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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血浓于水
 孔逍遥即将命丧妇人之手,珠儿惊慌之下,顾不得害怕,上前抱住妇人的双腿,狠狠地咬了下去。楚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双手僵在半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妇人反地执起短剑,向珠儿刺去,乍看到那张傻兮兮的脸庞,仿佛被电击到似的,反手将短剑抛了出去。有道是,兔子急了也咬人,珠儿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极端的对付那妇人,方才看到孔逍遥命悬一线,几乎是未经考虑,便冲过去咬了她。原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不料妇人见了她如同见了鬼,吓得立即转过头去。

 这种反常的举动真是太令人震惊了!珠儿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为这妇人突然的转变纳闷不已,之前明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捏死他们,为何现在又怕成这幅德行!仿佛是要证明这一切并非自己的幻觉,珠儿趴在她腿上又咬了一口,只见那妇人依然紧咬着牙,却不敢动她分毫。

 “少庄主,云少爷,你们快跑啊!”珠儿兴奋地大叫道,如今的她俨然是张免死金牌,妇人唯一不敢伤的就是她。然而,楚云和孔逍遥总也找不到出路。孔逍遥望着冰冷的水池,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算回到井中,他们还是逃不出去。

 楚云拉着孔逍遥,凭着记忆寻找神秘人消失的地方。妇人之所以不敢伤害珠儿,定是受那神秘人的威胁。因为他也曾这样恐吓过自己。虽然当初未曾看清他的相貌,但他的声音却是印象深刻。如此看来,那神秘人极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楚云唯一感到心安的是,那个人绝不会伤害珠儿!

 妇人恨不能把在腿上的珠儿一脚踹开,却又怕伤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楚云与孔逍遥消失在面前。只是,霍清扬消失的地方丝毫寻不得出口,楚云在附近徘徊了许久。不怀疑那神秘人是不是凭空消失。

 珠儿像是钉在妇人腿上似的,任她竭力挣扎,也不放手,只盼楚云和孔逍遥尽快离开这里。妇人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拖着珠儿前行,常年被困于地下,她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他们地身影。珠儿使出全力攀上她的,想要束缚住她的双手,妇人则不停地按着她的小脑袋,防止她进一步侵袭。

 推推搡搡之间,她们渐渐靠近了楚云与孔逍遥。妇人一手推着珠儿的脸。一手扼住楚云的咽喉,得意地冲珠儿笑道:“死丫头,以为我不敢动你,就束手无策了么!放手,闹剧结束了!”

 楚云是妇人仅剩的筹码。想要制衡珠儿,惟有以他作要挟!为了亲手杀掉孔逍遥,她必须有所取舍!珠儿愤恨地咬住下。暗骂这恶妇卑鄙无,如今,她有人质在手,再也不会顾忌什么,珠儿绞尽脑汁,苦思对策,不一会儿,她猛然抓住妇人地手腕。厉声叫道:“丑八怪,你敢伤害他,我就咬舌自尽!”

 妇人微微一怔,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求之不得啊!只要不是我亲自动手,管你怎么死!”

 什么!居然是这样!珠儿气得险些晕过去。只听那妇人又道:“死丫头,我的耐是有限的。还不放手!”

 珠儿望着楚云,心如刀绞,如今想要救他都已困难,更何况还有孔逍遥!她该怎么办!

 妇人显然不愿继续与她纠下去,急忙放出饵:“放手,我就还你情郎!不然,你就等着为他们收尸吧!”

 “这,这…”珠儿为难地皱着眉头,看看楚云,瞧瞧孔逍遥,无法做出抉择,救了楚云,孔逍遥恐难活命,若是救了孔逍遥,她更是痛不生。

 “何必为难她呢!”孔逍遥冷笑了两声,径直走向妇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我跟你走便是!”闻言,妇人丢开楚云,抛下珠儿,牢牢擒住最恨地人。生怕珠儿再来捣乱,随即拎着他钻入石,狂笑而去。珠儿扶起楚云,自责道:“云少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救出少庄主…”

 楚云怜惜的拥住她:“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那恶妇是非杀他不可的!我们还是追上去吧!”

 珠儿连连点头,搀扶着楚云走向石。这时,一道看似轻柔实则致命的粉薄纱卷住珠儿地,将她拖出数米之外。闻到身后那阵兰花幽香,珠儿生平第一次不再感到害怕,她扭过头急道:“飞雪,飞雪,是你么!”

 舞飞雪微蹙秀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们何时竟变得如此要好!不由樱轻抿,将她勒得更紧。这时,楚云急忙冲上前去,厉声道:“舞小姐,快去救逍遥!”

 “逍遥!”舞飞雪随手扔下珠儿奔向楚云,焦急的问“他在哪儿!”

 楚云指向身后的石,哑然道:“被你母亲掳走了,她要杀了逍遥…”

 话音未落,舞飞雪惊呼了声,推开楚云,追了出去。珠儿从地上爬起来,急切地问道:“那丑八怪是舞飞雪地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楚云幽幽地叹了声,抚向珠儿的肩“以后我再告诉你吧!”

 舞飞雪不顾一切的狂奔,石的阻挠几乎要将她疯,孔逍遥的消失已让她倍感不安,在古井边意外发现了夜王的身影,更是让她胆战心惊,待他离去之后,才蹑手蹑脚的下到岩。楚云那番话让她震惊不已,她的母亲,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她当真是被关在古井之中!那么,她为何要杀孔逍遥,这一切会不会是夜王地安排!

 情急之下,舞飞雪掷出无数银针,将眼前的石炸开,撕心裂肺的叫道:“逍遥,你在哪

 脚下剧烈的震动,让妇人手中的短剑偏离了孔逍遥地心脏,刺入他的肩。舞飞雪凄厉地惨叫深深震撼了她。母女连心,她又岂能听不出那是十七年未见的亲生女儿!不过,没想到她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救孔贼的孽子,妇人心中不免痛。她攥紧双拳,怒视着孔逍遥,绝不能留下这个祸害,他一定会毁了她的女儿!

 妇人一手扼住他的喉咙,一手执起短剑再次刺向他的膛!纵使女儿会恨她,她也不能心软!此人不除,必留后患!说时迟,那时快,清冷的剑锋划过孔逍遥的耳畔,远远的被抛至一旁。妇人紧盯着手腕上那道粉的薄纱,浑身颤抖的回头望去。

 空气中弥漫着幽幽的兰花香气,夹杂着血腥的味道,有种说不出的凄冷。舞飞雪掷出几枚火球,顷刻照亮了漆黑的地。她警惕地注视着瘫倒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妇人,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当她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孔逍遥,不花容失的奔向他,手忙脚的为他止血,敷藥,直到确认怀中的孔逍遥暂无生命危险之后,才稍感安心的松了口气。

 妇人痴痴地盯着舞飞雪,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无视被她紧拥入怀的孔逍遥,激动万分地爬向她的女儿,喃喃道:“飞雪,飞雪…”

 舞飞雪身子一顿,缓缓看向那个浑身颤抖的妇人,脏不堪的长发掩去了她明亮的双眸,乌黑的面容辨不出她昔日的风采。舞飞雪曾听说,她的母亲是位群芳的美人,但是,眼前这妇人,与街头疯妇无异,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匆忙垂下头,望着孔逍遥惨白的面容,微闭的双眸,心中怒火渐渐攀升。她用生命保护的男人,居然会被伤成这样,这简直比用刀剑剜她的心还要痛!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伤害她爱的人!

 舞飞雪抱起孔逍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妇人愣愣地杵在那儿,辛酸的泪水盈眼眶,她曾无数次幻想母女相逢的场面,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女儿看也不愿看她一眼!十七年的分离,已将她们的亲情斩断了么!她不甘的望着舞飞雪和孔逍遥,那个男人居然比她还重要,这残酷的现实让她怎能忍受!

 妇人腾空跃起,紧紧抓着孔逍遥的双肩,发疯似的狂叫:“飞雪,你不要再执不悟了,这个男人会害死你的!”

 舞飞雪岂肯放手,她们扯着虚弱的孔逍遥,谁也不愿妥协,只听那妇人不停地叫嚷着:“他是孔贼的儿子,他必须死…”

 “放手,你这疯妇!”舞飞雪恼怒得口不择言,妇人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怔怔地望着她,舞飞雪继而扬手威胁道“再不放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与珠儿及时赶到的楚云连忙出声制止:“舞小姐,这疯妇却是你素未蒙面的母亲,万不可大逆不道!”

 “你为何如此笃定!”舞飞雪双微微颤抖,冷道“我都无法相信她就是我早已死去的母亲!”

 楚云走向她,接过孔逍遥,小心地将他安置在草堆上,淡淡的说:“血浓于水,你出手相,她都不曾还手,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珠儿依偎在楚云身旁,轻声附和着:“没错,那丑八怪好恶毒的,怎会无缘无故任你打骂!”

 妇人泪眼模糊的走向舞飞雪,双手颤抖的抚上她美丽的娇颜,泣不成声:“飞雪啊,我可怜的女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舞飞雪身子一颤,反地后退了数步,倚着坚硬的岩壁,颤声道:“有何证据说我是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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