然和希望,随后各自低下头,苦思冥想起来。

 周天星一口饮尽杯中酒,把酒杯搁到茶几上,笑道:“不用急,你们可以慢慢想。其实这也怪不得你们,毕竟你们的阅历还太浅,想不到点子上也是正常的,我只是希望你们以后遇事要学会多动脑筋,而不是钻牛角尖。都把头抬起来,还有一件事是当务之急,为师现在就把本门千里传音的心法传给你们。”

 不等两人问,又解释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凭你们现在的道行,还没有资格学千里传音,不过如果你们的精神力能再强一点,还是能勉强接受精神信息地。只要你们学会了,一旦碰上紧急情况,我们联络起来也方便。”

 当下,他就把千里传音的心法一字不漏地传给两人,对其中深奥处还详细解释了一番,直到两人完全领会,这才吩咐他们各自回房勤加练习。这门心法在修道界中十分普及,算不上什么不传之秘,其质相当于以精神力为媒介的人体电台,只要约定了相同地沟通频率,门派不同的修道人之间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来传递信息。因此,张思齐虽然不是天机宗门人,但周天星把这门心法传授给他也不算破坏门规。

 接下来几天,周天星除了每晚向两个小家伙传授B-2轰炸机的驾驶技术外,什么正事都没干,只是痛痛快快在岛上游玩。

 关岛地处西太平洋,是马里亚纳群岛最南端最大的岛屿,面积约2o9平方公里。这个神秘的热带海岛与附近的班岛同因二战时残酷的争夺战而闻名,现在已成为新兴的度假胜地,每年游客过百万。

 这几天的日子周天星过得很是惬意,该岛虽地处热带,但气候怡人。天高风清,长年温暖地海水,色彩斑斓的珊瑚礁,晶莹剔透地蓝礁湖,延绵不断的海岸线及水清沙白的海滩,都让人感觉无处不是美景。无时不置身于梦幻般的童话世界中。

 岛上的娱乐项目很多,有专业的飞行训练场供游客学开轻型飞机或者直升机,还可以在专业人士指导下手把手地学跳伞,去击馆可以练,心情好还可以玩玩高尔夫,或者去位于海口南部地大裂和蓝潜水,深入海底欣赏各种各样地热带鱼类和独特景致,偶尔还能看到二战中遗留下来的战舰残骸。

 出于特殊目的,师徒三人最感兴趣的娱乐项目莫过于学开飞机和跳伞了。把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扔在了飞行训练场上。周天星此前也没有开过飞机,只是从基地飞行员的卦象中得到了大量飞行知识,才能煞有介事地教两个小家伙开B-2。这个飞行训练场正好给他提供了实践机会,相当于干坏事之前进行一下热身运动。

 事实上,周天星之所以处心积虑要一口气偷三架B-2,真正的原因并没有告诉两个小家伙,主要是担心他们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况且还不见得一定能把飞机偷到手,所以其余计划并没有向他们明言。

 夕阳西下时分,位于杜梦湾的百圣维多利道旁已是灯火辉煌,人攒动。道路两旁座落着众多豪华酒店、餐厅、舞厅、酒吧、购物中心、夜总会及各种娱乐场所。这里是全岛地旅游中心。随便走几步就能看到绵延无尽地白沙滩和美伦美奂地珊瑚礁。

 关岛地夜生活极为丰富,各种娱乐、表演、夜间高尔夫等节目令人眼花缭,仅舞厅就有迪斯科、爵士、西部乡村、古典音乐舞厅,还有很多大饭店经常举办各种民俗晚餐秀,几乎每天晚上都可以享用到不同风味地晚餐。

 此刻,周天星坐在一家天餐馆的白色高背椅上,正在专心享用一条今天下午亲自出海钓上来的红三文鱼,尽管当地的烹饪方法比较古怪,放了很多他不太喜欢的咖哩粉。但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吃起来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坐在他对面的,是这几天已经混了地布林斯顿,也许这就是缘份,这个原本只是奉命来调查他的美国佬居然和他一见如故,相谈极是投契,此后便天天来找他喝酒聊天,没几天就相处得如同多年老友了。

 布林斯顿在基地中的身份是空军少校,今年三十五岁。曾经在小鹰号航母上服役多年。驾驶过大黄蜂,不过如今已经不是战斗机飞行员了。在第36航空联队当作战参谋。

 “嗨!看那些人,她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布林斯顿指着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几个当地少女,深有感触地道。

 周天星一时竟没领会他的意思,搁下刀叉平视着他,笑道:“有什么问题?”

 “是的,她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布林斯顿表情认真地点头重复,打着手势比划道:“她们的生活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去过世界上绝大部分地方,但她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很多人甚至没有踏足过马里亚纳群岛的其他岛屿,终生都守在这里,所以她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周天星笑了,端起红酒呷了一口:“是地,她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很幸福。”

 布林斯顿也笑了,耸耸肩:“可不是,当我有一天走遍了全世界,我就对自己说,我必须有放弃一切重新开始的勇气,所以我拒绝了华盛顿的邀请,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因为家族的关系,我甚至打算放弃军职,象你一样到处。对,你那天是怎么说的,我更喜欢背着旅行包到处闲逛,而不是坐在一堆导弹上周游世界,是这样的吗?”

 周天星笑得更愉快,点头道:“当然,我看得出。华盛顿并不适合你,布林斯顿,我亲爱的朋友,你更适合当一个浪漫的游诗人,在世界各地到处闲逛,娶一位美丽的公主。”

 “是地。我厌恶军旅。”

 布林斯顿地神情忽然显得无比懊恼,直视着他:“知道吗,我曾经参加过第二次海湾战争。天晓得那是一场多么可怕地灾难,我驾驶着战机从小鹰号上起飞,武器吊架上装了导弹,去屠杀那些手无寸铁地人。当时我就对自己说,该死,布林斯顿,别去相信那些政客们虚伪的谎言。我们不是在拯救世界,而是在制造一场悲剧,屠杀者和被屠杀者都是悲剧中的主角。总有一天,美利坚会为此付出代价。”

 周天星静静凝视他片刻,淡淡道:“事实上,美利坚已经付出代价了。现在的美国人,无论走到世界上哪一个角落,都不会认为自己很安全,不是吗?”

 布林斯顿微微一怔,随即放声大笑,举起酒杯。边笑边咳嗽:“是的,让我们为这个不安全地世界干杯。”

 忽然间,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双眼直勾勾瞪着周天星身后的方向,脸都是一副傻呵呵的痴呆样。

 周天星大奇,忍不住回头望去,却是连自己也差点惊掉了下巴。原来,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有一对秀美绝伦的姐妹花正向这边走来。赫然正是此前慕容家曾送给他的那对漂亮宝贝,红遍整个东南亚的yy组合。

 此刻,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世界真小,到哪里都能碰上人。

 这时,他听到布林斯顿出梦呓般的喃喃低语:“上帝,她们是精灵,她们是…”

 “她们只是两个还没长大地小女孩。”

 周天星回过头望定他,淡淡道:“布林斯顿。我不认为你这样的人也会为她们而着。虽然她们是近期东南亚最红的少女组合,但是你最好不要爱上她们。她们并不适合你。”

 “不,太美了,看到了吗,她们从夕阳下走来,脸上散着金黄地光,天啊,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带照相机,这一幕实在太美了,我要拍下来。该死,连手机也没带。快,哈里,把你的手机借给我。”

 “哈里”是周天星目前用的名字,不过并不是全名,因为护照上那一长串法文名字实在太绕口,没有人愿意那样叫他。

 心中暗叹,默默从衣袋中掏出手机,到他手中,同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不由想到:“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熟悉?我从前见过这种眼神,就是当初本初第一次见到慕容飞的时候,他也是那样看着慕容飞的,这大概就叫做一见钟情吧,为什么人世间居然会有这么奇妙的感情,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见面,其中一个就对另一个产生出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是谁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可是,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此刻,周天星陷入深深的惘。他无比强烈地直觉到,对面的美国男人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两个少女。最可笑的是,并不是爱上了其中某一个,而是同时爱上了两个,这种情形就和那些言情小说里的描述天差地远了,神圣纯洁的爱情怎么可以容得下三个人呢?

 正思忖间,布林斯顿已经站起身,大胆而富有自信地向两位少女走去,来到她们面前站定,彬彬有礼地道:“两位人的小姐,我叫布林斯顿-布朗…”

 接下来的话,周天星就再也听不清了,只因识海中正上演着一幕幕卦象,转瞬间,一个风华绝代的倩影映入脑海。

 “天啊!她怎么也来了?看来这回真是有大热闹看了,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他这样想着,不动声地叉起最后一块辛辣刺鼻地三文鱼,扔进口里细细咀嚼着,同时,耳旁传来清脆悦耳的娇笑声:“对不起,先生,恐怕我们不能接受您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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