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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已降下铁门的诊所门口,面貌清丽的女人静立着。

 她一会儿看看两方来车,一会儿抬眼看着夜空,一会儿又低首看看鞋尖。

 微微勾起的嘴角轻浅掀动着,她正哼着不知名的歌儿。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嚷喊,跟着肩上多了一只手,吓得她全身颤了一下。

 “哇…”张晓筱笑出声“吓到你了厚?哈哈!”

 看清来人后,周妍乔吁了一口气,睨了眼还在得意自己行为而开朗笑着的同事兼好友,轻拍脯“你真的吓到我了。”

 “嘿嘿嘿!谁教你那么不专心呢?”张晓筱指了指一旁的机车“我已经把诊所的灯关了、门锁了,连车子都牵到你身边来了,你还没发现我的存在。”

 “说!你在想谁啊?想到连我站在身后都不晓得。”

 “哪、哪有!”被猜中心事,周妍乔别转过脸。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更增添一股别有风情的娇羞姿态。

 “少来!听说最近有个男人几乎每天接送你上下班喔。还听说,对方长得很帅…”张晓筱忽地贴近周妍乔,一脸暧昧“说嘛,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不说呢?”

 周妍乔咬着下,颊畔染上粉色彩“是谁那么大嘴巴?”

 “哈哈!那就是真的有那个男人的存在嘛。”张晓筱弹了下指“我就说,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周妍乔一怔,才明白她话里意思。“你套我话?”

 “宾果!”张晓筱继续追问:“快说嘛,是哪家的男人让你最近每天都带着这么甜蜜的表情啊?”

 深知晓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子,周妍乔老实吐出“是‘沙滩’。”

 “沙滩?”张晓筱偏头想了一会儿,才怪叫出声:“你是说…那个酒吧?”

 “嗯。”周妍乔点点头,表情有着淡淡的羞涩。

 “不会吧?你不是才去过一次?一次就和人家老板看对眼了吗?”像是想起了什么,张晓筱又道:“前几天才听廷夫说起,他说那家酒吧老板,是卫医师的弟翟篇的店耶。你真的看上卫医师他弟弟呀?”

 周妍乔闻言,想起酒吧老板。原来那个人是卫医师的弟弟…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像兄弟的兄弟。

 笑了笑,她轻道:“不是老板,是那里的调酒师。”

 张晓筱张大了嘴“调、调酒师?不会刚好是我很喜欢的那一位吧?”

 周妍乔好抱歉地看了她一眼“晓筱,就那么刚好耶…”

 “哇!想不到你惦惦吃三碗公,才去一次就把到他。”

 幽幽一叹,周妍乔细声开口:“其实我和他是旧识。”

 “旧识?”被勾起了好奇心,张晓筱拉住她的手“怎样的旧识?快说给我听,快啦快啦!”

 周妍乔微偏螓首,一张粉小脸在夜烘托下,显得有些离。“我们…”忽然间,一道刺眼的光线朝她们而来。两人同时将脸转往光线来源的方向,瞧见一部机车从对街回转过来,然后在她们五步远的距离停下。

 骑车的是个男人,他未将车子熄火,只是坐在机车上,推开全罩式安全帽的镜片,目光深幽幽地投过来。

 “他来了。”周妍乔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那辆机车,还有那对漆黑的深眸。

 “虽然被安全帽遮去大半的脸,但还是好帅啊!”张晓筱一脸痴

 周妍乔笑了笑,甜声道:“那我过去喽,你自己骑车回家要小心。”

 “去去去!快去找你阿娜答温存,少在我这种孤单的可怜虫面前甜蜜。”轻推了推她,张晓筱笑说。

 朝她摆摆手,周妍乔绽着两朵瑰丽的笑花,走近停在前面的机车。

 “这样每天接送我,很累吧?”她接过男人递来的安全帽,柔声问。

 自从那一晚他问过她有没有男朋友,而他也得到答案后,每天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她面前,接送她上下班。

 “不会。”把机车熄火,关书修长腿跨下机车。

 “我上班时间不一定,有时早班、有时午班,你吧台的工作本来作息就不正常,现在为了我,还得另外时间出来载我,这样对老板很不好意思。所以我想,以后我还是自己骑车就好,你也不必这么辛苦。”她睇着眼前的男人,那眼下淡青色的阴影,不证明了他很疲累?

 必书修静睇她片刻,才缓缓开口:“载你花不了我多少时间。至于吧台还有其他人在,我出来一下不是什么问题。”拿过她手中的安全帽,他为她戴上。扣上扣环的同时,长指刷过她因夜风吹拂而泛着凉意的面颊。

 “冷吗?”指节在她柔的腮颊滑动。

 摇摇头,她甜甜笑着“有你在,不冷。”

 有你在,就不冷…脑海中霍地闪过某个雨夜。那时,被雨打得一身的她,这么说:“抱着你,就不冷。”话说得这样笃定坚决,好像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她都不惧似的;那为什么遇上事情,她却是先将他推离?

 “书修?”周妍乔带着疑惑的柔嗓,唤回他的心神。

 他瞅着她,沉了一会儿才问:“明天你上什么时候的班?”

 “下午三点才上班。”

 掏出手机,他转过身拨了组号码后,低声交谈了几句。回过身时,他拉起她的手“走吧。”

 等她坐上机车后座,他大手探向后方,抓住她的手往侧一放,然后顿住,思忖了一会儿后,才说:“应该要花上一个小多时的时间,你要抱紧才不冷。”

 一个多小时?从诊所回到她住处,就算车,顶多十分钟就到了。

 “要去哪?”她倾身向前。睇着他被安全帽覆住大半的侧颜。

 “去一个…很让人怀念的地方。”关书修嘴角若有似无勾着不含温度的浅笑。

 *********

 夜,总是宁静而悠长,特别是这种漫着干冷气息的冬季。

 近海的小旅馆,泛着海声的房间里,却是意绵绵。

 背脊线条刚毅,肌理匀称的赤男人,麦色身躯布汗,他搂着身下的女人,俊脸埋在散着淡淡馨香的白颈窝里。

 息渐歇,他抬起脸,对上那张染着粉橘色彩,如同香桃的小脸。

 见她眨着晶亮大眼四处游移,他撑起身子俯视她“在看什么?”

 圆瞳转了几转。“这里变了不少呢。”

 “有吗?”关书修翻过身子仰躺着。

 “有啊。你没发现吗?”周妍乔将身子挨近他,右手勾住他的左臂,然后左手指着上方的圆形美术灯“那个灯本来是普通的长形光灯管,现在是圆形的。灯光也不一样,这个鹅黄感觉就比较柔和。”纤指转了方向,她又比了比前方的墙面“你看,那个墙角原本悬挂的是黄金葛,现在变成干燥花束,感觉浪漫许多。”

 “你注意得还真仔细。”笑了声,他侧目看她。

 那是因为…她的初次是在这里和他发生的,这房里的一切摆设,还有那夜的绵过程,她记忆犹新。

 在分离的日子里,她时常想起他,所有与他发生过的事、说过的话,她每一样都细心收妥在心底深处。甚至,她也想过要来这间旅馆、这个房间看看,最后却因为怕旅馆柜台不让她上来而作罢。

 毕竟这里是让人休憩的场所,谁会放一个想要缅怀过去的女人进来?还未踏进旅馆前,她猜不到他要带她到哪里,直到进了这房间后,她才明白他为何问她明天上几点的班。

 原来,不是只有她想念这里、想念那美好的初次,他也怀念吗?

 “脸好红,想到什么?”关书修眯了眯眼,倏地侧过身子将她揽近一些。

 “没、没有啦!”她手指一转方向,指着左方通往阳台那两扇玻璃门前的白色蕾丝窗帘。“房间钥匙也变成磁卡了,还有窗帘布变成蕾丝的了。”

 “不改变也不行,想要继续在这个社会生存,就要求新求变,合现代人的口味。再者,现在人们很重视休闲,也较懂得享受,住宿品质如果太糟,或是房间太老旧,下次人家就不会再上门了。”

 “改变吗?”她一脸深思。

 “怎么,对我的话有疑问?”他笑问。

 “不是。只是在想,会不会哪一天,我们之间也会再有所改变?”不知道为什么,隐约间她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是不是复合的过程太顺遂,反倒让她心生不安?还是上次的分离,在她心里埋下失去的阴影?他们头一次的爱情,来得迅速强烈,而那次的分离也是那么急促。

 这一次是他们第二次的爱情,依然迅捷浓郁,会不会等着他们的,又是措手不及的分别?

 必书修闻言,深目闪着光芒,片刻后,他带着试探质的问:“如果有所改变,你会怎么做?”

 “你指的是?”

 “意思就是…”他伸出长指抚过她眉眼“我们现在的关系,如果有了改变,比方说我们其中一方有了新的对象,你会怎么办?”

 新对象?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吗?她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即使之前分开的日子里,她也不曾想过她这一生中,还会再有如他这般让她恋的男人了。

 食指在他赤膛上绕着圈圈,她思忖着这个自己未曾探讨过的问题。

 她的心,早存放在他身上;她的人,早完全属于他,她难以想像别的男人吻她、碰她,甚至是进入她身体,那太…恶心!雪白胳臂环过他身,她紧偎在他前“除了你,我不会有别的男人。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她以为因为她曾经的背离,让他心生不安,所以他对她的情感存有疑虑。

 也所以她笃定告诉他,她只会有他,不会有其他对象,希望他能彻底相信她不会有所改变。

 事后,周妍乔回想起这一晚的对话,她才明白他所谓的改变,指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她。

 *********

 冬日的阳光,感觉特别温暖,尤其是低温的清晨。

 上,出一片雪美背的女人翻了个身,一只小手在上四处摸索着,像在寻找什么可靠又重要的宝贝似的。眼皮勉强掀了掀,周妍乔睁开瞳眸,随意在房内溜转了一圈。没人?她坐起身子,挨不住全身酸疼,特别是大腿内侧传来的刺麻,让她蹙眉,轻了声。双手抚大腿,在瞧见内侧的红痕时,忍不住红了脸。

 昨夜的温存,记忆犹新。

 眨了下长睫,她起身寻找那让她浑身发疼的男人。双足落地,小腿勾着了东西,她垂眼,发现那是他的衬衫,旋即拾起套在自己身上。

 没花多少时间,她在阳台寻到了他。

 男人身上穿着旅馆准备的白色睡袍,面向着不远处的大海。他背对着房间,双臂随兴地搁在木栏杆上头,似在跳望欣赏海面上的金辉芒,又像在沉思。

 赤着秀足,周妍乔悄声走近他,自他身后环抱住他的,小脸贴在他背上。

 必书修身躯颤了下,指间的烟灰震落,拿到嘴边了口后,侧目看着她,他噙着浅笑“醒了。”

 “嗯。”她依偎着他,入他带着烟味的气息,轻咳了声。“你什么时候开始有烟瘾的?”抬起眼睫,她睇着他有着新生胡碴的下颚。

 记忆中,他不抽烟的,但现在他却像是有了烟瘾,已经被她看见好几次他手指头捏着一烟。

 “不算有瘾,想事情时会想而已。”将烟换到另一手,他顺势揽抱住她,目光落在远方。“怎么这么早起,不多睡一会儿吗?反正现在还早,离你下午三点的班,还有好几个小时。”

 “张开眼没看见你,就出来找你了。”冷风乍起,她缩了缩脖子,向他更挨近些。“对了,一直忘了问,你的头发是染的吗?”

 “我没有染发的习惯。”他捻熄烟,带着责备意味的说:“外头冷,不知道该加件衣服吗?”

 周妍乔眨了下晶亮大眼“想快点找到你嘛。”她咬着下,他的责备让她有些难受。好像是头一次,他用这样凶凶的语气对她。

 必书修看着她那张被她咬得红。好半晌,他陡地拉开睡袍,拥她进怀,将她包围在他的膛和被他体温烘得暖暖的睡袍间。

 低垂下脸,他寻着她的,温柔含住它。

 她在他齿间笑开。

 睡袍下,柔软小手贴上他着的口,她轻喟一声,汲取他辐出的暖热体温和炽烈气息。

 真不公平,为何他全身老是热得像暖炉?但也是这样的不公平,让他俩多了些亲昵的动作,所以她爱煞了这样的不公平。

 “你在挑逗我?”关书修贴着她的,在她齿间低问。

 “啊?”周妍乔愣了下,收回被他体温烘得暖暖的小手。“才不是啦。我是觉得有些冷,所以…唔!”舌被男人霸道地住了。

 她非矫情,也绝不是擒故纵,只是一种很自然的动作。想贴近他,触着他暖烫的口,感受他的心跳、感受实实在在的他。

 “来不及了,你点的火,你要负责熄灭。”大掌抓住她的手往下移,覆上了他被挑起情火的部位。

 “你…”手心被迫覆住的部位好烫,她惊呼了声,笑看着男人。他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明白了吗?”他低语,气息变得灼热。

 十指起她身上那件他的衬衫,自下摆探入,沿着翘、细,滑上了她脯。

 他手指所经之处,像燃起火苗,烘得她全身发烫,香腮红如桃。

 睡袍滑开,冷风拂过,周妍乔忍不住战栗着,牛肌肤冒出一颗颗小绊瘩。她身体倾前,更向他偎近,寻求温暖,腿心不意滑过他小肮,男人眸陡地转深浓。

 双掌合握住她的纤,往上一提,关书修带着命令的语气道:“把腿环上来。”一掌抵在她部下缘,一手紧环住她的,以防她倒栽。

 她闻言,玉腿乖乖盘上他健,一双藕臂再自然不过地勾住他脖子。抵抗不了他,从很久以前,她就无法抗拒他啊…这阳台有个很贴心的设计,一张小圆玻璃桌,配上两张躺椅,供房客观海或看夜景时使用。多数的房客在夜里观看星星时,会把躺椅摊平,直接仰看夜空,观海时,多半会把椅背立起,坐在椅上靠着椅背,看着远处的深蓝,关书修抱着双腿环住他身的她,落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他背贴靠椅背,看着坐在他腹上的女人。

 她身后是一片深蓝汪洋,深蓝上头悬着橙黄的朝阳,虽不,仍将她牛肌肤染上如同金箔般的泽,就像蜂不小心滴落在牛上。

 不得不赞叹她的美。

 年少时,她是青苹果,甜、酸、涩,诸多滋味惑着当时还是小兽的自己,轻易就被动;现在,她成,成了一颗泛着甜香的桃,举手投足间多了份风情,但他还是如同初尝情的小兽,要他不被动,那也很困难。

 他在心底赞许她的美丽,修长手指滑上她衬衫领口处。衣扣一一解开,火热的目光不曾稍移开过。从线条柔美的颈项开始,一路往下,几十个深浅不一的吻痕,证明了昨夜他的鲁和急躁。

 失控了,他知道是他失控,才会在她身上留下这么多爱证据。

 原本只是因为想起当年,他们共同拥有那美好的初次,所以他临时起意跟酒吧请了假,直接把她从诊所带到这里来。

 只是一时冲动,想过来看看而已,怎知一进房间,见到熟悉景象,他克制不住地拥住她,然后望不可收拾。

 一面意外于她对他的影响力仍这样深,一面又恼着自己的自制力这样糟糕,他的动作变得急躁,力道也沉了些。说他是故意利用情的发来惩罚她,倒也不为过。

 总之,昨夜的爱一开始是无意,但在擦走火后,他干脆让它变成了男人对女人的生理发

 落在最后一颗衣扣上的长指忽地被抓住“这里是阳台,有人会看到…”几近全的周妍乔,凝视着布的男人面孔。

 是她太久末与男人绵的关系吗?昨夜他的求,猛烈狂得让她至今仍感酸疼,尤其是大腿内侧又酸又麻。

 眼皮一掀,关书修盯着她片刻。

 分明有过男女爱的经验,她却仍有着未经人事般的羞涩和生,但又能追随他投入其中,她矛盾的子,真是一点也没变。

 “哪里有人?”笑了声,他解开她身上最后一颖扣子。

 “有、有啊,那个…”周妍乔美眸转了几转,发现从这阳台看出去,不是大海就是树木,隔壁阳台空,连个影都没。

 “今天不是假,加上这里又不是什么太有名的观光景点,你想在这样的清晨遇到其他人,真的有些困难。”他的手指勾在她小的松紧带上。

 糙拇指在她小肮上滑动,她颤了下“这里…真的不行。”咬着下,她困窘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不要在这里…”

 必书修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海面,眸底映着如同那片深蓝般的神秘辉芒。片刻后,他垂下眼睇着她的侧颜“你不是说过,无论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一一承受吗?”周妍乔闻言抬起脸,眸底有着困惑,更多的是诧异,但尚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时,男人陡地捧住她后脑勺,微凉的薄随即覆上她的。

 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在原始情的洗礼中,她与他深深绵,在冬日的清晨,在澄净的天空之下。

 她忘了问他为什么说了那样的话。

 事后,她更忘了该回想、追究他的那番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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